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晴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没有一颗聪慧到算无遗策的头脑,她也没有万人敌的身手,她甚至没有绝美的相貌,就如在华夏街头那无数背着单肩包,走在上学路上的女孩,或无数手拎时尚小皮包,走在下班路上的女人们一样,她也曾有着小小的虚荣,她也曾因为不够出色而苦恼,她也曾因考试不及格而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家。
而现在,她也只是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可就是这重来的机会,让她将一切看淡了,或是更加的重要吧,是的,她可能看淡了自己,但却看重了生活,以及身边的一切。
她一步步努力的向前迈进,企图不被这即将到来的大时代浪潮所淹没,若说她看淡了自己,其实也不尽然,她也在努力的使生活过的精彩而不留下遗憾。
就如此时夜幕下,仰望着天空的她,看似平平凡凡,心中却怀揣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她知道,这世界上从来就不乏一些天才与后天努力的的成功者,也不乏一些头脑聪慧,怀揣远大理想,最终却因生活的苦难与挫折被磨平了棱角的人们,她没有比任何人更加出色的头脑,她有的,只是一颗因重生而不甘平凡的心。
她希望身边的人过的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加的好一点,就像身边这位曾经的挚友,齐煜。
次日,齐煜已经再无昨日因苦恼而郁郁的样子,整个人焕然一新,恢复到以往那不羁的表情,他的背脊永远笔直的挺立,只是他那仍然有些稚嫩的脸庞,已经有了艾子晴前世所认识的齐煜那沉稳气质的雏形,却再无一丝自卑脆弱。
看着这样的齐煜,艾子晴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真的很幸运,有了这样的机会,这样可以改变遗憾的机会!
齐煜走到艾子晴身边,脸色郑重的开口:“我知道,我自己还没有任何能力走向更高的层次,就如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并不是组织几个敢打敢杀的兄弟就能所达到的,但我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我希望加入你的生活,或者你加入我的生活,我知道,你可以带领我们走向更高的层次!”
艾子晴闻言却愣住,不明白齐煜为何这么坚信她可以带领他们在未来走向更高的道路。
齐煜却突然笑了,他笑的灿烂,是艾子晴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他坚定的说道:“我信,是因为我看得出你同我一样,有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心,而且我可以感觉得到,你并不普通,你与我们都不同。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其实昨夜那一席话,让齐煜茅塞顿开,他可以感觉得到艾子晴并不同于他所接触的同龄人,她甚至给人一中超越同龄人的气质与沧桑,这席话不但让艾子晴真正得到了齐煜的认同,而且让他产生了一种老友般的依赖感,信任感。
艾子晴看着齐煜灿烂的笑容,她的脸上也露出微笑,郑重的伸出右手,道:“有一条路,它可能会让你飞黄腾达,也可能会让你万劫不复,你准备好了吗?”
齐煜也收敛笑容,郑重的抬起右手与她击掌而握!
