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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平安归来

我是半妖 北燎 4421 2024-11-15 18:26

  陵天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想来应是西面药园子里的树老头收到消息,我们会去他那里收取红婴果,但却见我们迟迟未到,担心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便亲自前来迎接。不料却见香儿二人被蚀毒血蟒袭击,与是出手相救,将她们带走了。

  联想出大约经过,陵天苏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也不必过于担心她们身上的伤势,既然是被树老头带走了,自然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他医术高明,而且药园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材没有,定能保住她们的性命。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陵天苏身体微微摇动,突然身形急剧缩水,又变回了原先娇小白狐的模样,它不由伸伸脚蹬蹬腿。

  果然还是这样最省事啊,陵天苏喜孜孜的暗暗感叹一句。

  可缩小后,陵天苏突然发觉浑身难受得紧,低头一看,只见毛发上沾满的蚀毒血蟒粘稠的绿血,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惹得它一阵干呕。

  陵天苏连翻白眼。呃,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去树老头那之前,得先清洗下身子,不然还没药园子,自己估计就撑不下去了。

  到那时,自己就不是英勇的对抗蚀毒血蟒,舍身而死。而是成功逃脱后,无法摆脱蚀毒血蟒的身体里的腥臭味,活生生在路上被熏死了,这得死的有多憋屈啊。

  还好陵天苏从小在天凰山长大,对这的地形非常熟悉。在第一时间,就寻到了一处清澈的小潭,见到这小潭,就好比在沙漠里遇到了一片绿洲般。

  陵天苏急冲冲的“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在水中小狐划起自己最熟练的狗刨式,将自己的小脑袋露出水面,以不至于呛咳到水。感受着清凉的水流洗刷着自己身体,回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劫后重生的感觉另陵天苏顿时觉得惬意不少,渐渐地,心情也放松下来,于是孩子心性大起,便在水中换了好几个姿势,游耍了片刻,只待它感觉自己的粘稠感尽数淡化,毛发也恢复了亮白之色。

  想必时候也差不多了,陵天苏便一跃而起,带起一大片水花。上岸后,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连着猛抖身体,甩起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煞是好看。

  走之前,陵天苏还颇为遗憾的回头看了一眼小水潭,当目光瞟到漂浮在水面的污浊液体时,摇了摇头。小潭潭,真是苦了你啊!

  ……

  躺在床上的月儿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的睁开了眼,窗外渗入的阳光,让她很不习惯,下意识的眯上眼睛,空气中不断传来隐隐的药香,不禁让人精神一震。她缓缓睁眼,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脑袋还微微有些混沌,轻动身体时,不小心触碰到身旁一柔软物体,侧头看去,原来是香儿睡在自己的身旁。

  月儿轻拍她的脸颊,道:“香儿,香儿,醒醒……”

  “嗯……”香儿嘤咛一声,就被她的动作惊醒。

  “这里……是?”香儿疑惑睁眼。

  “咦?你们两个丫头醒过来啦?年轻人活力就是好啊,中了那么深的毒,这么快就清醒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就在这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两碗黑黑的汤药,一脸的欢喜的望着床上两人。这老头眼睛乌黑精神,头顶着一夸张的冲天麻花辫,下巴上长长的胡须留着三股小辫,看起来那叫一个精神抖擞啊。

  “树爷爷?!!”

  “树老头?!!”

  老头顿时吹胡子瞪眼的:“什么树老头?香丫头,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学学人家月丫头,多乖巧,都是叫树爷爷。”

  月儿一脸疑惑,道:“树爷爷,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狐树老头放下手中的药碗,得意道:“我啊,收到消息

  说你们几个小家伙今日要到我药园子来,我是紧等慢等的,可就是没见着你们的影子。估摸着,照你俩儿人的脚程,按理说应该是早到了。就担心你们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便前去接你们。结果,好…家…伙!遇到那么一大条蚀毒血蟒,还绿色的,长得那叫一个凶恶无比啊。我本来是想绕过去的,却瞅见你俩儿人瘫在那大家伙面前奄奄一息的,吓的我是七魂不见了六魄。你说我这做长辈的吧,总不能看到了,却当做一个没看见丢下你们不管,只好硬着头皮上喽。本以为要大战八百回合,拼个你死我活,来个虎口……哦不,来个蛇口夺食的。但怎料那蚀毒血蟒突然跟中了邪似的,浑身一阵抽搐,眼皮一翻,打了个滚儿,就没气了。许是被我这王霸之气威震到,给活活吓死了,哈哈……”这货得瑟的就只差没颠了起来。

  说到蚀毒血蟒,先前的一幕幕犹如电光火石般闪过她二人心中。香儿如触电般,猛惊而起,一把揪过狐树老头的胡子,急切道:“那少爷呢?!你有没有把少爷给救出来?”

  “啊,痛痛痛痛痛!香丫头!松……快松手!亏我还好心的为你们熬药驱毒,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狐树老头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月儿直接忽略他的聒噪,忧虑道:“是啊,树爷爷。您到底有没有救少爷啊?”

  狐树老头一怔,迷茫道:“少爷?什么少爷啊?”

  “就是小陵少爷啊!它被蚀毒血蟒给吞肚子里了。”香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小陵少爷?还被蚀毒血蟒给吞了?”狐树老头呆呆的将她的话重复了一边,半响,才反应过来。只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带着一丝惊恐,手止不住的一阵颤抖。

  “你……你说的不会是陵天苏那小子吧?”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涩声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香儿好没气的应道。

  “我操!”狐树老头猛一拍大腿,爆了句粗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下麻烦可大了!”

