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你说的倒是轻巧,老子怎么跳?”凌奇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后,整个椅子后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降落伞。
“哦……该死的波波夫,前几天拿出去了……”基达林斯基嘟囔了一句,咬牙切齿的握着拉杆,努力的把机头给拉平。
呜……飞机几乎是擦着一棵树的树梢飞过。
“要着陆了,做好准备……乌拉……”基达林斯基伸手在胸口飞快的划了一个十字,高喊一声,看准一块地势平坦的草地,晃晃悠悠的飞过去。
砰砰砰……飞机在地上猛跳了几下。
基达林斯基手忙脚乱的关掉发动机等开关,大块头抱着脑袋猛的一缩,缩进了狭小的驾驶舱,尽量的缩着身体,连刹车什么的都不踩一下,采用了自然佛系降落。
飞机像喝醉酒一样在草地上歪歪扭扭的冲出了很远。
轰轰轰……连续撞断了好几棵大树。
巨大的冲击力让凌奇也只能尽量的卷成一团,冲势渐渐变缓,飞机早已经惨不忍睹,两支机翼早已经不见了,飞机向着一边倾斜着,估计起落架也断了。
飞机像轮船一样在树林里穿梭,沿着地势,一路上蹦蹦跳跳的颠簸着,不时的撞在石头上,机体跟石头摩擦发出了渗人的声音。
飞机猛的往后一座,后轮折断,凌奇已经听到机腹跟地面摩擦的声音了。
“基达林斯基,这个不会起火吧。”
“应该不会吧……凌……快跳……”基达林斯基刚说了一半,猛得扯掉伞包,从机舱里爬出来,动作麻溜的抓着残缺机翼上的钢管,看准一个时机,就是一个熊抱,抱住一颗树梢,挂在上面晃悠了半天,这才堪堪落地,居然完好无损,连点油皮都没有擦破。
凌奇则采用了一个标准的防冲击姿势,结果却被摔了鼻青脸肿,为此惹来了基达林斯基的一通笑话。
飞机前冲了不远,就腾起了火苗。
轰……的一声,炸成了碎片。
“哦……我的宝贝……”基达林斯基怪叫一声,但从他的脸上却没有看到有丝毫的悲伤之意。
这家伙,耸耸肩,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扁的酒壶灌了一口酒,用手擦擦嘴巴,把酒壶递给凌奇道:“哈哈,欢迎落地,凌,你也喝一口吧,幸运之酒。”
“我幸你个大头鬼,第二次坐你飞机,就被人打了下来,这让人情何以堪啊。”凌奇几乎是用后槽牙说着拒绝了基达林斯基的胜意,摇摇头说道,“不了……谢谢……”
凌奇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掉落的地方是一条小溪谷,位置大约是在六安附近,现在这边可是战区,双方都是互相渗透。
如今飞机掉在这里,估计用不了多少就会有人过来,凌奇可不想自己成为稀有动物,一把拽起基达林斯基道:“走,离开这里……”
“哦……”基达林斯基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这让凌奇很是奇怪,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一点都不反对?”
“天上听我的,地上我听你的。”基达林斯基的逻辑很简单,也很直接,反而搞得凌奇一阵无语。
凌奇搭乘基达林斯基的飞机,身上只是带了一把手枪,一把军刀,其他的都没有带,基达林斯基更悲催,绑腿上只有一把信号枪,手枪还在伞包里,跟飞机一同报废了。
凌奇看了一下方向,选择逆风的位置,拉着基达林斯基爬上一个高坡,远离飞机起火的地方。
基达林斯基虽然块头很大,但体能一般,没走多久,就嚷嚷着受不了,凌奇只能无奈的停下等他。
凌奇选中的方向是往霍山方向。
突然凌奇眼睛猛得一竖,猛得一般把基达林斯基拖进了草丛之中。
咔咔几声,把手枪上了膛。
见凌奇这样,基达林斯基立刻止声,努力的压低身子,趴在草丛中一动都不动。
汪汪……几声犬吠声传来。
一行十多个日军鬼魅一般从一个隘口转了出来。
凌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凝神看着日军。
一个日军的标准小分队配置,尤其引人注意的是,每个人身上还装配了一把手枪,手雷,而且多了两条军犬。
军犬被日军两名士兵死命的给拽在手上,几个士兵的刺刀上还挑着野兔跟野鸡。
汪汪汪……军犬冲着一个草丛狂吠了起来。
“小野正太郎阁下,这里……这里……”一名日军士兵兴奋的指着草丛。
“包围起来……”被喊做小野正太郎的指挥官挥挥手,一群士兵慢慢的围了过去。
士兵控制狂吠的军犬,一直到跟前,这才解开军犬脖子上的皮带。
军犬狂吠一声,猛得一个前扑。
吼……一声怒吼声从草丛里传来,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猪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砰的一声,一只军犬被重重的撞飞了出去,落在凌奇藏身的不远处,浑身抽搐着,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哇呜……另一只军犬看准时机,猛得扑上去,一口咬中了野猪的后腿,野猪吃疼,后脚连踹带踢的甩掉军犬,身上也被军犬给撕扯掉一大片,伤口处鲜血淋漓。
野猪也是恨极这条军犬,扭头就用獠牙刺穿了军犬的肚子,把军犬穿在獠牙上,拖着就跑。
“巴嘎……”小野正太郎骂了一句,只能下令开枪,“射击……”
砰砰砰……一阵枪响,野猪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名日军士兵过来检查起先被撞飞了军犬,哭丧着喊道:“小野阁下,波波丸活不成了。”
“巴嘎……给它个痛快……”小野正太郎无力的挥挥手,下令士兵结果军犬的生命。
士兵掏出军刀,咬了咬牙,这才用力的一刀就切开了军犬的喉咙,军犬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士兵双腿跪在军犬身前,军刀丢在一边,双手蒙面痛哭了起来。
“巴嘎……柞木君,你给我振作起来,我们是来抓飞行员的,不是让你来哭泣的……”小野正太郎一把揪住柞木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大声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