“当然,即使它万劫不复,我也希望可以精彩的活上一把!”他宣誓般说道。
艾子晴微笑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她从未想过要塑造怎样一个齐煜,她只是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帮助他,凭着自己的经验,尽可能的指导他。
她也从没想过让齐煜辅佐自己的事业,因为她怕那样会折断他本该腾飞的翅膀,让他心中存有阴影,阻止他本该前进的步伐。可没想到,最终齐煜竟主动选择了她,既然这样,她也只有加快自己的步伐,完成自己与齐煜的梦想,让他可以站在更高处,俯视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齐煜一脸严肃的说道。
艾子晴一愣,随即轻笑着点头,“好,兄弟。”
缅甸政府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将所有的矿产资源收归国有后,为堵塞税款流失,使用稀缺的翡翠玉石资源为国家创造出更多的外汇收入,与1964年3月,开始举办翡翠玉石毛料公盘。
公盘,就是指卖家把准备交易的物品,放在市场上公示,让业内人士通过其外观的质地,评论出市场上公认的最低价格,再由买家在其最低价格的基础上竞买,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一种拍卖模式的雏形。
公盘与拍卖的不同点在于,公盘只是卖家把需要交易的物品,公示于市场之上,不需要专家鉴定,鉴别其等级来进行分类。
而拍卖则是必须由专家对其物品进行分级鉴定,只有达到一定等级,或一定价值的物品才能成为拍卖品,进行拍卖。公盘只是由业内人士和市场公议出其低价,而拍卖品的低价则是由专家科学评估所定。
所以,有些人说缅甸公盘是指把翡翠拿到公盘上拍卖,这是一种错误的认知,其实公盘与拍卖是同一性质,只是组织机构不同,方法上存在些许差异。
每年三月,缅甸举行的翡翠公盘总数量都会占每年总开采数量的五分之二左右,由缅甸中央政府矿产部直接进行管辖,组织。
每年的缅甸公盘,竞买人若是没有缅甸政府官方,或缅甸珠宝协会,缅甸珠宝贸易公司其中之一的邀请函,每人则必须由缅甸珠宝公司担保,并向其组委会交纳一千万元缅币作为保证金,来办理入场手续。所幸的是,现今的政策是可以一函多人。
众人来到缅甸首都,仰光之城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便驱车赶往距离仰光城外二十五公里处的公盘交易地点。一路上可以看出,缅甸的公盘交易每每举办,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众多人前来投标,路上拥挤异常。
据说,这次的翡翠公盘会场共可容珠宝商及爱好者纳四千万人之众,数目可谓非常之庞大。
“到了缅甸之后,所有人身上的翡翠玉石等珠宝首饰都要进行登记,因为缅甸的玉石王国,若是无登记被查出,就以走私处理。一直以来,缅甸的翡翠开采一直保持着神秘姿态,让人猜测向往,就是一江之隔的Z国珠宝厂商也多是道听途说者多,亲身经历者少。”L省玉器协会会长杜石在路上为大家介绍道。
“公盘的竞买方式有两种,一是暗标,二是明标,暗标是指竞买商,也就是我们,在竞买单上填写组委会发给我们的编号,姓名,竞买物品的编号,以及物品竞买价格,填写好后,投入标有竞买物品编号的标箱。揭标时,会按竞买人的编号,公开宣布竞标人和竞买价格。”
他继续道:“明标呢,就是所有购买商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厅进行拍卖交易,公盘的工作人员每公布一个竞买物品编号,由现场的购买商轮番叫价投标,也就是价高者得,不过每年的明标都不足公盘物品的五分之一。”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虽说大多已经有过缅甸之行的经历,但其中不乏一些如艾子晴一众的新人。
“呵呵,缅甸仰光要在从前,这是想也不敢想且实在难于企及的地方。而有关那里近乎天方夜谭的故事倒是听说过不少,诸如医生救象及史书中记载的缥国人到长安表演幻人吐火、易头术的记述,再就是我们边地发生的象战、老缅太子疆刮莽洒为避难而流落腾冲、梁河、芒市的传说等等。从前别说到仰光,就是到离边境线不远的帕敢玉石厂,那也要漂泊一年半载或数年,不少人途中不是被野兽咬伤就是中瘴疠而亡。可今天,大约世界真是愈来愈小了,坐着飞机,个把小时就能到达,唉!”王名堂不无感叹道。
众人纷纷点头,不错,这世界真的是越来越小了。
至于参赌的金钱,则是统一交给协会方面打理,官方规定,缅甸的公盘处是不准私人携带打量现金的,每人最少交纳一万美元押金方可以领到入场卷,艾子晴等人自是不必为这些琐事操心。
几人下车后,便看到用铁栏围住的大型空地广场,上面按毛料的种类分放在不同的区域,而广场中心则有一座两层高的大楼,据杜石介绍,那里是交易大厅,所有中高档的明料翡翠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厅之内。
进入广场,一边是老厂区出产的毛料,另一边是新厂区出产的毛料,这些毛料都是货主摆放在广场上,每个毛料前都会表明低价,有意购买者填好暗标单,交到仲裁处,统一揭标。
而且这里的玉石几乎全部都是大石,而且是明货,出绿几率特别之大。
有很多都是卖家已经擦出窗口,或是将一块毛料切成很多小块,分别标价,这些东西自然入不了艾子晴的法眼,所以她带着马玉喜和齐煜一众人走进大厅,看向大块毛料!
