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单娣听罢,颇是奇怪的瞅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想必你也是这方面的行家了。”
说罢便似是赌气般的把脸转过了一边去,不再跟他说话,弄得秦香尴尬不已,不知她他此时心里想着什么。
“丰叔,吕口口知不知道他们上次去倒的那个墓很可能是传说中的诡墓?”此时,沈诗然又问道。
沈铁丰道:“应该不知道,壶瓶山一带没有过关于鬼谷子诡墓的传说。”
秦香突然道:“丰叔,吕口口回来之后有没有发生过异常的事?比如说很少出门或者是根本没有出过门,不喜与人接触之类的?”
沈铁丰刚才听沈诗然介绍到秦香的时候说他是她的好朋友,听他问起,倒也不敢怠慢,想了想才道:“不喜欢与人接触这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听说他自从把那把青铜残剑卖了安排好五个同伴的后事后,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没有出过家门。”
沈诗然问道:“秦香,你想到了什么?”
秦香缓缓的道:“我总觉得,这事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过目前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们先去见见吕口口,我总觉得他一定有什么瞒着我们。”
单娣冷冷的道:“故弄玄虚。”
别人听来,都以为她是说的是那个吕口口,秦香却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针对他故意讽刺他,也不在意。
不过从沈铁丰对沈诗然的态度来看,他知道这个沈铁丰一定是沈诗然乃至她的父亲都极为信任之人。由此他不禁又想到了沈诗然的身份,心道:“这个沈诗然俨然与杜天易很熟悉。杜天易掌握着鼎园和黑帖,在凤京有着难以撼动的影响力,俨然是杜家的中坚人物之一。
“老爷子叫我到凤京以后一定要注意杜家,从杜天易的影响力来看,应该就是二十多年前‘土木三天’中的杜应天一系的人物。
“秦破天,杜应天,沈顺天?这丫头也姓沈,而且跟杜家走得这么近,会不会‘土木三天’中沈家的人?否则以杜天易的财富,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么一个丫头缠着?”
一直以来,秦香一直十分缠绕在自己身世之中,自从经过了龙山回来路上的那一役之后,他就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世与秦破天有甚为密切的关系。只是他所知的“土木三天”也只是从那个假冒岛国忍者的蒙面人口中听来的。
而此刻他突然被沈诗然“选中”做了她的私人保镖,想起跟她认识的偶然性以及杜天易的反复无常,此时再联想到沈铁丰对沈诗然的恭敬态度,他有理由怀疑沈诗然跟“土木三天”中的沈顺天有很密切的关系,甚至于,从年龄来分析,沈诗然很可能是沈顺天的女儿,最近的也是沈顺天的侄女辈的。
她,会不会是沈顺天的女儿?秦香透过后镜看了正跟单娣小声聊着天的沈诗然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车子出了长沙市区,在郊区的小路上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了一个倚山徬水的小村,问了村头一个老人,得知了吕口口家的位置,车子穿过村庄,来到了靠近山脚的一栋小洋楼外。
小洋楼起得甚是洋气,四间三层,前面是一个近三百平米的大院,大院外锁着一个大铁门,车子甫一到达院子外面,里面便传来了凶恶的犬吠声。
“他家养有狗?”沈诗然脸色瞬间变得甚是苍白,娇躯有些微微颤抖。
沈铁丰微笑道:“这年头世道不是很太平,郊区的居民养狗守家并不奇怪,不过小姐不用怕,我打电话让吕口口下来接我们进去。”
说罢把车子停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诗然别怕,一会你走在我旁边就行,狗不敢靠近我。”单娣脸色难得的微缓了下来,看着沈诗然淡淡的道。
“单姐姐,你不怕狗?”沈诗然奇问道。
“不怕,只有狗怕我。”单娣淡然道。
沈诗然自然是不相信的,哪有狗怕人的道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她猜错了。因为一会之后,院子的铁门打了开来,四头半人高的狼狗狂吠着要扑过来的时候,单娣缓缓的上前两步,那四条高大的狼狗一看到她走上去,立即惊恐的一边吠着一边仓惶后退不已!
沈诗然虽然是躲到了单娣的后面和秦香的后面,但她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些高大威猛的狼狗并不是因为打开门的那女主人的斥喝才退下的,而是看着走过去的单娣吓得后退。
单娣说的一点没有错,是狗怕她!
这天底下,还真有狗怕陌生人的情况出现!
