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
看着兰牟惶恐的脸庞,礼思思终于微微笑到:“我不在乎,其实我之前说过了,我只要他完成我的任务。而且这种贵族的头衔都只是泡沫。”
赵仪贴在门边,她瞪大眼,感觉又怕又惊,随后她猛地捂住嘴巴,脑子里都是刚刚礼思思的话语。
随后礼思思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不停地发笑。
赵仪却是十分害怕,她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她知道陆扶桑的真实身份。
“他不是子牙王!”赵仪艰难地看着黝黑的天花板,那棕色的木板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干燥的空气让她的肺十分肿胀,她想到了里弗斯将她按在床上的场景。
“不!”她痛苦地叫着,她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沙哑,就像恶魔占据在了她的大脑,她的眼前一下子变得昏黑不堪,似乎恶魔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恐惧,正在无情地释放魔力把玩她。
赵仪坐在床上,她抱住自己弯曲的双腿,然后紧张不安地看着四周,陆扶桑似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他拿着一把沾血的剑,嘴角带笑。
“你知道吗?我骗了所有人,我杀死了你的父亲,我骗了莫离王,我只是一个无情的杀人犯。”
陆扶桑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他似乎毫无愧疚。
赵仪内心极度抗拒这样的声音,但是她的大脑里却传出另外的声音———“继续听吧,继续听吧,感受愤怒!感受愤怒!”
赵仪的眼泪在极度矛盾的情况下喷涌而出,她觉得鼻子一酸,脸颊僵硬肿胀。
人的心情如果想在接踵而来的打击下变好,就必须极度虔诚而顽强的内心,也许不需要与天庭对着干,也许只需要说“宽恕”,需要砥砺自己。
但是赵仪目前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也不需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一直藏着自己的心绪,在她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无法提出要出去的要求,她无法露面,她永远只能在昏暗的房间里吸着让人窒息的尘土。
在天定教里,她只能强装自己爱上这里的生活,在陆扶桑和里弗斯面前表现得唯唯诺诺。
可是现在,生活全毁了,她的佯装再也无法有效成型了,她不能靠着伪装继续生活了,她不是那么单纯又有爱的人,她是一个极度自私,扭曲的人,她渴望回到荣华的日子,她需要杀掉自己痛恨的人。
在这一点上,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丫鬟,她是那样的果断聪明,可惜自己并没有珍视她,她当初把一切都当做顺理成章,她无力改变,只能假装爱惜。
可是这种爱惜永远都只是空中楼阁。
她痛苦地看着四周,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神志不清了。
兰牟推开门,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好喽,给你的土豆汤。”
可是她刚走进去便看到一个奇怪的赵仪,她面色发疯,脸部发青,几乎要成为一个女巫。
兰牟有些吓坏了,她放下碗然后捏住赵
仪的肩膀,可是赵仪披头散发,一下子误以为是里弗斯。
她全身一个抖动,像是被人推到了冰窟窿里了一样。
“啊———”她瘫软在地上,光着脚,脸色惨白,“你饶了我吧,你说的没错!我是肮脏的女人,我虽然带着富贵来到人间,可是我的肮脏让我无法驾驭一切财富!你是对的!我是一个虚伪的女人,我是一个犯错的女人,我应该被罚!粗糙的绳子应该当场捆绑住我,你可以尽情拿鞭子打我,打我的哪儿都行,最好毁了我!我听你的!可是你不要再那样看着我了!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看!你不要摸我,我不喜欢硬板,我不喜欢你摸我!对!我是个肮脏的女人,我怕脏了你的手!”
