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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9 邪走 尚笑 钧询

万古邪帝 萌元子 2932 2024-11-15 18:25

  邪天走了。

  带着所有的陆家人,还有九州同伴走了。

  人不敢拦。

  魔亦如此。

  哪怕有心人已经看出了什么。

  但看出什么,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因此滋生相应的勇气拦下邪天。

  因为此时此刻,无论是谁,都在邪天弒帝这件事所铸就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他们甚至有一种天变了的感觉。

  对此感觉最深的,不是魔族,反而是人类。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今世的陆飞扬,一步步成长到了比他老子还可怕的地步。

  老子可以弒帝,但别人至少也是走完了相当于齐天九劫途的路后才能弒帝……

  而邪天呢?

  堪堪齐天!

  还是临战时仓促突破!

  还他niang的突破是突破了,却连体内的道池都未曾变成彼岸虚桥,从原则上来说,还不是正儿八经的齐天境大能!

  “这样的陆飞扬,谁,谁敢拦啊……”

  某位大帝暗叹一声,再观战场,没了半分兴致。

  似乎邪天的离去,带走了太多的东西,如今留下的除了能让人魔两族铭记万世的逆天战绩,便再无一物。

  不知过了多久……

  人类这方的大佬才纷纷开口,却开得有气无力,一句句散了吧、回去吧,充满了颓废,充满了无趣,充满了失落。

  公子尚却没有离开。

  他不走……

  因果境的诸般长老就不敢走。

  至于人主仙兵,更不敢走。

  也因为没有走……

  无论是因果境的长老,还是人主仙兵们,都觉得自己成了莫大的笑话——尽管没有人笑他们。

  可他们就是这样觉得。

  甚至认为之所以没人笑他们,是因为这些人根本没有笑话他们的兴致。

  他们的兴致,也被陆家少主带走了。

  人主仙兵们的热血还没有凉透。

  他们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方才独一无二的璀璨。

  但不幸的是……

  此刻他们连继续的机会,也被人剥夺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

  颓丧,便开始在人主仙兵中扩散开来,惊得一干因果境长老面色苍白。

  人主仙兵的状态,公子尚是第一个感受到的。

  这支仙兵,从来没有在九天寰宇的仙兵排列中出现过。

  但人人都知道,这支仙兵,绝对属于九天寰宇最厉害的仙兵之一,甚至没有之一。

  因为这不单是公子尚杀伐的最大助力,更是公子尚修途的最大保证之一。

  这是可以一直陪他走到彼岸的仙兵。

  能够拥有此等仙兵,绝对是修者最大的福缘,必定会被修者无限重视。

  但此刻公子尚完全没有安抚人主仙兵的念头。

  即使变成骷髅的邪天已经走远……

  公子尚的视线,却还在那个方向上,一动不动。

  “尚少,该走了。”

  因果境的长老,不得不开口了。

  因为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留下的除了他们,便是魔。

  魔一个都没走。

  这样的局面,对公子尚而言等于羊入虎口,他们不得不担心。

  “呵……长老在担心什么?”公子尚突然笑了出来,看了眼长老,又指向远处的魔族,“担心他们对我不利么?”

  “尚少绝对是魔族处之而后快的重要人物,若不快快离去,魔族肯定会……”

  “不,他们肯定不会!”笑意越发昂然的公子尚很坚决地摇着头,“他们怎会对尚有兴趣?飞扬兄才是他们处之而后快的重要人物,尚算个什么!真替飞扬兄开心啊,哈哈!”

  因果境长老听出了尚少笑声中的欢愉……

  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公子尚此刻的表情,却并不欢愉,反而……

  有些扭曲。

  这种扭曲,并非发自内心,更像是表情的一种失控。

  分析出这一点后……

  长老如有神助一般地将视线垂了下来,轻轻道:“论叵测,陆飞扬少主走到了极致,但除却此点,老夫想不出他还能在哪方面能与尚少媲美的。”

  “那是你蠢!是你狗眼看人低!”

  似乎听不得旁人说飞扬兄的坏话,公子尚暴怒喝道:“你知道什么!飞扬兄今世过往你了解么!那支九州军阵你了解么!那个道池你了解么!那株小草你了解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大放厥词,滚!”

  “是,是,尚少息怒,老夫这就退下……”

  长老退了。

  退得兢兢战战,却也退得如释重负。

  公子尚从来没有骂过人。

  此刻却骂了……

  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但毕竟也只是骂——

  “若继续在尚少身旁呆下去……”

  当公子尚那张失控的脸庞从脑海中掠过时……

  就被退下的因果境长老毫不犹豫地抹去。

  保留这张脸,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这是他的本能告诉他的。

  而魔族的反应,似乎也印证着公子尚的话。

  数十位种魔王一动一动地呆滞良久后,开始了复杂的互视。

  于互视中,他们久久未曾等到来自魔皇陛下最新的命令。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也该带着功败垂成,打道回府了。

  这是一次没有任何成果的战争。

  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来自魔皇陛下最严厉的惩罚。

  而这种惩罚,在前不久就发生过一次。

  当时他们想到跪在魔皇殿内的一干种魔王时,还曾忐忑。

  此时轮到自己有可能面对这种遭遇……

  他们却一点儿也不忐忑。

  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邪天填得满坑满谷,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最终……

  魔族也走了。

  走得消沉。

  走得安静。

  这片被战争笼罩了漫长岁月的战场,也开始褪色。

  褪去的是血肉的黑,留下的是骸骨的白……

  在活着的生灵全部离开后……

  也只有一具具残破的骸骨,继续无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又影响颇大,最终结束得更是匪夷所思的战争。

  直到公子尚一行也开始返回……

  浩帝才敢开口。

  “钧兄,尚无事了,你别太担心。”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小心翼翼。

  他能看到身旁的钧帝分身很是平静,却也能感觉到这位钧帝分身释放的无边寒意。

  这寒意,当然是出手的征兆。

  而让浩帝小心翼翼的便是——

  即使公子尚踏上了规程,这寒意也未曾消失。

  “是啊,他无事了。”

  直到浩帝开口,钧帝分身似乎才反应过来,收了杀意,笑着问道:“浩兄,你不打算去先鸿山看看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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