“秦……秦香,这些恐怖的狗为什么……为什么怕单姐姐?”沈诗然躲在秦香的身扯着他的手惊恐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她够冷吧。”秦香拍了拍她的小手微笑道:“诗然,不用怕的,主人出来了,丰叔会过去让主人把狗给牵开,等狗走了我们再进去。”
他自然知道那些狼狗为什么会怕单娣,不过却不能告诉沈诗然。
单娣从凤影过来飞龙分到他们这一组且直接排到了8号,不用说,死在她手下的敌人没一百也有七八十。
单娣虽然不是杀手,不是屠夫,但却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身上充满着凌厉杀气的战士,那股隐藏在她身上的杀气,纵然她心里没有生出杀念,但灵敏如犬者,远远便能闻到那一股隐匿的凌厉杀气和因沾染过敌人鲜而蕴藏着的血腥之气。
在这种凌厉无匹的杀气面前,不要说是这种普通人家养的土狼狗,就是再厉害的、受过训练的军犬也会对她这种噤若寒蝉。
而且秦香也知道,那四只狼狗虽然高大,但如果单娣要出手,他相信最多两个眨眼功夫,这四只大狼狗绝对不能再吭上半声。
不用他说,沈铁丰已经走上去跟开门的女主人交待去了。
那女主人点了点头,忙把狼狗牵走,沈铁丰这才把车子开了进来,沈诗然则是躲在秦香和单娣后面走进了院子,直到确认院中再无自由狗她这才从两人的后面走了出来,拍了拍胸口道:“我的妈妈唷,吓死我了,那狼狗好高大好凶喔!”
院子里有一口井,院子围墙的周边摆放着很多盆栽,看起来显得颇有品味,女主人大约三四十岁,穿的还算整洁,皮肤白皙,看不出跟城里人有什么差别。
“大妹子,这么不见吕兄弟呢?”沈铁丰停好车以后这才问道。
“我家那口子呀,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白天很少出门,晚上倒还出来一会。”吕口口的妻子姓周,颇是健谈,说罢指着二楼的一间房间道:“喏,他就在那间房间,大白天的还把窗帘拉得死死的,好像老鼠怕光一样,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我也理解,上回他们去了七人,只回来两人,他心里还存有阴影,这是需要时间慢慢调节过来的。”
沈诗然奇道:“吕家嫂子,如果他是害怕的话,他应该把房门窗子都打开或者跑出来晒太阳才对,怎么反而把自己关在密封的房里呢?这似乎不大合理。”
周氏摇了摇头道:“这点小姐你就不懂了,干他们倒斗这行的,一般都对阳光有些敏感,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会感觉到安全。”
秦香微笑道:“诗然,我们先上去看看吕大哥吧。”
周氏哎呀一声道:“那是那是,你们看我这嘴儿,只顾着说话了,都忘了招呼贵客,几位请随我来。”
不过一边走她还是一边说话道:“不过白天他很少见客人,今天听说有贵客来了,一会几位在客厅等着,我去唤他出来。”
二楼有一间大客厅,里面家俱一应齐全,彩电、冰箱、微波炉等家用电器都摆有,看来他们的小日子还过得不错。
周氏招呼四人坐下,这才去叫吕口口。不片刻,周氏便跟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长得不高,脸很长,眼睛很小,有很明显的黑眼圈,眼睛凹陷进去,须子一根一根的竖起,看样子有好多天没有剃过了。
长沙的十一月份天气是有点凉,但却还达不到寒冷的程度,此人身上却穿着一件又大又宽的风衣,拉链拉到了脖子位置,全身只露出了一张脸。
秦香看到,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看起来有些象是长时间不晒太阳所致。
“吕兄弟,你没事吧?”沈铁丰站了起来问那男人道。
“沈总有心了,我没事。”吕口口老鼠似的眼睛一扫秦香众人,微缩着身子道,瞧那样子,他身上穿了这么多衣服,仍然感觉到冷,目光停在沈铁丰脸上之后这才问道:“沈总,这几位贵客是——”
沈铁丰指着沈诗然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姐,这两位是我家小姐的朋友,我们虽然说好了明天出发,不过我家小姐说了,先过来看看你,怕你心里还有什么负担。”
吕口口看了沈诗然一眼微笑道:“沈小姐你好,有心了。”
沈诗然此时显得很是大方得体,微笑道:“应该的。虽然我们付你酬劳,不过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此行很危险,我跟我两个朋友过来看看,看你这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吕口口感激地道:“沈小姐真是好人。不过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了,沈总答应给我的酬劳,够我们一家子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沈铁丰示意他坐下之后,周氏很是识趣的给他们添了茶,这才退了出去。
“吕大哥,你家里就你们两人吗?老人和孩子呢?”秦香突然问道。
吕口口把手缩进了宽大的大衣袖口里,笑道:“两个孩子都在市里读书,住外公外婆那里。我家老头子老妈子去的找,现在就我们两口子在家住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