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姗看着陆瑾菡不带有丝毫假意的笑容,同样笑着伸出了右手。
直到这时,陆瑾菡才彻底了却了过去的心结,真正成长为一个成熟的艺人。
“枫姗传媒的荣耀也是大家的荣耀!”
一段恩怨的了解,也让无数粉丝们竞相奔走相告,这意味着偶像最大的敌人彻底没有了对抗她的可能,枫姗传媒迎来的只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鉴于沈筱姗这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众人并没有在她家里多待。
送走众人之后,沈筱姗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不一会儿居然痛苦地捂着头,居然抽泣了起来。
她不是神人,即使内心很坚强,也会因杀了人而产生心理障碍,只不过她并没有在朋友面前显露出来。
当时李健中了第一枪之后,对李健累积的愤怒促使她毫不犹豫地补了第二枪,这一枪也彻底要了他的命。
他做的事情确实天人共愤,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几乎无时不刻地在威胁着她的人身和生命安全,涉嫌绑架将她卖往海外、鼓动董一凡、史少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后又指示芷晴在婚礼上公开自己之前的身份,导致奶奶撒手人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他恨之入骨。
但是在事后她心中纠结到了极点,李健固然可恨,可这是一个生命,如今细想来,真不如把他交给法律和道德惩处,在牢狱里接受应有的惩罚。
保姆李阿姨看着她的状况,走上前急忙问道,“筱姗,你没事吧?”
沈筱姗头也不抬,只是挥了挥手,“没事!你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李阿姨无奈只好自行离开,不过她的视线并没有脱离沈筱姗。
半个小时后,正当沈筱姗整理好情绪,准备去医院看望钟韵时,刘红艳出现在了别墅里。
她刚一进屋,就紧紧抱住了女儿,“你可把妈妈吓坏了!你怎么这么傻!这事交给警察就可以了,你怎么……”
沈筱姗见到妈妈就好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之前纠结的心理又差点因为妈妈的到来而崩溃,不过仅仅几秒钟之后,她强控制住了。
妈妈为万城集团和董叔的事情已经够操心了,不应该再给她增添更多的负担。
她双手替妈妈擦着泪水,笑着说道,“妈,我这不是毫发无伤地站在您面前吗?您忘了我是无所不能的‘雷绫’?”
止住了妈妈的泪水之后,她拉着妈妈坐到了沙发上,什么“让你担惊受怕了”,“女儿不孝”之类的字眼她都没提,这些话越提反而让妈妈越难受。
她笑着拉着妈妈的手,“我正要去医院看看钟韵,如果没有她,恐怕此刻躺在医院甚至太平间的就是我了,刚才医院来电话,说那一枪并没有致命,钟韵经过抢救已经没有大碍,只不过现在仍然昏迷,要不您陪我一块去?”
尽管妈妈刚经历长途奔波,身体很累,沈筱姗依然决定让妈妈陪她去医院,劝她在家里休息?不可能的!
自己经历了这么大事情,估计妈妈要在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了。
晚上十点,刘孜和王妍两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钟韵被送进医院之后,他们两个一直在医院呆着照顾她。
大约是长时间精神高度集中,两个人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疲劳,为了给彼此提精神,两个人一直在聊天。
“姗姐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她不应该贸然冲上去的。”
刘孜看了一眼王妍,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不了解她,她这人非常注重感情,凡是她身边的人她都会用心守护,就譬如这次韵姐中枪,她坚持驾车去追赶李健就是因为他伤害了她在意的人。”
“那她完全可以交给赵警官这些人。”
“有义气、有情感的人怎么能坐等事情的发展呢?如果那样的话,她跟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再举个例子,姗姐为什么会决定将相当比例的股份无偿分给我们?”
“在管理雪上叫股权激励。”
刘孜又摇了摇头,“不!在一般的公司可以叫股权激励,可是在枫姗传媒,并不是这样。如果她不分给我们股份,你会死心塌地在枫姗传媒做下去吗?”
“会!因为在这里的感觉是家,公司和姗姐对每一个员工都很体贴关怀。”
“这就是了,枫姗传媒以及她的个人魅力已经足以影响我们为这个‘家’一起努力,她之所以会分给员工股份,是把我们都看作家人。”
王妍嫣然一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孜又摇摇头,“对一半!有福同享,有难她绝不会让我们同当!”
两个人正聊着天,不经意间看见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沈筱姗和她妈妈。
刘孜和王妍双双站起来,“姗姐,刘阿姨,你们……”
“来看看韵姐,她怎么样了?”
刘孜指了指对面的icu病房,“依然昏迷,护士不允许我们进病房照顾,我们两个就在走廊里呆着。”
沈筱姗点点头,对于重症病人,医院一般不会允许病人朋友家属过多接触,防止伤情或病情进一步恶化。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上我跟我妈照顾就行。”
“还是我们来照顾吧,你白天……”
“回去吧,乔枫急匆匆飞往美国,枫姗传媒一大堆事都要等着你们去处理。”
刘孜和王妍两人只好不再坚持,就在他们起身准备离开时,沈筱姗又喊住了他们。
“有关今天事件的任何情况,不必急于给媒体和其他任何单位个人回复,跟他们说枫姗传媒会在近期安排新闻发布会,给他们提问的机会。”
久在娱乐圈里混,沈筱姗很懂这个圈里的规矩,稍有名气的明星一丁点的事都会被抓做大新闻来吸引眼球,更别提她这个话题人物和这么大的事情了。
恐怕几大门户网站都会对这一事件设个专题进行深入挖掘,那么前年婚礼上的悲剧肯定会被他们再次挖掘出来炒冷饭。
对沈筱姗来讲,这就好比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扒掉痂露出里面的血肉一样,痛!
“我明白!”刘孜郑重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刘孜两人,沈筱姗站到了病房外,隔着玻璃她能很清楚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钟韵。嘴上扣着呼吸机,两袋液体通过长长的输液软管进入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