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晴望向那人,略微皱了皱眉,“怎么是他?”
刚才出口的中年人便是那日艾子晴与韩穆离在服装店遇到的男人,这男人自称是‘海爷’的人,想以此调戏艾子晴,最终被韩穆离痛殴一顿。
本以为京城如此之大,便不会再次碰到,却不想如此巧合,竟然在迪吧内再次相遇。
而那男子此刻还瞪着艾子晴,眼神淫邪之中带着一丝惊喜和兴奋,再看她身旁没有上次那名厉害男子,就更是双眼冒出狼光!
以他的眼里,艾子晴身旁的男男女女都是大学生模样,没有丝毫威慑力,不像上次那男子一看便是不凡之人。
所以他转头对身后那带着金项链,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怒声道,“海哥!就是她!这小妞横的很,当初对您那是出言侮辱,我看不过去才动手,没想到糟了报复!”
那副模样,说起话来绝对不像作假,尤其他盯着艾子晴愤恨的模样,似乎想将这女人扒皮吃肉。
那海哥也知道该男子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且不管他说的有几成水分,当时既然报了他的名字,对方还丝毫不留情面,那就是跟他作对。
所以一边说话,那海哥一边带着一众人走上前来。
王七转头问艾子晴,“你得罪他了?”
艾子晴挑眉,“难道他不能得罪?”
王七眉头皱成了川子,“这下你可能有麻烦了,那海哥在京城很有能耐,黑白两道据说手眼通天,在军界关系很硬!”
艾子晴好奇道,“军界?”
王七摇头,“我也是听说而已,好像在京城军区关系很硬,当初也闹过一些事情,他爸爸也了不得,是个什么官。”
对于官场那些东西,王七还不太懂。
那海哥也就三十多岁,但常年腐败,导致身体肥胖,看起来肥头大耳的,但又面露凶色,身穿黑色衬衫,敞着领口露出一指粗的金色链子。
他见到艾子晴后也是眼睛一亮,再见一旁的妆小颜、柳叶、王乐乐和薛玫,顿时呵呵一笑,而看向苏熙几个男生的目光就明显不屑了。
不是不屑,是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他是个标准的衙内,父亲在京城官居要职不说,军界可谓是手眼通天,所以在京城,他几乎是横着走的。
他自认为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但做的却都是一些下三滥的事情。
这时他已经走到艾子晴一行人的附近,也不靠近,就对身旁的人点了点头,“那小妞给我带走,敢动我兄弟?呵呵……”
说罢用那双淫邪的眼睛上下打量艾子晴,他此刻已经喝了不少酒,双眼有些红血丝,看起来异常凶狠。
身旁几个男子顿时就动了,大步走向艾子晴,抬着下巴看着她,似乎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
苏熙几人立即起身怒目而视,他们可也都是标准的衙内,只是还未沾染到这些衙内们的恶习,但他们岂是怕事的主儿?
海哥见苏熙几人起身,顿时不屑一笑,眼睛依旧盯着艾子晴,“给我绑了回去!”那副模样趾高气昂,似乎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也不怪,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他别的不敢说,但就是门清,眼前这几个他可不认识,更没印象,所以压根没放在眼里。
刘飞冷哼一声,“你是干什么的?警察?说绑就绑!还有没有王法了!”
海哥闻言嘲讽一笑,说出一句没有任何新意的台词,“王法?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老子就是王法你信不信?识相的滚蛋,把她留下,不然今天就谁也别走了!”
他就是王法?这话说的苏熙几人对视一眼,都是不屑一笑,敢在他们几个面前摆出衙内那一套?殊不知这几个看似大学生般,实际也就是大学生的年轻人,背后都代表着怎样的能量。
凯文也是乐了起来,捏着拳头冷笑道,“别怪我们没提醒你,今天要是动手了,只怕就不好收场!”
那海爷被气乐了,“几个年轻人倒是倔,我喜欢,就是不知道一会还倔不倔得起来?”
