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忧道:“赵家不能再留,近日以来,赵家旁系安插在晋国的近乎一半势力已经暗中被我拔除。
而如今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早夺回《社稷山河图》彻底根除赵家,如今的大晋内忧外患,犹如一根紧绷的弦,稍有异动,一旦绷断,恐怕事情会乱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陵天苏揉了揉额角,无奈的笑了笑,道:“当时的我实力尚且不够,若是早知今日,定当提前筹划对付赵家,不过说起来轻衣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一剑杀了赵家家主。”
牧子忧摇了摇首道:“可如今新任家主赵洗笔子承父业,赵洗笔此人我亦是有所调查,他阴狠毒辣,下手从来不计后果,你可知,他为了给他赵家老祖续命,竟是在晋国偏远小村之中盛掳幼 童,用以血祭赵家老祖。”
陵天苏眉头大皱:“竟有这种事?”
这回倒是一旁的小灯插嘴打断了,只见她一脸愤愤道:“可不是吗?若非我们姑娘暗自派人盯紧赵家动向,怕是会有更多儿童遭殃,可赵家行事极为嚣张,如狼似虎的派出大量人马,而姑娘手中人手有限,自是顾暇不及。”
陵天苏心想,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牧子忧看似在京城之中暗网经营得面面俱到,可也猜想得到,她亦是顶着重重压力。
牧子忧轻叹一声,眉目之间似有黑色的忧虑阴影,她低首沉默了片刻后。
继而说道:“如今的赵家老祖的确是一偌大威胁,他出关以后看似有着通元巅峰境界的修为,可他能够在重山反噬之下,在大晋之中出入自由,有时候,甚至是连星父王渊大人都奈何不得他,半个月前,他一人独自出了家族,去了一趟江南地带。”
“江南地带?”陵天苏眉宇凝结:“他去江南地带做什么?”
“不知……”牧子忧摇了摇首,道:“可我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这次从江南回归,赵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就连我听雨轩中的暗门势力出动,拔除他赵家各方生长势力,他们主家族内,似乎也并无多大反应。”
“事出反常必有妖……”陵天苏凝眉不展道:“长时间的平寂显然赵家是有大动作了。”
陵天苏记得当日在蛟岭关战场之上,杀死王川以后,他的尸身肉堆之中有着一颗蓝色肉瘤。
他无法想象,若是赵家的人亦是接受了那肉瘤带来的力量,将会迎来怎样的动 乱。
他低头看了一眼牧子忧,说道:“子忧,今日不如随我回小庄园吧?你我夫妻二人联手,再大的暗流涌动难关我们也能够度过去。”
本以为她会一口答应下来,却不曾想见她眼眸弯眯,像一只小猫儿一般在他胸膛上轻轻的拱了拱。
她低声轻笑道:“不回,我可是听雨轩的姑娘,价格很贵的。”
陵天苏惊讶的睁了睁眼眸,胸口微堵道:“我不是让顾少送了银子过来吗?”
牧子忧笑得就像是一只可爱狡黠的小狐狸,她道:“顾瑾炎送来的那些,不过只够你在这待一晚的,要想将我带回家,怕是还得加把力呢?”
陵天苏眼珠子一瞪,毫不客气的一巴掌轻轻的落在他温凉的屁股蛋儿上,好没气的说道:“你夫君的银子也要坑?太没天理了吧。”
牧子忧故作哀愁无奈道:“听雨轩产业之大,也总是得需要一些银子来周转不是?”
她撩开锦被一角,不顾自己诱人的春光外泄,弯腰去拾床榻下零散的衣衫。
陵天苏大为郁闷的长臂一捞,搂过她的细腰,从胸膛蹭着她光洁的后背,闷声闷气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带你回家?”
