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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岙咬着嘴里的橘肉,后牙酸的微微眯眼。
竟然只字不提过去种种,凝然师侄你果然沉得住气——就是不知道一会……的时候,还能这般沉得住气否?
谢岙把橘子丢进果篮里,刚摸出一颗秋梨出来,就见亭外石径出现一抹若兰身影。两侧梅树落叶纷飞,越发衬得这人身姿若柏,俊颜如玉,风华濯濯。
“青钧师侄!”谢岙立刻热烈挥手。
云青钧脚步一顿,足下一点,衣袍翻飞,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凉亭台阶上,望着半个身子挂在凉亭围栏外的谢岙,剑眉微皱,“今日风大,师叔为何不在房内休息?”
“哈哈,早上难免有些风,不过今天日头如此好,晒晒太阳也更精神些。”谢岙笑嘻嘻拍拍身旁的位置。
“少庄主……”琴凝然轻声细语,柔美手掌托着一杯热茶,“这是恒华派刚摘的新茶,禅意入香,可要先饮一杯?”
云青钧淡淡望了一眼,不言不语,走了两步,在倚栏环绕的长椅上坐下。
凉亭中央的石桌旁,细美柔荑紧紧扣着茶杯,琴凝然眼神一晃,似是没有想到会被这样忽略。
谢岙心里顿时乐开花。
啧啧,看来昨日的暗示起了作用,也不枉费自己字里行间,一举一动都暗示那陷害之人的真实身份——青钧少年的感应力真是非常不错!
“青钧师侄可要吃个秋梨?”谢岙嘴角忍不住得意翘起,把手中鸭黄色的嫩梨塞进少年手中,“这秋梨一口咬下满是汁水,润肺去燥再好不过。”
说罢还递了个削皮的小刀过去。
“无需用刀。”云青钧接过黄梨,另一手拇指一抹,一串长长薄薄的梨皮就落下。
谢岙看的目瞪口呆。
我揍,还是隔空剑指,手指上一滴果汁都不沾!
这让自己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
谢岙脑筋费劲一转,灵光乍现,一手搭在自家师侄肩上,倾身嘿嘿一笑,“这颗梨果然看起来水分充足…不如让师叔也咬一口解解渴?”
说罢伏低身体,就要咬少年手中的水梨。
云青钧手指一颤,已经吃了小半的梨在掌心打滑,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然而下一瞬,僵硬不止是手掌,云青钧浑身都僵如木桩,硬似石山。
软绒发丝扫过手腕,柔软舌尖划过掌心,卷走果汁,舔上藏着薄茧的指腹,末了在两指缝隙中飞快一滑。
云青钧呼吸凝滞,眸中光影刹那变幻,黑眸犹如沉入幽山暗潭,又似辉映炼剑炽灼火光,心跳如万雷齐轰,一声声震得心神剧晃,喉咙不由微微一动。
“唔,方才害得青钧师侄失手丢了水梨,这样就算师叔赔礼可好?”
几分无赖声音从怀中传来,只见这人竟躺在了自己腿上,仰面朝上盯着自己,笑容灼灼灿然,云青钧蓦然回神,一股热意霎时如破闸洪流涌上,一张俊脸腾地烧红。
“师叔……随意……”
清朗嗓音熏得亭风都暖了几分,七分赫然融醉,三分无奈叹息,从未有过的微哑醇厚听得谢岙浑身一抖,耳朵都快要软趴醉倒。
我揍,青钧师侄未免也太给力了!这般配合简直是要杀伤力破表嗷!
果不其然,那方女子款款柔音响起。
“少庄主,梨汁沾上了袖口上……”琴凝然手中拿着一块湿帕,移步走来,双眸温婉柔美似临水之花,屈身弯腰,伸手就要代劳擦拭。
一道劲气托着她站起来。
琴凝然脸上闪过喜色,然而下一瞬,那力气却逼着她生生退了三步,隔开一条清晰距离。
云青钧依旧没有说话,然而其中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
不让沾身,不让近身,甚至……可以称之为排斥。
琴凝然身形一晃,脸色骤然惨白,一双水眸浑浑噩噩,最后盯在了那躺在云青钧膝上之人,目光宛如蛊虫出瓮,留下湿粘痕迹。
谢岙迎着那目光,粲然一笑。
青钧师侄这般性格,不善掩饰喜恶,也从来无需掩饰喜恶,喜欢便亲近,不喜便疏离,那么再进一步——
冷漠,拒绝,排斥,厌恶,视之为仇为敌……
凝然师侄,你能坚持到哪一步,又能要忍到哪一步才出手?
只有这样让凝然师侄也尝一尝…白抒远曾经受过的万蚁噬心之痛,才能消减师叔几乎时时刻刻想要动手的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湿叔的秘密(关于湿叔如何获得精神攻击技能)
恒华派另一端厢房内——
正替湿叔收拾桌案的雪禅,发现桌上一沓崭新的书。
“官场沉浮录?香妃传?嫡子翻身记?不想恩公也终于研究这一类的书册了…”
雪禅一脸欣慰,然后翻到最后一本书,惊楞,“这、这是——?!”
一本《风流大少夺妻之斗》,书中数页折痕,似是被翻看许多遍。
看到书中被重点圈圈叉叉的痕迹,雪禅默默放下了书,把其他书压上,望着远方的眼神无限担忧。
正文 第79章 哟情字缠凝也枉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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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圣院厢房内
谢岙洗过澡用布巾扑棱棱擦着头发,两眼满是深深疑惑——
这两日与青钧少年不断密切交流,形影不离,互相夹菜,共饮一杯茶,甚至自己还把他的试剑布叠小船、叠耗子,充分展示了试剑布的其他用途,可是除了青钧少年不小心捏碎几颗水梨、劈了几个桌案外,这琴凝然却好像是忽然冷静下来,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是被刺激到习惯、然后习惯到麻木了?!
