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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Tm荒诞,现实真Tm离谱。
现如今这社会,表象与内在几乎是颠倒了。打扮得像小姐一样妩媚的女人,很可能还是一个学生;装扮得像学生一样清纯的女孩,实际上或许已是一个小姐。李小白愣了半天都还无法相信,这个外表斯文内向、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无闻的王丽,私下里竟然如此的骚情放荡,赫然正是一个兼职的应召女郎。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对这样一个普通的收费女人,李小白目前还没有半分兴趣。不过环视一下四周,看到左侧一个男同事正对着屏幕饥渴憧憬的样子,李小白一下就乐了。这男同事名叫孙正,是公司里最憨厚老实,最无欲无求的老好人。联想到这么一个天天捧着“道德经”、“金刚经”的正经男,突然某一天取下厚厚的镜片,虚着小眼睛趴在王丽身上亲吻抚摸的猥琐表情,李小白差一点都快笑喷了。
闷骚的人,往往比明骚的人,还更疯狂可怕。
李小白正乐得合不拢嘴,QQ上又有人来消息,梁小婉问:“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话不和本主编分享分享?”
不是吧,从不“走私”的梁小主编竟然会找他私聊,这得多大的荣幸啊?
李小白心下狂喜,但刚刚的事也不好给她讲,只有从电脑找了一条极品笑话过去。梁小婉看罢,回复说:“老白你可真够老的,几年前的段子了,还笑得这么带劲,真是很傻很天真呐。”
于是便聊上了,东一嘴西一嘴的瞎拌,聊得两个人都挺愉快。聊到后面,李小白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昨天不是被老妖婆逼辞职么,怎么今天又逆袭过来把她给弄走了?这得多大的能量呀?啊,难不成是潜规则……”
“啊呸呸,潜你个大头鬼!还不是我哥安排的,要我和才懒得和她争什么呢。”
“你哥?不是说你哥也辞了么?辞了还能干涉分公司这边的人事?”
“哼哼,有什么我哥办不了的事?告诉你吧,我们上海总公司的老大,和我哥其实是大学一个寝室的室友。这次我哥辞职出来,也是他们俩合伙新办一个大型游戏网站……”
原来如此,那女副总想要踢掉大股东的妹妹,显然是踢到钢板了。
“那你昨天还要辞职,把自己弄得那么伤心?”李小白不解。
“当时是真打算辞呀,反正我觉得在这里面的体验也足够了……可是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势利,把我弄伤心了。”
“伤了心还回来?”
“我,我原本就没打算回来的。但我哥哥说,从哪个地方跌倒了,就应该那里站起来,所以……”
“所以,你回来报仇来了?”
“啊呸呸,本姑娘有那么小心眼吗?我只是回来修复一些关系,弥补一些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哦哦了解,是不是我昨天的那个拥抱把你迷住了,你义无反顾跑回来想要继续这份感情?咳咳,只要小婉你把你男朋友甩了,对我温柔体贴点,我可以试着勉为其难的接受你……”
“去死,自恋狂!”
仿佛在网上的语气还不够坚硬,现实中的梁小婉又特意地回过身,双手倒竖向下,一脸鄙视的神情。但于李小白看来,这表情不仅不鄙视,反倒很可爱。虽然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但隐约中他已经可以感觉到——春来了,好戏即将登场。
下班了,被压缩至1天的周末终于到来。李小白原本想趁热请梁小婉看个电影、吃个晚饭什么的,但摸摸干瘪的钱包,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有对着戒指暗暗自语:“兔子们啊,快快长大卖钱吧,我的爱情全掌握在你们身上了呀。”
一个人盘算规划着来到4o2车站,刚准备刷卡上车,手机铃声响了。
是老潘,什么事儿?
“妈的,小雪的月经提前了,今晚水魔方玩不成。那些票也不能浪费,咱们屋里的一块儿去吧,你来不来……”
李小白心中突然一动,问:“还剩几张?”
“总共四张,目前就我和殷写确定去,先问了你,我再问其它人。”
“别呀,别问了,两张都给我吧。”
“两张?什么个意思,你小子打算约女人,终于也开窍了?”
李小白嘿嘿地笑了笑,只问:“方便吧?”
“当然方便,咱哥俩谁跟谁!别说两张,就是四张全要,为了你的破处大计我也得双手奉上,哈哈哈……”
“那你等等,我先问问她看。”
合上手机,李小白这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疯狂。水魔方,那可是游衣相见,肌肤相触啊。这么冒然的邀梁小婉去,妥当吗?犹豫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哆嗦着拨了她的电话。
梁小婉一口就拒绝了:“不去,我的身体不方便。”
李小白也没多想,只想当然的以为,她也来了例假。
电话那头的梁小婉沉默了十多秒,似是有几分感伤。然后语调突然一转,又变回了她有些可爱的霸道:“我去不了,你也不准去。马上给我回来,请我吃饭!”
