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门后山,是门主以及长老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环境优美,云雾缭绕,而且灵气竟然充裕浓厚精纯,让人全身经脉通络,心旷神怡。
一个阁亭里,两个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位正是那位九长老周伯温,另外一位鹤骨童颜,一身脱俗之意,样貌和苏明道竟有些相似,想必来头也是不小。
“师父,大师兄他,已经陨落了!”周伯温痛心地说道。他面前的人正是天妖门上代门主,苏鸿。
苏鸿没有说话,起身望着白松镇的方向,叹息一声儿,“这逆子,从小就乖巧懂事,告诉我说要做天妖门下一任门主。可怎么就被那白狐迷住了心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呢。他死了,我也终于了却了心中的念想,小六,你做的不错。”说到这里,苏鸿咬着牙齿,眼睛露出怨恨的目光,但很快恢复如常。
“师父,当年的事,你就不觉得蹊跷,师兄们……”周伯温快步走到苏鸿面前,急切地说道。
“小六,过往云烟,无需再提,为师累了。”此时天色还早,周伯温也知道苏鸿是什么意思,隔墙有耳。每当他向师父提到当年的事情时,师父总是关门送客。
“弟子告退。”周伯温也没多做停留,便展开身法,朝自己的洞府飞去。
“师父,我这次出去,我发现了一个少年,他好像是天生空灵体,我打算收他为徒弟。”周伯温在飞行过程中向苏鸿传音道。
阁亭中的苏鸿,黯淡的眼睛中出现了一抹光彩,惊喜道:“哦,空灵体。此事当真?此子有大用!”
“千真万确,昨日他竟然能够躲得过我的神识,我去搜索其身,他身上没有任何隐匿气息的宝物,因此我猜测此子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空灵体。而且此子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我把他带到了宗门,日后绝道崖那里……”周伯温回音道。
“如此最好。”苏鸿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微笑,天不亡我这一脉啊。
方牧睡了好长时间,终于醒了过来,他看着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在洞府里东看西瞧。
他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感叹于洞府的豪华,“这床竟然是一整块沉香,这这这这也太败家了吧,那褥子是丝绸做的,上面竟然还布满了金色丝边,还有这洗脸盆,都是玉做的,还是一整块。我去,这是在做梦吗?”不仅是这些,洞府里的其他物件方牧都不认识,但是肯定不是凡物。
正当方牧还在震惊的时候,洞府的大门被推开了,周伯温和一位黄袍少女径直走到了方牧的面前,打量着方牧。
“小茹,给你师弟准备一身衣服和身份玉牌,去你苏爷爷那里给他安排洞府,并教他修炼。”周伯温看着方牧,淡然道。
“好。”少女头也不回,面无表情地回应。周伯温有点无奈,但也没有办法,自从周茹的母亲因为救自己重伤昏迷后,她就再也没有笑过,再也没有叫过自己一声父亲。周伯温觉得对周茹的母亲有愧,便把最好的都给了周茹,对她呵护有加。
方牧打量着周伯温,想道周伯温便是昨晚那个蓝袍中年男子,问道。
“前辈带我来这里
所为何事?”
周伯温卖起了关子,睡意道:“休息够了,就跟着这位师姐离开,不必多问。”说完便要关门送客。
方牧欲言又止,知道这是要送客了,便跟着旁边的这位师姐离开了洞府。
他与周茹并排相走,他仔细打量身边的这位少女,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黑曜石般的明亮眼睛镶嵌在精致的瓜子脸上,琼鼻小嘴,肤如凝脂。她穿着宽大的黄袍,让人看不出身材如何,但想必也是婀娜窈窕,让人浮想联翩。
方牧开口道:“这位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干什么事情啊?”可是周茹好像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方牧没有死心,继续开口:“这是哪里啊,风景真秀丽,空气好清新啊。”可是周茹还是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方牧见周茹没再说话,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左右欣赏四周的美景。他不知道的是,天妖门的弟子对他的敌意。“这是谁,竟然和周仙子走到一起,该死啊。”“这黑脸小子,看起来修为又低,肯定有一个好爹,算什么本事。”一群天妖门弟子看到方牧和周茹并排而行,狠狠地说道。在天妖门,周茹是有名的两大美人之一,可周茹性情冰冷,旁人不好接近。今日看到方牧和周茹一排而走,他们心中怎么不气愤。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座大殿旁,走了进去。大殿的正中间坐着一位老者,老者身穿破烂的紫色长袍,正在酣睡。在周茹和方牧走进大殿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方牧看到了老者的样子,脸盘瘦削,络腮胡子,两个小眼睛在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周茹上前一步,开口道:“苏爷爷,这位是我的师弟,请苏爷爷给他安排一下身份和洞府。”