不…凝然师侄这种性格,怎会有如此可爱的心性——
谢岙用鼻子哼哼两声,把布巾丢在一旁,坐在床内拉上帘子开始上药。
“嘶……唔……”
真、真他娘的冰啊!
谢岙一手抹着药膏,沿着已经结了厚厚一层的伤疤涂抹,涂过的地方好像结了霜一般,凉的直往肚皮里窜。
就在谢岙一手拉起内衫上褂的衣摆,一手在白嫩嫩的肚皮上哼哼唧唧抹药时,床帘忽然被一只手撩开。
清冽气息灌入床内,云青钧同样一身刚沐浴完的湿润水气,剑眉拧簇,双目如炬,浑身真气涌动,好似即将出鞘之剑,待看到床内之景,视线霎时被火舌舔过一般猛然移开,以比刚才快了十倍的速度迅速拉下帘帐。
“师叔……我以为是……”清润嗓音携着丝丝尴尬,熏燎暗哑,好似刚灌下烈酒一般,每一个字都吐出灼灼热意。
谢岙飞快放下内衫衣摆,脸皮也有些发红,“没、没事……反正师叔是男子,被看到又不会少块肉况、况且之前师叔昏迷时,伤药也是你上的……”
啧,不就是看到师叔露小肚子换药么,青钧少年脸皮这般薄,弄得老纸这种厚脸皮…呸呸,淡定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谢岙内心默念十遍自己是师叔定心清神,脸上的热度这才褪了下来,手上动作不停,拢上散开外衫,正要系上衣带时,床帘忽然被再次撩开,一只手如闪电震开外衣,猛然掀起内衫。
谢岙:“!!”
这是什么奇怪的节奏!
但见刚才尴尬黑眸此时凝重盯着谢岙的肚皮,宽长手掌隔空落在疤痕上,手下真气流转,一旋一收,细小的白色颗粒好似砂砾,从伤疤上不断被吸到云青钧的掌心。
“这是什么?”谢岙疑惑道,“莫非是……药膏残渣?”
“玉苔甘霜不会留下这种东西,”云青钧寒声开口,面容似冰封千尺,“药里…被人动了手脚。”
谢岙一愣,随即后牙槽阴阴磨了磨。
神勒个姥姥的,琴凝然终于开始行动了,也不枉老纸这几日如此卖力演出。
依她那般步步为营的心机,绝不会下个小毒就收手——
在谢岙脑细胞开始熊熊燃烧的功夫,伤疤上微不起眼的颗粒被全部吸走,聚在云青钧的掌心,凝成一颗黄豆大小的白丸。
云青钧蹙眉看了片刻,腾出一个药瓶把这白丸装入,放入袖中,视线落回谢岙身上,“师叔今夜先歇下……”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卡壳。
斜挂半边的床帐内,只见这人似在出神发呆,内衫被自己一手撩开,露出一截白嫩皮肤,下方裤子松垮挂在腰上,滑下些许露出圆润肚皮,隐约可见两边纤细髋骨——
修长手掌猝然松开,云青钧仓皇倒退两步,平稳呼吸骤然乱了节拍,浑身经脉好似在练剑炉中滚了一遭,燎热温度从脖颈蔓延向上,寒玉俊容霎时熏烧的绯红无边。
谢岙正严肃分析种种可能阴谋陷阱,忽觉房间内温度似乎直线上升到仲夏晌午一般酷热,抬头疑惑张望,却见对面青钧师侄蓦然转身背对自己,身影依旧不动如苍山,气魄如山巅藏剑,只是那垂落的发丝间…似乎有真气腾腾蒸起?
“青均师侄?”谢岙一半思绪尚未归拢,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师侄已经吸净了伤疤上的异物。
云青均闻声僵了僵,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师叔若是上完药,不妨把……伤口先遮上,莫要着风…..”
伤口?谢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厚颜无耻晒肚皮,倒吸口气,手忙脚乱把衣襟放下,想了想又严严实实塞在裤子里,这才觉得非常保暖安全!
啧啧,谁让青钧少年太正直明澈,加上自己顶着师叔身份,不但那一丁点的性别自觉性被塞到角落墙缝里去,甚至有一种……被自家师侄看了也是自己占便宜的错觉?!
“青钧师侄…”谢岙一开口发现声音有些发虚,连忙咳嗽两声,端正表情站起来,抖了抖满是褶皱的外衫,重新穿好系上腰带,“好、好了…师叔还有话要问你……唔?”
谢岙忽然一阵眩晕,眼前黑了黑,脚下本能迈了一步想要稳住身体,却从床踏边沿打滑,身体向前摔去。
天旋地转中,谢岙只觉一双手把自己扶住,然而下一瞬,那手却好似触到火种般猛然缩了回去,旋即那挺拔如远山苍柏的稳重身形竟是一晃,被谢岙连带着摔在地上。
“嘶……”
眩晕感很快过去,渐渐明朗视线中,入目一片若兰色衣襟,谢岙愣了愣,忽觉胳膊有些凉飕飕,低眼一瞅,眼皮顿时狂抽。
我揍,今天是纯阳之体衣装大甩卖不成?为毛老纸总是剥皮露陷!
经历之前两次,谢岙一脸蛋定挥臂抖肩,万分潇洒的把滑落在腰上的外袍迅速提上来。
一道凉风从窗外阴柔吹入,与之相伴的…是某种冷白幽萤视线,谢岙警觉望去,窗外恰好站着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