大厅中,摆放的全部都是老坑种的整块毛料,也是大多擦出了窗口,价格也都在几百万至几千万美元不等,甚至有两人高,重量数吨的巨型毛料,皮质极好,低价高达上亿美元!
这下艾子晴可真是看花了眼,满绿冰种翡翠便被她用异能看出七八个之多,而她异能的好处可不止这些……
艾子晴唇角挑出笑容,将看好的物品编号一一填下,但价格处却一片空白,她并不急着填写价钱,因为她完全可以到仲裁处透视别人的标价,再以高出一点点的价格将毛料竞标到手!
她知道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可人为财死,商业上的竞争也是如此,况且……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走到一块半人高的黄褐色毛料身前,艾子晴透视而过,最初只是白花花的一片白石,就当她要放弃的档口,竟然出现了一抹璀璨夺目的浓艳血红!
这令她心脏一紧,传说中的血翡?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脸上神色却不动分毫,逐步透视过去,惊喜的发现整块石料竟有五分之二全部都是色泽均匀的血翡!只有边角处有着微微裂痕,不过这并不影响整块血翡的价值!只要将边角削去做成各种小型首饰,一样是价值连城!
收回异能,艾子晴余光注意到王名堂与马伟光全部扫向她这一处,所以面无表情装模作样,观察石料表皮,然后微微摇头走向一旁,在她之后,王名堂也走向这块石料,友善的冲着艾子晴笑了笑,然后观察起来。
其实这并不奇怪,玉石轩的每块传世翡翠身后,基本都有艾子晴的身影,王名堂不难将这奇怪的女孩和这些翡翠联系到一起,他一直在观察,暗暗觉得艾子晴定是对赌石定是有着超乎寻常的经验与直觉,这在赌石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那些出名的赌石大亨也都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与绝学,才能频频赌涨。
而且珠宝公司也都是存在着商业竞争,王名堂自然不会因个人喜好而弃利益于不顾,所以他观察艾子晴这方的动向也属于人之常情。
马玉喜一直跟在艾子晴身后,将她每章填好的单子拿在手中,一副十足的跟班相。虽然他并不明白艾子晴为何不填价格,但对她的奇怪之处也算是耳熏目染,早已见怪不怪。
马伟光之女马雨馨则是跟着张震随处走着,利用姿色将张震看好的毛料一一纳入囊中,反正张震也是为他现在所在的珠宝公司工作,他本身是并无资本可以参与这种豪赌,而他的眼光又非常不错,业内也有些名气,马雨馨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将张震纳入旗下。
而张震有心逢迎马雨馨,博得她的好感,希望可以拿下这位珠宝界的豪门娇娇女,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心照不宣!
此时,马雨馨见那玉石轩的马玉喜跟在平平无奇的艾子晴身后,一副跟班模样,心中不屑,想到父亲在他们面前频频吃瘪,所以上前嘲笑道:“大名鼎鼎的马总,难道没带一个像样的鉴别师?一个小姑娘就能让您唯命是从的?”
众人也是奇怪,这马玉喜理应也是赌石老手,怎么没见他去观察?反而跟在那小女孩身后?
“呵呵,我相信子晴的眼光。”马玉喜不予多说,点头笑道。
“子晴?噗,马总也没到岁数,怎么就人老糊涂了?这样大笔数目的赌金,交给一个小姑娘去打理?”马雨馨一副十分不理解的夸张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