苏姓老者走下座位,往方牧二人身边走来,在两人身边转了几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牧,把方牧盯的心里直发毛。我去,这老头,该不会有那种癖好吧。果然,大人物们都很怪。
苏姓老者笑了起来,拍手道;“小六诚不欺我,果然是根好苗子,小子,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
“回禀这位前辈,小的来自……”方牧话没说完,便被着苏姓老者挥手打断。
“我对你的出身什么的没兴趣,谁叫你自报家门的,这在修真界可是很吃亏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好有一个称谓称呼你。”苏姓老者张望四周,并露出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
方牧瞬间石化,这老头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而观周茹,依旧是面无表情,好像是习惯了老者这般摸样。
方牧只得再次行礼道:“小的来自……”可再一次被老者挥手打断。
“哎呀,你别说了,小六给我说过了你的情况,白松镇方牧是吧。呐,这是你的衣服和身份令牌。”苏姓老者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件白袍和一个玉牌。
方牧双手接过衣服和玉牌,老者狡黠地看着方牧:“你小子木讷的很,但却很有礼节,我对你喜欢的很,有兴趣做我的徒弟吗?”
方牧听到老者说出如此话语,差点就把手中的衣服和玉牌扔出去。让我做你徒弟?哼,谁知道你
安的什么心,晚上自己又会遭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做你徒弟,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也不可能。
于是他露出难堪的脸面,还未开口,又被老者打断,“小子,知道你不想,你错过了一个成为盖世强者的机会啊!也许在若干年后,年老的你回想起今天,就会感慨,就会后悔,就会怨恨今天的自己。曾经有一份真正的机缘摆在你的面前,你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老者的话语如滔滔江水一般久久没有断绝。
而方牧这里听的都快要睡着了,老者看方牧这么不尊敬自己,敢在自己说话的时候睡觉,便当即给了方牧一个脑瓜蹦,这力度不小,方牧的头上立即就肿起了一个大包。可能觉得不解气,又往方牧的头上敲了好几下,可怜的方牧头上肿起好几个大包,好像如来佛祖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周茹看到这样一幕,也差点笑了出来,她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苏爷爷,也是被苏爷爷这嘴炮功夫给震惊住了。那时候自己每天都会来到这里,和苏爷爷说笑,那段时光,真是快乐而短暂啊。她急忙打圆场道:“苏爷爷,方牧是普通人,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如果没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老者有些不高兴:“小茹子,我都快忘了说你了,以前你每天都来这管事殿内陪老头子我说会儿话,可现在呢,翅膀硬了吗,都……”周茹背过身来,往大殿门口走去,她也实在害怕苏爷爷对她“耐心的教育”。老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唉,这群孩子,都不理老头子我了,心好痛啊,我得去找他们说会儿话。”说完便飞出了大殿。
被打倒在地的方牧看向周茹那娇小的身影,感觉她就像巨人一般,光彩四射,对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乃至于抱住了周茹的大腿,痛声啼哭。于是乎,周茹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他像一根脱了弦的飞箭,笔直地飞出了大殿,挂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面,昏死过去。
有名弟子前来查看方牧的伤势,发觉还有气息,便向下方吆喊:“还活着,大伙散了啊。”这名弟子看着方牧那布满大包的头和面目全非的脸,心中发悸,全身发颤。又为这位兄弟感到同情,这他妈也太惨了,妈妈都不认识了有没有。
大殿门被打开了,周茹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看到了挂在歪脖子树上奄奄一息的方牧,皱了一下眉头,把方牧拖了下来,去往老者安排的住处。
而那位年轻弟子看到眼前的人被周茹带走,张大了嘴巴,非常吃惊,“刚才那位是周仙子,我的天啊。”
很快,周茹拖着一名神秘男子的消息传遍了宗门。八卦在宗门四起。甚至还有一些人出了书,什么《周茹那些年不得不说的往事》、《周茹和神秘男子的爱恨情仇》、《周茹停车》稀奇古怪的书本。
消息传到了王机耳中,他喜欢周茹,自然对这些流言蜚语十分敏感,他双手拍在石桌上,石桌四分五裂,小子,敢碰我的茹儿,我这就让你好看。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此言不虚啊,方牧才来到这天妖门一天,便已树敌无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