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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结局

咸鱼皇妃升职记 天行有道 3981 2024-11-16 00:48

  糖醋藕夏桐本想夸大一下自身的凶险, 好叫皇帝心存愧疚,无奈她这人不惯撒谎,末了只好实话实说, “太后娘娘待我很好,还赏我点心跟茶水呢!”

  刘璋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模样,分明不信。

  夏桐:“……”

  这母子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呀?好像她挤进去就会被炸成飞灰似的。

  算了,反正不关她的事。她一个佃农,何必为锦衣玉食的地主操心。

  夏桐美美的用完一顿早膳, 之后便照常去麟趾宫请安。

  一进去她就感觉到明显的低气压,显然昨天皇帝夜闯宁寿宫要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俯身施礼时,夏桐很清晰地听到角落里传来轻蔑的一声“妖孽”。

  她挠了挠耳朵, 只做不知。

  说实在的,长得不够漂亮还做不成妖孽呢,这应该算种夸奖。

  蒋碧兰瞧见她这副神气活现的模样, 半点也不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耻, 愈发气不打一处来, 呵斥道:“夏氏, 你可知罪?”

  冯玉贞仍旧在蒋碧兰身旁捧着巾帜茶盏,这回就没以往的卑微谦恭, 反而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看到夏桐倒霉,她心里这口气就舒坦了。

  夏桐维持着半蹲姿势,平静说道:“请娘娘明示,妾不知错在何处。”

  瞧瞧,还和没事人一样,蒋碧兰震惊于此女的厚脸皮, 可要她明着说皇帝为了求欢夜半去寻夏桐, 蒋碧兰也说不出口——她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种话怎么能从她嘴里出来?

  蒋碧兰只好采用较委婉的措辞,“你蛊惑陛下,引得太后发怒,这罪过难道还不算大?”

  冯玉贞在旁边一递一声地拱火,“贵妃娘娘,她若是知道,就不会跟着陛下走了——陛下纵使一时糊涂,可她竟也不知规劝,可见夏家家风不过如此。”

  右首的蒋映月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几日不见,这冯玉贞居然变得口齿伶俐、有礼有节,看来士别三日当真得刮目相看。

  其余端坐的嫔妃个个都像锯了嘴的葫芦,蒋贵妃发难夏美人,关她们什么事?别说此事本就是夏桐理亏在先,旁人插不上话,何况,她们之中的许多也早就看夏桐不顺眼了。

  夏桐却依旧神情坦荡,面对冯玉贞的诘问,她反而奇怪道:“姐姐这话好生稀罕,陛下听闻太后凤体抱恙,因此漏夜前去探望,有何不妥么?至于太后娘娘生气,那自然是因为陛下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万一耽误了朝政可怎么好?”

  “你……”冯玉贞不意夏桐颠倒黑白的功力如此深厚,反被怼得没话说。

  夏桐又笑盈盈的面向蒋碧兰,“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一旁的蒋映月差点拍案叫绝,早看出这夏氏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瞧瞧,三言两语便解了围,既撇清了自身,又保全了皇帝同太后的颜面——比起为了妾室忤逆母后,这种丑闻传出去闹笑话,自然还是夏桐的说辞更合适些。

  蒋碧兰面上冷若冰霜,可偏偏无力反驳,只觉得一阵气短。

  冯玉贞则偏偏不肯认输,强撑着质问道:“那你又为何要随陛下离去?太后有恙,你不应该留下来侍奉太后么?”

  夏桐嫣然一笑,“自然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啊!担心陛下无人照拂,特意派我伺候更衣,再说,宁寿宫还有王选侍在呢,太后娘娘自然更放心她些。”

  冯玉贞几乎快气吐血,怎么好的坏的都叫这人说了?

  蒋碧兰生怕继续丢脸,忙喝止道:“行了,都别争了!”

  又严厉的盯着夏桐,“既是情有可原,本宫姑且不与你计较,只是若还有下次,夏美人,你最好莫自作主张,先回了本宫再说。”

  夏桐自然恭谨地应是。

  其余嫔妃俱不禁咋舌,麟趾宫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看来贵妃娘娘真是碰上了对头。

  夏桐倒并非故意同蒋碧兰作对,她本意只想过得舒服,无奈蒋碧兰几次三番来找她的麻烦,那她只好见招拆招了——她这条咸鱼就算武力值平平,齁也能把人给齁死。

  宁寿宫的事至此告一段落,夏桐的话也成了官方说法。蒋太后虽然恼恨,但比起儿子的不孝,还是面子更加重要,便姑且默认了夏桐的言辞。

  她还命人给夏桐送来一串在佛前开过光的伽南香珠,算是表彰她侍奉得宜。

  唯独李蜜看夏桐的眼色渐渐起了变化。她原以为皇帝不过当夏桐是个玩物,压根不曾上心——到底有程耀那段瓜葛在呢。

  可谁知皇帝为了她居然夜闯宁寿宫,不惜冒犯太后,这就非简单的亵玩所能解释了——总不可能是拉回去暴打一顿。

  难道皇帝当真对夏桐留了情?李蜜心中仿佛长了一根细刺,时时戳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倒不是怕夏桐过得好,只是不想她过得比自己还好,这太难忍受了。