兰牟的脸灰黑一片,她缩回手,惊讶地看着地上匍匐的赵仪,她原本是个赵家千金,现在的内心却一下子四分五裂,仿佛被强大的压力驱使着走了许久。
“我是一个疯子!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要杀人!我要告诉你我的杀父仇人!我要告诉你,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之前朝朝暮暮思念的那个人!他比我更加虚伪,更加狡猾!可是我居然在某一个时刻对他流露过真情,我强迫自己爱上他,我是个疯子!我是个坏种,一个扭动的肮脏的甲壳虫!我的手是肮脏的,一切轩辕都不能拯救我,他会用着毒辣的眼睛扫视我的灵魂。”
赵仪一边哭边说到,她的眼睛变得血红,血丝连着黑色的瞳孔,双手苍白枯老,白色的青筋流露出来,她看着天花板,匍匐在地上,然后又祈求着兰牟。
礼思思皱着眉头站在房间外面,她别过头然后又淡然地叹了口气。
“礼思思大人,她几乎要疯了。”兰牟有些难受,她关上门,然后才有些不知所措,“我感觉得到,她经历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天定教的人都是畜牲。”礼思思重新走到桌子旁,“这几天皇上会处理掉那些人,就让他们去处理吧。”
“周国会动荡吗?”兰牟有些疑惑。
礼思思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会,但是皇帝肯定已经想好了办法。”
“或许他可能打算另外扶持天定教,他需要一个听话的人。”兰牟将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无奈地笑到。
“对了!子牙王和胡安平呢?”礼思思突然说到。
......
这个时候的陆扶桑和胡安平在外边喝起了酒,陆扶桑希望胡安平多喝一点,酒楼里有许多人认识了胡安平。
“那个不就是胡安平吗?”一个大汉喜悦地说到,他们都要请胡安平喝酒。
陆扶桑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些汉子的友情,他打算回请一杯,但是许多人只想请他们喝酒。
胡安平喝了许多酒,他打了许多的酒嗝,然后坐在一边不断地喘气。
陆扶桑坐在他身边与胡安平有说有笑,整个酒楼都疯了,他们都听说在王族大会里出了一个被恶意打压的选手,但是这个选手依旧赢取了比赛。
突然,一个穿着布
衣的男子来到了陆扶桑身边,然后让小二要了三杯酒,其中两杯给的是胡安平和陆扶桑。
“哦,够了,我们不要了。”胡安平打着酒嗝,然后红着脸说到。
可是陆扶桑回头看去时才发现是克鲁。
克鲁面色很严肃,但是嘴角里还是有嬉笑的一面:“没什么,喝吧。”
陆扶桑眼睛里一下子多了凶狠:“你这个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胡琪是一伙儿的。”
克鲁有些窘迫,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我只是被强行拉过来凑数。”
“得了!你这个家伙!”胡安平拍了一下桌子,“你们给了我坏马,让我差点输掉了比赛!要不是那个人大意,我可能就真的滚回去了。”
克鲁抬起头:“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混账!”胡安平一时间也心在心头,他打败完波托,心里难免有些高傲,他一把揪住波托的褶领,然后意欲将他揍扁。
“这件事跟我的关系不大,我只是有事要告诉你们。”克鲁拧了拧眉头,他毫不畏惧。
陆扶桑喝了一小口酒,他先拉开了胡安平和克鲁,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克鲁:“我不管你来做什么,你都不能摆着你那可笑的皇家侍卫荣誉!这里大家都是酒徒!”
克鲁眼睛里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闪光,他这才微微一笑:“好,没错,大家都是酒徒,不过你是子牙王,按道理来说,你比我尊贵。”
“说!你有什么事情?”胡安平将酒杯砸到桌子上。
酒水洒了一些在几个人的身上,克鲁只好重新变成严肃的模样:“我要告诉你们,于连俊统领准备私底下提醒你们一些事情。”
“比如?”陆扶桑说到。
“你们最好退出比赛,或者在下一场比赛输掉。”克鲁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胡安平红涨的脸,他一拳头砸了过去,随即让克鲁的脸上多了一些红肿的痕迹。
这让本来体面的他有些狼狈:“我是个皇家侍卫,你知道吗?”
“我管你是什么?你这种家伙!还把我们当做之前的无名之辈吗?”胡安平忍着自己的怒气说到,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解决掉克鲁。
陆扶桑实际上并不怕什么皇家侍卫,如果皇帝要他受辱,他也会处理皇上,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
“当然,皇帝允诺可以让你们在药物比赛上获取不错的名额,这样你们走到哪儿都可以混的很香。”克鲁这些话看样子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却是在刻意贬低胡安平和陆扶桑。
“喂?我告诉你!让你的于连俊滚到一边去,就让他继续来吧,给我们设置更加刁难的规则!”胡安平几乎要忍不住了,他的怒火一下子要喷薄而出。
他将拳头挥动了出去,但是克鲁却捏了回来,克鲁眼光多出一些凶光:“然而你们这样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并没有什么用。”
他说完松开胡安平的手,然后一个人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