说罢,手下几人已经靠向了艾子晴,距离艾子晴最近的妆小颜却最先动手了,她拎起桌子上一瓶还未开封的洋酒就砸了上去,第一个人当场被她砸中,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几个小伙子身上,谁能想到第一个暴起的是个女子!
王七这时却站出来叫了一句,“海爷,我是小七!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几天就算给我个面子行吗!”
听他叫嚷,本来一脸怒气的海爷顿了一下,看向王七,似乎是回忆了半天才想起他来,脸色一沉的怒道,“你他妈算哪根葱!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爷负责!”
说罢几名男子都是怒吼冲了上去,瞬间与苏熙几人战在了一处!
王七脸色阴沉,但他就是这个性格,只要把谁当成了朋友,命都可以不要,何况艾子晴救过他帮过他?
开战前,苏熙还斯文的悠悠一笑,挽了挽袖子,然后就拎着酒瓶冲了上去!
薛玫看着徐建的背影也是满面的担忧,紧紧盯着打成一团的双方。徐建等人都是从小练过防身术的,一般人倒也近不了身,但也架不住对方都是五大三粗的中年人,而且人数不少。
海爷对那被韩穆离揍过的男子沉声道,“愣着干什么!上啊!”
那男的连连哈腰点头,看了看身边没什么顺手的东西,随即瞟到艾子晴几个女生,眼睛顿时一亮,大步就朝着艾子晴几个人走去。
他可不想参与到战团里,但对付几个女的还不绰绰有余?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艾子晴惊慌失措的神情,几个少女尖叫躲开的画面……
但事实上,艾子晴一直稳坐于沙发之上,脑子里盘算着她的想法,对方是衙内?那么该怎样获取更大的利益?
这时那不识相的男人偏偏目带淫邪的走了上来,上前就想抓住艾子晴的胳膊,一旁的妆小颜几人也没吓得躲开,柳叶倒还怒喝一声,“我警告你!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得罪的!”
她说的像模像样,男子还真就被唬住了一下,尤其想起韩穆离那身手、穿着、气质,肯定不是普通人,但转念一想,海哥发话他怕什么?
想着这些,手里的动作可一点没慢。
王乐乐也悠哉的啃了个苹果,“我告诉你哦,再动一下后果自负的。”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男子惨叫声已经响彻迪厅,甚至盖过了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
王乐乐噗嗤一笑,她现在可不是那个什么都没见识过的小丫头,她可是见过遍地死人,完好无损的出入越南边境,更见识过枪战和暗杀,对于这点东西,她自认为都见怪不怪了。
尤其看着此刻艾子晴单手将男子手腕掰得令他全身都翻了过去,龇牙咧嘴的惨叫,王乐乐更是兴奋。
艾子晴单手拽着男子手臂,将其拧了个身,而另一只手迅速抓起桌上一个酒瓶,毫不留情的手臂一轮,酒瓶碎裂在男子头上,酒水喷洒的漫天都是!
海哥也是一愣,顿时眼睛又是一红,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身边带了这么多跟屁虫,竟然连几个小兔崽子都迟迟没有拿下,简直令他颜面大失!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自己冲了上去,叫骂着冲向艾子晴,在她眼里,对方也就是个练过两下会打架的小姑娘,这样也好,更对他的胃口!
艾子晴松开那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男子,上前对着海爷就是一脚,力道之大,竟将一个00斤重的胖子踹飞了出去,然后她又欺身而上,甩出一个酒瓶砸向那海爷,后者虽然下意识的躲了过去,但脸颊仍旧被碎裂的酒瓶碎片刮伤。
他怒目猩红,脸颊流下血渍,看上去异常凶狠,加上喝了点酒,又色胆包天,此刻愣是爬起身再次冲上前去。
这场面在微观群中看来有些滑稽,一个00多斤重的大胖子竟然怒吼着冲向一个瘦弱姑娘,而那姑娘对这样凶狠的男人竟然视而未见般,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
在胖子接近她的瞬间,再次飞出一脚,狠狠甩在胖子的脸上!胖子立即被这一侧踢踢得横飞了出去,脑袋重重撞在桌沿之上!