也可以说是撒娇。
李小白曾听老潘讲,来例假的女人,心灵是最空虚最寂寞的。这时候你对她多呵护一些,多纵容一点,她会记住你一辈子的好。攥一攥钱包,也罢,咱豁出去了,提前消费。
给老潘回了个电话,不去了。然后去附近一家银行的柜台,排了七八分钟队,在许多双异样的眼神中,取出了卡上的45块钱。
尴尬,在此时却是一种冲动中的幸福。
重庆,在这最繁华最商业的解放碑,别人动辄几千上万几十万的现金存取,他却在这银行即将下班的最拥挤时段,去取出卡上不到五十元的最后存款。以前,这种糗事他也遇到过好几次,每次李小白都把衣领竖得高高,生怕被周围有钱人的眼神灼伤。但今天现在,他却是旁若无人的进出,目空一切。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又或者是一个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人,此时此刻的信心满满?贫穷与富裕,衡量的标准不一定是金钱;更多时候,它是一种自我以为的心态。
这下身上又有了1oo多块,李小白稍稍多一些底气,抄近路去了精典书店。
梁小婉正坐在书店的会员区,看一本《沙僧日记2》,边看边乐。待李小白找到她,她也没停,只是拍拍旁边的一个空位,示意他坐下。
李小白也就随便拣了一本书,靠她近近的坐下了。刚开始那一会儿,梁小婉每被书逗乐一回,李小白就会夸张地凑过头,好奇地:“哪里,哪段,快让我看一看。”这时梁小婉就会故装神秘的合上书,压着可爱至极的声音说:“哼哼,就不给你看。”
到后面李小白也不争了,就四处翻翻看看,拿回一本《怀特斯曼野外生存手册》,津津有味的读起来。这下子,又轮到梁小婉反过来骚扰李小白了。
每隔上一小会儿,梁小婉就会把书移过去:“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又或者是,伏在书桌上侧着半个小脑袋,直愣愣地盯着李小白的脸看。看得李小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得放下手中的书,问:“是不是突然现我很帅?”
“没,你认真的样子很闷骚,有点像沙和尚。”
……
诸如此类的小九九,很纯很暧昧。
从书店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去洪崖洞,在三楼小吃街要了几个肉串,一共吃了四两的老麻抄手,就饱了。接着是逛街,楼上楼下的乱窜,东瞅瞅,西看看,买了几个好耍的小玩意儿——不贵,总共才17块钱。然后又在楼顶的广场看了一会儿江景,用梁小婉的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是有说又有笑,小打又小闹,双双正玩得尽兴,下雨了。
雨不大,却很绵连,看样子会持续很久。再看时间也不早了,李小白只好狠心买了一把8块钱的雨伞,撑着两人上了去江北的公交车。
车上很挤,没座位,两个人都只有站着。李小白在梁小婉身后,左手扶杆,右手拉环;梁小婉在李小白身前,两只小手攥着杆,整个身子都处在李小白环绕的小领地里。这样暧昧的姿势,再加上梁小婉飘逸梢间的淡淡清香,把李小白撩拨得心痒难耐……
正痒着,前面又堵车了。
抱怨的抱怨,喧哗的喧哗,车内的人一躁动,狭小的空间感觉更挤了。两个人的距离也是越挤越近,挤得李小白的下面涨得难受,只有屁股尽量后撅,回避着。
回避也没有用。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猛然一加,梁小婉惯性地往后一倒,李小白反惯性地朝前面一冲——杯具了。梁小婉全身倒进李小白怀里不说,那个光滑挺翘的小屁股,更是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如铁的大东西!
“啊呀……”梁小婉条件反射地哼了一声,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真是尴尬。李小白忙不迭地扶正梁小婉,下半身继续后撅,做最大尺度的回避。但身体的某些部位,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是会越过大脑自行支配的。
无论男女。
经过了刚刚的****碰撞,尽管两个人都在竭力回避着,但他们的身体却像是上瘾一般,开始自作主张地互相吸引起来。就像彼此进入对方磁场的两块磁铁,在一股奇异磁力的吸引下,质变引量变,两具身体最终情不自禁地黏合到了一起。
就那样暧昧,甚至可以说是色*情的拥抱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直至车到站,梁小婉像一只小鹿般蹦出来,这才一本正经地说:“说好了啊,刚刚什么都没生。”
“什么,才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这就准备不负责了?”这是李小白在反串。
“哈哈哈,要怎么负责?我都有一个男朋友了,难不成要你把纳为我的小丈夫?可国家政策不允许,不好办呀……”梁小婉被逗乐了。
“那还不简单,你直接把他休了,把我引入闺房不就行了?我会洗衣、做饭、搓背、揉肩,保准把您小给伺候得舒舒服服……”李小白还是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那些肉麻煽情的话,他多年不用,已经不习惯了。
梁小婉只是一个劲儿的笑,蹦跳着走路不说话。
小雨绵绵,在晶莹雨珠的点缀下,路灯下的梁小婉看起来更美了。李小白追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小小手:“进来,别淋湿了。”梁小婉“哦”了一声,乖巧地靠过身子,凑进小脑袋,伸手挽住了李小白的左胳膊。
沐浴着这种淡淡的温馨,李小白感觉时机已到,这就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表白:“小婉,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话还没说整,突然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梁小婉非常严肃、极其认真地说:“老白,玩玩可以,但绝对不准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