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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狼烟薰敌终迫降

青云之志 关越今朝 4492 2024-11-16 00:27

  夜幕降临,喧闹了多半天的龙虎沟安静下来,人们纷纷早早关门上栓,习惯了村中打闹的孩童也被父母扣在家中。

  “我要出去,跟小海都约好了。”

  “出去干什么?不怕被野猪吃了?”

  “不怕。猪有什么怕的?”

  “你懂个屁。”

  “你说脏话。骂人不是好孩……不是好大人。”

  “骂你还是轻的,再不听话就揍你。”

  “妈,妈,我爸怎么这样?你管管呀。”

  “该管的是你。”

  “哇……”

  这种场景成了今晚许多人家的常态,父母也一改平时的心慈面软,反正就是不放孩子出去。那么多玉米棒子、山药蛋都让拱了,吃个小孩儿不就跟玩似的?尽管未必真是野猪,可谁家也不敢冒这个险,孩子就是大人眼睛珠子呀。

  与村民们作派完全相反的是,却有几十人偏偏于当晚分布在了村子四周的山野间,他们就是罗程和雷捷等人。而且为了能够顺利布控,他们绕了很大的弯,造了很多的假象,所好暂未出现意外。

  罗程、雷捷二人仍在一起行动,就猫在山顶的一簇灌木中,灌木四周还有乔木,严实的很。

  即将入秋的夜晚气温倒是正好,前半夜不冷不热,后半夜盖条薄被也不觉冷。只是这季节的蚊子太多了,尤其身处这样的环境,你是根本就别想着躲,野营帐篷也挡不住。

  痒,太痒了,那么多大包在身上,不痒才怪呢。但却又必须咬牙忍着,担心抓挠声惊了要找的人——疤哥。既然疤哥的专属脸谱出现在掰玉米现场,那么十之七八就是他干的,很可能就躲在村边的山上。分析疤哥现在的处境,干出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这也是罗、雷带人蹲守的动力所在。

  俗话说“虱子多不咬人”,没想到蚊子包多也没那么痒了,事实却是蚊子毒麻痹了人们的痛觉神经。

  每组都划定了片区,分工也不尽相同,但中心任务都是一样——观察、寻找疤哥的踪迹。因此罗程、雷捷除了履行片区任务外,还要接收其他组别的情况汇报。

  一条条短消息汇总过来,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已经达到百条之多。尽管其间也不乏疑似有价值线索,可到头来不是乌龙就是有误,既没找到疤哥任何蛛丝马迹,也未发现偷掰玉米或挖土豆之人。

  雷捷指了指天空,意思天要亮了。

  罗程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表,做了个手势。

  雷捷点点头,也认同再等十多分钟,五点就撤离,否则就不方便离开了。

  “噗^^^”

  什么情况?罗程下意识看向雷捷,雷捷也正一脸嬉笑的望着他。

  “噗^^^噗,噗。”

  放屁之举另有其人,罗、雷二人立即大为精神,也大致划定了声音来源——脚下山崖处。

  罗、雷二人轻轻钻出灌木丛,趴伏到山顶边缘,借着天上微弱亮白,仔细辨识着。

  脚下的山崖并非一通到底,而是在大约距顶三四十米处就扩展开来,变成了相对不太陡峭的山坡。

  “噗^^^”

  又是一声。

  不错,就是来自崖下,应该就是在距顶二三十米处。只是因为顶端前探,一时判断不出具体所在。

  发声之物是人是畜?揪出来自然就清楚了。

  雷捷立即给各组发了信息,各组闻讯全都包抄过来。

  包围之势成形的时候,天光也已大亮了,于是罗、雷绕到山崖侧端,辨识着声音可能的出处。

  还是罗程眼神超好,不多时便指着一处所在,伏在雷捷耳边说:“看见没,那个小山缝。”

  “太小了,那能钻进什么东西?”雷捷小声提出疑议。

  罗程微微一笑:“紧挨山缝的是一块条石,应该是粘上去的,上面有微微的裂缝和沾痕。”

  尽管看不出所说现象,但雷捷相信罗程之语,他知道这小子有这能力。

  “怎么办?”

  “我觉得这么来……”

  经过简单商讨,大张领命去打头阵,直接开喊了:

  “疤哥出来吧,我们已经发现你了。”

  “你自以为躲的隐秘,其实一直都在我们的掌控中,只是我们在缓缓收网罢了。”

  “你不信?那我就指给你看。你就在那条石缝里头,石缝旁边的石条是粘上去的。出来吧,你已经被我们上百人团团包围了。”

  什么?听到最后这句话,石缝里的人懵了:他们怎么找到的?还知道我粘石条堵了原有出口?我一直在他们掌控中?

  石缝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外躲避了一周多的疤哥。

  ………………

  正如二娘们预料的那样,就在警方提前布控那几处房子时,疤哥就得到了属下报告。再结合前几天警方的那次搜查,疤哥完全能够确定出事了。于是他扔掉之前所有的通信工具和号码,取出备用通信器材与新卡,又对自己进行了简单的化妆,然后驾驶一辆一直备而不用的越野车出发了。

  这辆汽车非常特别,从外面来看普普通通,还显着有些陈旧,但其实整个组配都是新款、顶级。

  担心警方在主要路口已经布控,疤哥不走高速,专挑土路、小路,天黑时才出了金峻岭区域。

  就在疤哥觉着可以放心驰骋时,却忽的听到警笛阵阵,立时便有些慌神,赶忙从柏油路斜插到了小土路上。

  “嘀……呜”

  “嘀……呜”

