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四季酒店为客户的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防不住挥舞着美钞的有心人。
卡恩高薪聘请的私家侦探,没花三天时间就把李家明和梅丽莎那点私情查了个底朝天,可结果也让他和杨至远大失所望。梅丽莎没有怀孕,而且两人仅是情人关系,或者说是相互间的生理需要,她对李家明的重要性远比不上数十亿美元的利益。
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两人绞尽脑汁也只能推断是李家明想搏一把,赌Google在无线网络领域异军突起,否则解释不通。
做了坏事的拉里也没闲着,一方面拼命给梅丽莎压工作,迫使她无法去与李家明约会,另一方面也死盯着李家明。协议已经到手了,只要熬到iPhone上市,那就一切都Ok。
即使李家明发现他撒了谎,那又如何?他又没有说梅丽莎怀孕了,一切都是李家明自己认为的,造成了既定事实,李家明和Yahoo还能重新携手不成?
可李家明突然去了度假,而且还从荷兰订了一万株梅丽莎最喜欢的郁金香,拉里立即知道大事不好。如果李家明向梅丽莎求婚,骗局就会被揭穿,鬼知道那疯子会不会付点违约金,重新跟Yahoo合作?
几千万的违约金,相对于数十亿美元的利益,能指望李家明再次犯傻?
被逼无奈,拉里只好把忙得焦头烂额的梅丽莎叫来,先把问题说得无比严重,然后诚恳道:“Marissa,如果公司垮了,我们六年的心血将付之东流。你告诉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不是已经与HH签了协议吗?”
“No,违约金只有8000万美元,如果他们改变主意,Yahoo会很乐意掏这笔钱。”
“不可能,Ming是最讲信用的人!”
讲信用?那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如果被他发现自己骗了他,恐怕那点钱不用Yahoo来支付,他也会撕掉协议。
沉默片刻,拉里艰难道:“Marissa,Yahoo找过我,愿意以十亿美元的价格加两个副总裁的职位,收购我们Google.”
“你是个犹大!你这是背叛!”
刚才还捂着嘴打哈欠的梅丽莎立即尖叫起来,愤怒的声音吓了拉里一跳,也让他心中大喜过望。
“Ok,ok,Stop!我还没有答应对方,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吗?”
“No!我反对!”
性格强硬好啊,只要你不甘心失败那就好,拉里故作苦恼道:“Marissa,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HH公司?”
“不会的,Ming既然答应了你,不一定会信守承诺!”
“No,事实是Kyle拒绝了我们的合作请求,是我用语言陷阱让Ming上当,才让他干涉了Kyle的决定。”
“What?”
彼此之间太熟悉了,拉里知道如何做,才可能让梅丽莎配合,连忙把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羞愧道:“Marissa,我不甘心,Google就象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它就这样失败,对不起”。
“你!”
梅丽莎气得俏脸通红,哆嗦着指着拉里,却没再怒骂。付出了六年心血,Google也成了她的孩子。如果成功了,就象孩子长大了,她或许可以离开,但怎么可能眼睁睁着看着它夭折?
愤怒、矛盾,但最后梅丽莎还是选择了清教徒的信仰,拒绝道:“No,我不会配合你的。”
“Why?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愤怒的拉里,冷静下来的梅丽莎冷静道:“拉里,我能理解你,但我拒绝你。我当初拒绝甲骨文公司,选择加入Google,就是想追求真正的成功。如果我是靠这样的手段获得成功,我会鄙视我自己的!”
笑话,天大的笑话,怒极而笑的拉里终于撕下那层友谊的面纱,嘲讽道:“是吗?你当初不就是故意让我们相信,你和Ming的关系非常特殊,主动请缨去与Yahoo交涉,才获得了5%的股份吗?”
“Yes,我是使用了一些手段,但我有我的底线。”
“对,你的底线就是跟Ming上床,然后还想嫁给他?”
梅丽莎失望了,对几年的上司兼朋友彻底失望了,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了,盯着这个眼中只有利益的混蛋,一字一句地鄙夷道:“拉里,我很瞧不起你。”
拉里也彻底失望了,嘲讽道:“对,你是Google第一美女嘛,连好莱坞的大明星都没你漂亮!伟大的a明都拜倒在你的裙子之下,当然瞧不起我们这样的失败者。”
一个漂亮的中指冲着拉里比出来,失望的梅丽莎转身而走,走到门边又想起了什么,掏出塞在牛仔裤兜里的诺基亚手机,拔通李家明的卫星电话,开着免提键调侃道:“Ming,让你失望了,我没当上妈妈。”
正为在加勒比海不能种郁金香伤脑筋的李家明一愣,心脏象被一只大手捏住了般难受,跌坐在椰子树下的草地上,可多年的社会经验让他知道该说什么话、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梅丽莎真的很好,出身名校、长得漂亮、智商情商都很高,虽然会用些商场上的小技巧,但做什么事都有底线,而且独立、坚强。能与这样的女人相伴终生,也算是自己的福气,总比以后再去撞大运强得多。
稍一沉默,李家明在电话里诚恳道:“梅丽莎,嫁给我吧!”
电话这边也沉默了,突然被求婚的梅丽莎不知所措,当初她能跟李家明成为亲密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崇拜他的才华、喜欢他的稳重与成熟。但是,数次听到的梦话,让她理智地掐灭了爱情的萌芽,只保持情人关系。
“No!”
沉默过后,清醒过来的梅丽莎干净利索地挂了电话,转身冲正如丧考妣的拉里大拇指朝下,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可电话那边的李家明,如同虚脱了一般,坐在树下久久不愿动弹。
孩子没了,不,梦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