那海爷顿时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却又感官异常清晰,深深感到头上身上传来的疼痛,此时此刻,他更愿意自己被这一脚踢得昏死过去。
艾子晴微笑着信步走到他的身边,蹲身时从一旁扯过一张面巾纸盖在那海爷脸蛋上,而后微笑着隔着纸巾拍了拍他的胖脸,轻声问道,“你老子是谁?”
海爷语句含糊虚弱的哼哼两声,“京、京城公安厅副厅长……你……你……”
还不待他撂下两句狠话,艾子晴便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迪厅外围顿时一阵骚乱,随后人群被分开来,迪厅音乐静止,灯光大开,刚才舞动的人群中顿时传来几声惊呼,艾子晴这时抬眼望去,发现原来在舞池内扭动的人群看起来如此发傻。
微微一笑,看着从正门处冲进来的那些警察,警察们进门便径直冲向这里,带队的一名队长见到惨象后脸色一白,急切的走到海哥身边低头查看伤势。
原来,是对方的人报了警。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对艾子晴等人极为不利。
但艾子晴这方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轻松的神色,丝毫不见紧张,似乎只是收拾了一个路人甲,无伤大雅。
那海哥本来已经有些昏厥的前兆,警察们上前又是按人中又是急救,愣是将他给救醒了过来。
醒来的海哥眦目欲裂,眼球猩红,加上满面血痕更显得狰狞异常!
他何曾吃过这种大亏?此时见自己人到了,他便疯狂怒吼着,“给老子上!把他们都给老子逮回去!今天老子就要干了这小娘皮!活刮了这群野种!”
话音刚刚落下,一个酒杯就狠狠的掷在了他的头上,这一下力道不轻,却正好控制在没有将其砸昏的力道范围。
海哥惨叫一声,捂着脑袋破口大骂,话语肮脏不堪入耳,那些警察也都是对投掷酒杯的艾子晴怒目而视,出言喝止。
为首疑似队长的青年警官一边神色慌张的安排手下为海哥料理伤口,自己则是转身走向艾子晴,指着他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说罢,对周围警察一摆手,“都他妈给我扣了!”
那海哥还在鬼叫着怒骂,一把推开一名给他擦拭伤口的小警察叫嚣道,“给老子绑了!都他妈绑了!老子今天要是出不了这口恶气!我他妈就不姓白!”
“都愣着干什么!给老子绑了啊!”见警察们愣愣的不知道动弹,海哥勃然大怒。
苏熙几人都在打架时受了一些不可避免的轻伤,但也无非是在格挡时留下一些淤青和磕碰的痕迹,并无大碍。
对方的手下也都没什么大伤,好在双方都避开了那些大力度的攻击,唯有海哥和那挑事的青年被打的不轻,此刻都伤得站不起来,只能腻歪在地上出口叫嚣。
艾子晴一面从纸抽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胳膊上溅到的酒水,开口淡淡道,“看样子,京城的警局像是你家开的,警察一职不像是为百姓而设置,倒更像是你家护院的打手。”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语气之悠闲丝毫看不出任何惧怕,倒有些上纲上线的意思。
可怜的海哥就此被人上纲上线还不自知,竟然还嚣张大叫,“警局就是老子家开的,在这京城地面,老子就是王法!都他妈给我绑了听不见是不是!”
警察们看着艾子晴一行人淡定的模样,心里也有些突突,不过看到队长点头,他们还是一拥而上。
刘飞淡定的笑了笑,“不用绑,我们自己跟你走。我还真就不信整个皇城就你海爷一家独大。”
说罢,对艾子晴几人眨了眨眼睛。
众人会意一笑,纷纷起身向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