  月儿睁大双眼,沙哑着嗓子说道:“这么说……您没救出少爷?”

  “怎么救啊!当时,那里就你们两个人而已!我是知道陵天苏那小子要来,可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我又没瞅见那小子,就以为你们在就把它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谁能想到是给吞了嘛。再说,那蚀毒血蟒看起来浑身是毒,躲都来不及,谁还会没事找事的跑去翻它的尸体啊。”狐树老头哭丧着个脸,解释道。

  “说白了,你这老头就是怕死是吧?当时,你要是留点心眼,破开蚀毒血蟒的肚子,将少爷救出来,说不定还来得及。现在,估计消化得连渣儿都不剩了!”香儿立刻暴走了,双眼允泪,小脸含煞,揪着他的胡子又拉又扯,痛的他泪水长流。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您轻点!我哪是怕死啊,我冤枉啊我!明明是我不知道情况的,好不好!别……别扯了!好好好……要不,我……我现在就给您找陵天苏那小子去,我向您保证只要那小子还有一口气儿,我就能让它完全康复,真的!要是在晚点,那可真是连渣儿都不剩了哇!”

  月儿在旁连翻劝慰:“是啊,冷静点,香儿,快松手,说不定少爷还有救。”

  听月儿这么说,香儿总算是肯松手,脸上煞气未消,瞪圆了眼,道:“那你还不快去!要是少爷出了什么事,你就准备为你自己熬一辈子的药吧!”

  狐树老头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称是。

  心里却暗自泪流,什么世道?自己好心救人,费尽心力为她们驱毒,还搭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最后到成自己的不是了。真是好人难当哇!

  狐树老头郁闷的正准备踏出门口,忽然,眼底闪过一个白色毛球。

  低头一看

  ,一只小白狐乖巧的蹲坐在门口,“咕唧”一声,歪着头,睁着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显得十分无辜。

  狐树老头顿时石化,脚底如同被钉子死死钉在地板上一般,口长得老大,喉咙深处传来一阵“咯……咯”的怪叫。下巴上的三股辫,被震惊的岔分为两边,直直的倒立而起,显得十分滑稽。

  “你怎么还傻站在那里鬼叫?!!还不快点动身!”背后立刻传来香儿炸毛的声音。

  狐树老人充耳不闻,怔怔的蹲下身子抱起小狐狸,感受到手中柔软的触感。嗯,这不是幻觉。这般想到,他便如同吃了春药一般,双眼充血,喘着粗气。

  陵天苏本来还想着亲近亲近他,已报他对香儿,月儿二人的救命之恩。

  结果,狐树老头口中呼出一大口粗气。咦额,这老货原来有口臭的,以前都不知道。

  陵天苏嫌恶的偏过身子,这味儿重的,一点也不亚于蚀毒血蟒的胃酸。啧啧,看来自己还是逃脱不了被熏死的命运啊,陵天苏心中默默泪流满面。再这样下去,吾命休矣!

  狐树老头缓缓的转过身,咬牙切齿道:“香丫头,你看,这是啥?!”

  床上俩人,看到他怀中的小狐,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少爷?!”顿时,喜极而泣。

  陵天苏眼睛一亮,撒起爪丫子就挣脱了狐树老头的手,一溜烟,窜到月儿的怀里拱了拱。比起那令人作呕的口臭,还是这温香软玉来得舒心啊。

  月儿心里一阵感动,正准备抱稳它,突然怀中一空,陵天苏就被香儿一把提了过去,速度之快,让月儿不禁咂舌。

  香儿目光灼灼的盯了它半响,那直勾勾的眼神让陵天苏心底直发毛。果然,还是逃脱不了这“女魔头”的魔掌啊!

  冷不丁的,香儿小嘴一瘪,眼睛一湿,豆大的眼珠就从眼眶里滴滴答答的落下,“哇”的一声,哭得好不伤心。

  “呜啊啊啊啊……少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呢,谁让您乱逞英雄了,明明把您送走了,您又屁颠儿屁颠儿的颠回来送死作甚?也不瞧瞧您那小身板儿,就这样胡乱冲上去,那蚀毒血蟒一巴掌就……哦,不对,它没有巴掌的,是一尾巴就可以砸扁您。不过也亏得您身板儿小,被吞了个干净,要是您再长肥一点,肯定就被它咬了个正着,呜呼哀哉了。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好可怕。

  香儿说到最后似是没气了,就把脸埋在陵天苏的颈窝里,只留下一阵长长的幽怨啼哭声,听着就像鬼鸣一样。霎时,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陵天苏任由她将鼻涕眼泪抹了自己一身,暗自感叹一句:我刚刚才洗的澡啊!

  突然,陵天苏脸颊一痛,只见香儿两指轻捏,捏着它一边脸颊上的毛毛,一根根的拔呀拔的,一面拔一面哭,好似在泄愤。

  啊啊,别拔了,别拔了,再拔就要秃了。到时候,自己一边脸绒毛浓密,一边脸光秃如也,多不匀称,那得有多难看。想想都觉得可怕,它才不想变成阴阳脸呢。

  陵天苏几欲挣扎,怎奈香儿将它箍得死死的,令它动弹不得。它正准备向月儿向投出求助的目光,还没等它装出一副可怜样子,另一边的脸颊竟也传来一阵一模一样的刺痛。陵天苏大惊失色,难道?

  偏头望去,果然!月儿在香儿的感染下哭得梨花带雨,自然手也没停下来,一边拔着它另一边的毛毛,一边哽咽着,显然也是再泄愤。哭得安静如斯,以至于陵天苏忽略了她。

  陵天苏目光呆滞,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这下终于两边都对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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