后面撒娇般的蹭蹭顿时让她一阵面红耳赤,她指尖颤抖的握着一角衣衫,颤声道:“三日后,听雨轩会举办一场全城宴会。”
陵天苏不轻不重的啃着她的雪颈,鼻息浓重道:“知道了,三日后,我备足银两,带你回家,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牧子忧身体软麻,艰难的抬起手臂推了推他的脑袋,咬唇的动人模样都让少女小灯看呆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三日后的宴会是天子举办,邀请了各大家族之人,以及北离使臣镜渊魔,三日之后,想来赵家亦会有所发难,我们可化被动为主动,好好的探一探赵家的斤两。”
陵天苏抱着她纤腰的手臂紧了紧,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说道:
“我不管,赵家我来对付,你……我非带回家不可,你说你爱酸,我不也一样,哪怕是弹琴给其他人听,我都酸。”
牧子忧被他这幼稚的语气逗笑了,只好哄着说道:“好好好,三日之后,看你表现了。”
一夜半日的漫长温存时光,仍是让陵天苏有些恋恋不舍。
陵天苏走后,小灯看着响午的却温和的冬日,她不由开始啧啧称奇。
不由胆子也大了几分看着自家姑娘竖起大拇指道:“九公主,咱们这新姑爷立体真不是盖的,您吃的消吗?”
牧子忧面色红红却很是好面子的轻哼一声,偏了偏脑袋哼道:
“他才两条尾巴,我如今四条了,你说我们谁更厉害,还有你能不
能有点出息,别现在就一口一个姑爷的胡乱叫,我与他可还尚未拜天地呢。”
小灯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还拜天地,您都被那小子翻着花样各种翻面这般那般了,居然还注重那点子人间仪式。
苦守了一夜半日的小灯此刻可谓是颇具腹黑怨气。
她立马调笑道:“是是是,九公主您最有出息了,也不知昨夜是谁意乱情迷之下胡乱的夫君、相公叫个没完没了的。”
刚系好衣带的牧子忧脸色蓦的通红,啊的惊叫出声,作势要去揍人。
“平日里真是将你宠坏了!听墙角也就罢了,还听这这般仔细反过来调笑我,找揍!”
小灯哪里会让她轻易抓到,身体滋溜灵光一闪,化作一只小狐狸跳到了房梁之上,朝着她直吐舌头:“羞羞羞,世子也羞,公主也羞。”
她没大没小起来就开始十分放肆,先是粗着嗓音学着陵天苏的口吻,深情款款,肉麻兮兮:“疼吗?”
转而又化作一副娇滴滴羞答答的模样:“尚可。”
只是那小狐狸做出来的羞答答模样实在是雷人的很。
在牧子忧开始脱绣鞋一脸羞红的作势扔砸她的时候,她又粗着嗓子道:“那我动了啊……”
“啊啊啊啊……”
牧子忧神色抓狂,绣鞋换做了青花瓷瓶,精准无比的在小灯脑袋上开了花。
狐狸脑袋晃晃,抖去狐狸毛内的花瓶碎渣子。
然后这货侧坐在房梁之上,嘴巴轻咬着小爪子,故意做出一副勾人欲迎还就的妖娆模样,口中轻嗯一声:“你轻些……”
然后就是好一阵捧腹大笑,态度何其猖狂。
两只前肢小爪子疯狂的捶打着房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到了最后,牧子忧目光幽幽带着一丝危险意味看着房梁上的放肆小狐狸。
她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幽然说道:“小丫头你很猖狂啊……不过莫要忘了,你是我的侍女,若惹得我不高兴了,随手将你捆了扔他床榻之上,好好侍奉你的新姑爷,换做我来听一听你的墙角,事后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笑声果然立马止住,小灯五体投地的跪伏在横梁之上,语气无不恭敬的说道:“九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牧子忧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绣花鞋生气的甩在地上:“迟了。”
小灯狐狸脸满脸都是哭丧意味,她终于知晓了什么叫作茧自缚了:“不要啊,小的可经不起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