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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甲寅的烦恼

周宋 一了伯和尚一 2697 2024-11-16 00:32

  老人要哄。

  千万不能与其拧着来。

  徐无道长认定了的事,就只能顺着他来。

  秦越索性把公厕、下水道的一些想法,交待给师父,让其与道友参详着出方案,反正汴梁城的一些设施他也十分清楚。

  好象暂时没什么事,秦越便去了蜀皇宫。如今皇宫各处,起码有四道封印,孟昶的,向训的,秦越的,李谷的,人人都郑重的把印盖上,封住,而不敢随意启门进入。

  但在诸殿外转转,视察一番还是可以的。

  秦越没带别人进去,只有曹沐与庄生陪同,一殿殿的转过去,大白天的却有一种阴深感。

  人气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空了一个月,这里的气息就完全变味了。

  然后,在经过师父那一通玄之又玄的道理一说,秦越果然就感觉少了一些皇宫那该有的肃穆之意来。

  很多东西,先天若是不足,后面就很难改变了。

  前蜀王建自立后,并无宫殿,直接以府衙改制,改大衙门为宣德门,狮子门为神兽门,大厅为会同殿,球场门为神武门,球场厅为神武殿,蜀王殿为承乾殿,清风楼为寿光阁,西亭子厅为咸宜殿……

  西亭门为东上阁门,亭子西门为西上阁门。节堂南门为日华门,行库角门为月华门,万里桥门为光夏门,笮桥门为坤德门,大东门为万春门……

  昌桥为应圣桥,旧宅为昭圣宫,堂为金华殿。摩诃池为龙跃池,赏设厅为韵光殿,军资库为国计库,衙库为内藏库,衙内曲佑库为齐天库……

  很多东西,只是改了个名儿。

  王衍即位后,与他爹的节俭大为不同,立马大兴土木,但他精修的是以龙跃池为中心的宜居享乐之地——宣华苑,皇宫大殿虽然也经大修,但基本盘在那。

  所以蜀皇宫与中原两京的建制大为不同,并不是四方四正的,而是很明显的分为东西两大建筑群,一为皇宫,二为别苑。

  孟知祥接盘后,一切都继存下来了,而到了孟昶手里,他年轻时励精图治,中年后贪图享受,一年有半年时间在宣华苑中,皇宫也就这样了。

  “看了,有什么感觉?”

  曹沐第一次来,忍不住赞道:“漂亮。”

  庄生却道:“我还是觉着大慈寺才气派。”

  秦越笑道:“你俩说的都有道理。这宫殿虽然漂亮,但气派却不如大慈寺,而若气势的话,更不如汴梁的皇宫,这里的皇宫,花苑别墅意更重一些,少了煌煌大气。”

  “就这么空着不可惜么,每天还要这么多兵值守。”

  “一草一木,皆有皇家记号,不好用呐,等着吧,看看京中如何批复。走吧。”

  “去哪?”

  “去看看虎子。”

  军营主营就在蜀皇宫后,原护圣营的营盘,很大,足可容纳三万人,这一块区域也没住家什么的,清清爽爽,随了跑马稍欠爽意,一切都舒适的很。

  鉴于目前的主要维稳在城内,故城外两个军营目前只各分出去两个都,当警戒与看场子用,其它的全在城中。

  军营里一片忙碌,各县的新兵正忙着往军营里送,进了辕门便看到新兵排着四条长龙在列队登记,负责此事的王山看到后要打招呼,被秦越摆手拒绝了,自个穿过那若大的校场向指挥部而去。

  进了辕门便不得骑马,因此,秦越整走了一刻钟。

  “大帅到……”

  指挥部外的站岗人员倒也属守军纪,直等到秦越走到两百步开外才开始通传。

  甲寅一掀帘子走出来,揉揉微红的眼睛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会在睡觉吧,把个眼睛揉这么红。”

  “哪呢,看着花名册头都大了,哎,叫木头怪回来吧,我一看这些册子就头痛。”

  秦越没理会他的报怨,问:“现在多少人了?”

  “加上今天的,差不多新招了四千多了,再有两天,也差不多了。”

  “现在能募多少是多少,别怕多,到时优胜劣汰。”

  唐诗等几名书吏从屋里出来,列队向秦越见了礼后,便出去了,把中军指挥部让给两人。

  甲寅摊着册子道:“按你规划的,除衙内亲兵外,这大营足有一万人,整整二十个满编营,四个军,军头可定好了?”

  秦越反问:“你觉着谁合适?”

  “都不合适。”

  甲寅直接了当的道:“花枪得负责亲兵营,若是满编的话,也就只有他镇的住,除了他之外,谁都不合适。”

  “铁战和长寿呢?”

  “长寿只心心念念的想把他的陌刀营给整成一千人,可眼下哪有那么多步人甲。”

  “至于铁战,如今萎了,整天没精打彩的,话说能不能把全师雄请来?最好是再帮铁战那一辈子也启不了口的小心思给解决了?”

  秦越接过赤山递来的茶水,轻呡一口道:“你做做长寿的工作,当初吃缴获时不敢要那步人甲是有原因的,让他当个军头,把陌刀队再从亲卫营中剥出来,让他以陌刀队为刀锋,打造一支强军出来。”

  甲寅急了:“亲卫营必须精锐再精锐。”

  “你说的没错,不过精锐就未必是陌刀铁甲。至于全师雄,与武人打交道,你更再行,你有本事劝他来,那当然最好不过,他身体大好了?”

  甲寅嘿嘿一乐,道:“那我明天就去,节后有去看过,能下地走了,只要他自个能发汗了,就好的快了,他也算倒霉催的,生死搏杀,全身十万个毛孔都炸开了,一气不喘的掉进河里浸泡半天,被他硬朗的撑过来了,那天与我大战,又那么一脱,嘿嘿,我帮他松骨时就想,如今算是被我随便整了。”

  秦越也笑:“遇上你,也算是天生相克了,对了,他女儿对铁战果真有戏?”

  “我看差不多,大个子与那叫真儿的,两人都有那么一丝意思,那全师雄再如何精忠报国,如今孟昶都在汴梁吃太平饭了,他又到哪尽忠去,若能与铁战化仇恨为……为什么来着,总之只要说通了,我看是有戏的。”

  “全交给你了,武继烈不在,能与铁战交心沟通的,也就是你了,这事要成了,比攻下一座城还爽意。”

  “还有个小公鸡呢?”

  “他那急不得,他的家世摆那呢,而且还是孟昶的未来女婿,这事得等京中来信,我已上疏了。”

  甲寅拿起一块干粮饼当点心,大嚼着,含糊道:“若这样一来,四个军头就都齐了,加上花枪,正好五虎,话说,到时我把这兵马都指挥使让出去,你没意见吧。”

  “滚,再敢推卸责任,我让弟妹行家法。”

  “可我一天都没得闲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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