  警报一声紧似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听着越来越近。

  疤哥回头偷瞟,七八辆警车已然停在岔口处。

  还等什么?跑吧。

  疤哥脚下猛踩油门,车底立时“咣当”连声,就像赛车障碍赛似的连蹿带蹦,好几次都磕了脑袋。现在疤哥也顾不得这些了,逃命要紧,豁出命地开吧。

  左拐右绕,坑坑洼洼,磕磕绊绊,警报声终于微不可闻了,但疤哥却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无路可走了。

  往前开高山挡道,往后退警员追击堵截,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弃车步行上山。

  唉,疤哥无奈地把汽车开进一条山谷,折些树杈遮挡掩饰,带着轻便应用之物上山了。

  往哪去?越远越好吧。狠命的爬上一段,不得不坐下休息一会儿,走走停停,只到天光见亮,也只翻过了三座山峰。

  实在走不动了,也不便于再走,疤哥只得先找地方隐起来,还真就发现了一个不深的山洞,就是这了。进到山洞吃了点儿干粮,疤哥倚着石壁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疤哥忽然惊醒了。

  什么声音?疤哥侧耳倾听、转头四顾时,“啊”的大叫了一声,差点当场吓死过去。

  洞口处黑乎乎一个家伙,眼睛绿油油亮汪汪的,正探进头来嗅呢。

  “嗷”,黑家伙一声大叫。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盆大口,那牙齿好像把把锋利的钢刀,红舌头更是垂下了长长的涎水。

  疤哥慌乱间打开手机,手机屏幕发出了亮光,黑家伙竟然停止了继续向前探身。

  虽然现在的情景比开始更可怕,但疤哥却相对镇静了一些。趁着那家伙楞住之时,疤哥快速在手机上点了几点。。

  “啪啪啪”,

  “当当当”,

  “滋……当”

  鞭炮、花炮声响做一团。

  那家伙“嗷……”的惨嚎一声,一个倒纵退了出去。

  “嗷……”

  “嗷……”

  惨嚎连连,叫声越来越远,渐渐没了声响。

  “呼……”

  “呼……”

  疤哥抚着胸口喘息连连,心中“咚咚”个不停。他这才发现,整个衣服都湿透了。

  又自镇静了好大一会儿,也确认的确没有怪物声响,疤哥这才直起腰身,轻手轻脚地移到了门口。

  他这才注意到,洞口顶端挂着一撮带皮的黑毛,可见刚才那家伙退去时的惊慌程度。

  疤哥来不及感慨,而是捡拾起一块块石头堆在了洞口,匆匆把这个空间封了起来。尽管暂时与外面隔开了,但疤哥哪还敢入睡,就这样靠着石壁撑到了天色渐暗。

  手执树枝,移开石块,疤哥来在洞外,顿觉神清气爽,可是忽又瞪大了眼睛。

  一堆堆儿、一撮撮儿,至少七八堆兽粪,好多显然不是刚拉的。唉,自个怕是住到兽窝了。家被抢了,兽们岂能罢休,还不回来抢夺?

  想到这一层,疤哥赶忙回洞里拿上应用之物,继续转移。

  尽管天色已黑,但疤哥仍然很是谨慎,要么在密林中小心前行,要么借着山石遮挡快速到在树丛处。

  翻了好几次山,在天光又一次渐亮时,疤哥就发现了这个离地五六米的洞口。

  有了前车之鉴,他先是试了几试,发现没动物在里边,才进去的。

  外面看洞口不大,但里面还不太小,方圆大概十平米左右,高也差不多将近两米,没有任何杂草,洞壁也无缝隙。比起之前那个山洞,这里边简直就是豪华间,要是再有个石门就好了。

  也真是凑巧,到外面找到了一块长条板石,正好就能挡在石洞口,用熟米饭粒粘一粘就更牢了。先躲着吧,过了风头再说,疤哥就在这里安家了。

  刚开始两天还有干粮可吃,也有自热米饭,可是第三天就断炊了。有钱不敢买,更不敢刷币支付,只得晚上去掰玉米、挖土豆,再用自热剂加热凉水来煮。

  在这几天中,疤哥想了好多事情,既想到了夜遇警车可能是乌龙,也想到了二娘们和大金牙等人。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大金牙和二娘们都被抓了,但二人是否出卖了自己还不完全清楚。

  按说不应该呀,尤其二娘们更不可能。可假如他俩都出卖了自己……

  疤哥不敢往下想了,饶是如此也觉得一阵阵心疼。

  连日在这凉冰冰的石壁中待着,肚里自是不大合适,排气也就难免更多更响亮了,不曾想却成了泄露踪迹的罪魁祸首。

  ……

  尽管外面喊的那么邪乎,但疤哥却没应声,更没要出去的意思。实在不行的话,就拼个鱼死网破,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几人轮番喊话快一个小时了,没有一点回应,也没一丝动静,好多警员都不禁狐疑那里边是否有人。

  其实罗程也不完全托底,但不弄清楚怎么行?于是他刚开始便提议准备东西,现在东西到了。

  “薰。”

  接到雷捷命令后,警员倒出袋中物料,放在那个洞口下方石壁凹陷处,点着了。

  这种东西着不起火来,主要就是冒烟,这烟正好就沿着石壁一股股地钻进了石缝中。

  什么东西?不好,狼烟。

  刚开始疤哥还闭着气、捂着口鼻硬撑着,可是那东西越来越浓,直往七窍里钻呀。

  本来还想着靠毅力支撑着,想着万一能骗走外面那些家伙,可嗓子却受不住了,“咳咳咳”咳嗽了起来。

  “真的有人,真的有人。”外面人们立即兴奋起来。

  “我,我投降。”疤哥终于推开石条,挥起了白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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