  女孩子大多心思敏感,夏桐虽然平素磊落,却还是悄然意识到李蜜的异样。随着皇帝对她的宠爱越来越多,这样的人也只会增加不会少。

  她倒也不怎么担心,夏桐本就没把李蜜当成知心好友,自然不会轻言信任。再说,新宫殿正在整修,很快她就会搬去关雎宫,李蜜想找茬也难。

  听说是夏桐请旨让自己搬来柔福宫,王静怡到底有所触动,巴巴的跑来道谢,“还是姐姐想着我,知道我处境艰难……”

  一面以帕拭泪,絮絮诉说自己从前的不幸。

  她的话或许是真的,眼泪却未必,夏桐笑道:“这哪算什么大事,横竖我就要迁宫了,西偏殿正好空出来,李才人也是个喜好热闹的,你去了她想必高兴。”

  这当然是场面话,李蜜那个性子,把人人都当成竞争对手,除非王静怡发誓一辈子都不承宠,否则免不了明争暗斗。

  好在王静怡重点不在交友,而是换个宽敞些的住处,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满意了。

  为了表示自己知恩图报,她急忙说道:“姐姐,太后娘娘那里我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姐姐你有所不知,那晚你离去后,太后娘娘生了好大的气……”

  “劳你费心。”夏桐笑着点头,又从袖中掏出一沓经卷,“这个,还请你替我转交给太后。”

  王静怡打开看时,只见上头尽是密密匝匝的经文,且字体抄得格外大些,显然是为了方便老年人识别。

  她由衷地赞道:“想不到姐姐如此虔心,仍未忘记太后娘娘的嘱托。”

  夏桐倒并非多么信守承诺,只是她这人有个习惯,一件事开了头,就务必要做到底——好比喜欢的饭菜就得吃得干干净净,不然就是白璧微瑕,美中不足。

  她也不指望几卷经书就能讨好太后——当然,若蒋太后能就此对她改观最好,若不能,至少别激起这位老人家更大的怒火。

  王静怡点点头,“姐姐放心,我定会亲自交到太后手中。”

  其实这件事夏桐本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做,譬如安如海,譬如常嬷嬷。之所以给她,自然是看在她是太后亲信,希望能借此修复太后与陛下的关系。

  王静怡知道轻重。

  夏桐打了个呵欠,“我这会子乏的厉害,就不留你久坐了。”

  说罢,就让春兰收拾床铺,准备去榻上躺一躺。

  王静怡关切地问,“姐姐近来总是疲累不堪么?”

  夏桐迷迷糊糊的道:“大概是这几天抄经抄多了吧。”

  说罢,自顾自地卧到榻上去。

  王静怡望着她困倦不堪的模样,却是若有所思,乏力、嗜睡,都像是怀孕早期的症状,但,夏桐才承宠多久啊,怎么可能怀上珠胎?

  及至视线下移,望见她轮廓明晰的胸线,王静怡脑中那个模糊的猜想却渐渐成为现实。

  她难以置信的道:“姐姐,你是不是喝过我送给陛下的安神茶了?”

  夏桐梦呓般嗯了声,闭着眼微微点头。

  王静怡霍地起身,心底翻起惊涛骇浪,她怎么忘了,那灵泉水是有助孕功效的。

  夏氏误打误撞喝了她的茶,难不成竟有了?

  这人的运气真是逆天。

  夏桐想起那盘被自己消耗殆尽的绿豆糕,脸上不禁微红,她食量一向很不错,但,前提得吃得自在。和昨天的偷吃比起来,今天这顿筵席给她的压力无疑更大。

  末了她只潦草吞了小半碗粳米饭,再舀两勺汤就完事了。

  尽管看着满桌子几乎未动的菜感到很可惜,可夏桐也不敢再动筷子——和皇帝用膳实在太累,谁知道一言不合就会生出什么事来。

  还是谨慎些好。

  安如海撤去碗碟后,又奉上消食的普洱茶供二人饮用。

  夏桐看皇帝起身朝御案走去,猜想他要继续批折子,忙道:“陛下,可要妾帮您研墨?”

  话一出口便自悔失言,明明安如海嘱咐了皇帝不许人近身伺候的,自己这下马匹拍到了马蹄子上。

  谁知那颇有威严的天子却微微笑道:“也好。”

  夏桐:“……”

  皇帝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宽大的御案前,俊美书生埋头执笔,一旁娇俏的侍婢则缓缓研墨,浓黑的墨汁从白皙指尖沁出,乍一看很有几分红袖添香的意境。

  夏桐心里却止不住胡思乱想,她不认为皇帝这次叫她过来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人夜夜如此?

  那么,难道是一时精虫上脑叫她来消火么?夏桐忽然有些紧张,早知道该向宫里的嬷嬷讨教一番,再不然,她枕下藏着几张避火图,也该适当钻研——那还是进宫之前娘给她压箱底的,上头记载着古人对于房中术的经验。

  男女之道,不外乎如此。

  等到一管墨汁用完,已是月上柳梢,皇帝脸上露出倦容来,“更衣罢。”

  夏桐这回学聪明了,不再多话,乖乖的躺到那张拔步床上,至于软榻当然留给皇帝安置——既然他是这么个孤拐性子,喜欢受罪,夏桐当然也由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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