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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谍探的重要性

周宋 一了伯和尚一 2798 2024-11-16 00:32

  “停贡,这是关系族人生死存亡的大事,非深思熟虑不可,所以,某认为,这步棋最少下了有半年时间了,有可能和宋九重一起出的京,甚至比他还早,攻我夔州,也有可能是声东击西计的开端。”

  王著面露欣赏之色,用鼓励的眼神示意这位名叫沈秉礼的年青人继续,他是唯一进了秦越幕府的闽南士子,但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但他态度端正,端正到进幕府不是来贡献能力的,而是来学习的,除了帮着起草行文,两年来几无建树。

  但秦越很看好,说此人有才,属于肚子里会酿酒的角色,至于发酵多久,要看情况,所以新朝建立后,安排了政事堂行走事,让其参政学政。

  沈秉言得到了首相的肯定,心头大定,朗声道:“停贡,多集中在雅黎二州,以及黔州,一东一西,则可以得出最少有两拨人马在行动,而戎州以南,更密集的羁縻之地反而一切如常,非不能,实乃彼方力所难及也。”

  “盖因事关重大,非一般的说客能做到,充当说客者,必有常人所不及之本事,或者,最少要让蛮部信任,方能奏效,而这样的人才,非是熟悉本地情况者不可,可让京中谍探收集蜀籍官员名单,逐一排查,不管丁忧、还是办差,凡出京者,都是怀疑对象,甚至长期告病者,也有可能……”

  “呯然”一声脆响,却是秦越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陛下,怎么了?”

  秦越甩甩手,苦笑道:“一言提醒梦中人,二月初,宋九重未出兵前,其实有消息传来,包括王昭远在内的七位蜀籍降官一体裁撤,秦王府进驻三百甲士以卫,飞鸟不透,当时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孟昶的苦日子终于来临了,没想到,没想到人家是瞒天过海。”

  王著皱了皱眉,语气有一丝不满:“军国无大事,今后不得再随意处置,该立章程。”

  “不错,是我的错,看起来我们很重视谍探工作,早两年便在京中搭建谍探网,但今天秋言的一番话提醒了我这梦中人,有没有能力探听到消息是一方面,有没有能力鉴别消息的重要与否则是更一层次,这块工作要加强,要成立单独的机构,这块会后另议,继续,秋言有什么想法全抛出来。”

  “是,陛下。”

  虽然秦越没有皇帝的觉悟,非大场合都不称朕,也没有居高临下的距离,开会也是在一张大会议桌上召开,但做臣子的,要有自己的本份。沈秉礼对秦越略一拱手,方才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假设是王昭远领衔此事,那么事情就需要进一步深究,就不是劝蛮部倒向大理这么简单,而是……借兵。”

  吕端一愣:“图谋复国?”

  “应该是,否则,宋廷这一次又怎么会以伊审征、孟玄哲为使,基本可以断定,他们也不只是递交国书这么简单,要是大理借到兵,再合我境内的浅蛮大部,搞不好便有五六万大军出现在我腹心。”

  李谷一挥拐杖,怒道:“速查,孟昶在哪,哪怕挺尸了也掘地三尺看一眼。”

  ……

  文臣议事很快告一段落,改为紫光阁议事,沈秉礼因为出彩表现,列席会议。

  会议由王著主持。

  “首先,我们分析一下,宋廷有没有可能放孟昶出京,支持其复国,大家都各抒己见。”

  韩通两眼一瞪,扯开大嗓门道:“养着还废钱粮呢,放他出来,还能给我们添乱,这事,宋九重肯定会干。”

  曾梧道:“就不怕他真的成了放虎归山?”

  木云笑笑:“亡国之君而已,哪怕有钱粮支持,兵马协助,还能真成事不成,但给我们添乱的本事是有的,我西川要是一乱,宋廷再兵临东川,危机顿现。”

  甲寅怒而擂桌:“我还当宋九重怎么就这么爽气呢,和约一签三年,真以为他心里装着百姓呢,啊呸!”

  木云道:“这是他因为母亲病重,不得已而行之的下策,现在看来,他原先亲征夔州之举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夔州能下,则黔州必然会出兵响应,若不下,他大军围夔州、北路再犯我凤州,把我们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打个小半年,就足够这些羁縻州完成阴私准备,只不知他舍下了多大的本钱……”

  甲寅的心就被揪着了,“现在呢?”

  “现在是反过来,在羁縻州的阴私行动进一步加强,等到他们准备妥当时,又或者被我们发现时,内战一起,宋军必然再次西进。”

  “好险。”

  “是好险。”

  李谷道:“还好我们歪打正着早了一步,如此看来,学院前段时间的鼓燥未必事出无因,要严查。”

  王著道:“攘外必先安内,某赞同李相的意见,炯之公,对这些情况你最熟悉不过,还请多操个心。”

  欧阳炯一顿茶碗,忿声道:“君臣有义,老夫本该避嫌,但事涉我蜀中千万百姓之安危,老夫少不得要担起这责任来,给老夫派个下手,读书人里有几个害群之马,老夫清楚的很,公回他们年青,别脏了手,老夫来。不过西南万不可乱,若有乱事,我蜀中不稳也。”

  秦越点点头,接话道:“安民之事,请炯之公、几位相公多操心,御敌之事,我有方略。”

  “却不知计将何出。”

  “防东,攻西,夺南。”

  秦越起身,执起桌上的指挥棒,点着舆图解说道:“防务上,昨天的军议布置的很到位,一体实施,东线多增堡寨,而涪、戎、嘉三州各增两军兵力,戎、嘉备攻,涪州却只需起到敲山震虎意即可,因为黔州,有办法拿下。”

  甲寅兴奋的问道:“怎么拿?”

  秦越笑道:“安文龙的舌头,比你的刀槊还利三分,又是黔西人,风土人情他不要太熟悉,有他出马,事半功倍。”

  李谷问:“那攻西呢,怎么攻?”

  “今天来不急安排了,明天一早,我请大家去西郊,听一声惊雷,这攻西便有底了。”

  秦越顿了顿,看了眼沈秉礼,肃容道:“秋言,我看你是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了,有没有信心把谍探一事抓起来?”

  沈秉礼一怔,一时不好回答,他在幕府这么长时间,很清楚谍探的情况,目前算是三路齐出,唐东的斥候营,别号夜不收,专行潜伏敌境,打探敌情,甚至有擅丹青者进行山川描绘。

  曹沐的隐杀军算一路,这一路杂的很,时而在内,时而在外,刺探消息也做,没名堂的手段也干,部下更是五化八门,有绿林好汉,也有社鼠狐群。

  再一路,便是在汴梁隐居的邬凤南所率,半黑半白,以及虎牙军属中发展起来的谍子,但层次都不高。

  这要是自己来主持谍探……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李谷帮他一锤定了音:“老夫看行,今日会议分析颇为到位,没干过不怕,边干边学嘛。”

  秦越笑道:“李相都赞益了,这担子,你就挑起来吧,新设一司,专行刺探、察听事,隶属……虎卫。”

  甲寅啊了一声,“我哪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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