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三位旧头领大仇得报,回到梁山后连连向他们最尊敬的寨主敬酒。此次从西溪村保正家,寿张县县令家,沂水县黄家所得财物甚多,武松赏给每位头领一百两白银,赏给每位小喽罗二两白银,把这些被赏的人乐得屁巅屁巅的。
武松为李逵、朱富、李云这三位新上山的好汉安排下了住处。李逵的哥哥李达不会武功,种庄稼却是一把好手,武松令他带领三百名喽罗兵在梁山宽阔地带种粮食,同时也给了他一份长生俸禄,让他供养老娘。自此,李逵的老娘每天好酒好菜吃着,在梁山享尽了清福,老人家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李逵见老娘过的如此开心,心中对武松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皇甫端留在史家庄的鸽子飞来梁山,将武大郎等人的书信带了过来。鸽子腿上共有三封信,一封是武大郎寄来的,信中全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无非就是让他这宝贝弟弟照顾好自己,少喝酒,多吃菜。第二封信是金翠莲寄来的,字里行间深刻的表达出了对夫君的思念之情,信纸上还有被泪水打湿的痕迹。第三封信是守卫史家庄的几位兄弟和少华山的陈达和杨春共同寄来的,这些粗人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写不出什么文采飞扬的信,所以信上只有一句话:“主人,俺们想死你了!你啥时回来呀!”下面是一堆鬼画符一般的落款。
武松令朱武替他写完三封回书,表明自己眼下还有一些要紧事要做,待此间事了,就会回史家庄一趟,让大家不要挂念。写完后拴在白鸽腿上,放飞白鸽。
武松虽然十分惦念自己的爱妻以及兄长武大郎,但史家庄有段延庆这样的超级高手在,武松也不必担心家人会有什么危险。
杜迁向武松禀报了在西溪村招兵之事,武松非常高兴,额外又赏了杜迁一百两白银,令他将那一千八百多名新兵带到梁山。
接下来的这八九个月,梁山好汉们除了大吃大喝之外,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就是训兵。梁山头领们见武松对这一块抓的特别紧,丝毫不敢懈怠。林冲、史进这两个马战高手调训骑兵,武松、李逵等步战高手调训步兵,张顺、阮氏三雄等水战高手调训水兵,朱武、公孙胜这两个布阵高手频繁的教习梁山喽罗排兵布阵,各路人马紧锣密鼓的整整训练了八九个月,梁山喽罗兵的战斗力明显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此时水泊梁山已经有了三千多名士卒,钱粮无数,还拥有一百多匹战马。有宋一代,战马是极其珍贵的战争资源,各国对战马的管制非常严厉。梁山喽罗连偷带抢,连买带拐,给梁山搞来了一百多匹战马,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各位头领依然是在聚义厅喝酒吃肉,却没人注意到时迁已经消失好几天了,他被武松秘密派出,前去打探一件绝密之事。
大概又过了十天左右,时迁回来了,他在武松面前耳语一番之后,武松微笑着将朱武和时迁叫进自己的寨主卧房,叮嘱下人,未经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主人,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梁中书这次不走水路了,而是走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条路。押送生辰冈的人唤作什么青面兽杨志,是当年杨家将中那位杨老令公的亲孙子。”时迁故意压低声音道。
“恩,时迁兄弟受累了!梁废物那边的事打探清了,晁废物那边的事打探的怎么样了?”武松低声道。
“主人英明!那托塔天王晁盖早有造反之心,日夜伙同心腹智多星吴用、赤发鬼刘唐、石将军石勇、病大虫薛永、白日鼠白胜、没面目焦挺等人在他的大庄院里商量打劫生辰冈的事,那智多星吴用心眼真多,还嘱咐晁盖,让他提防隔墙有耳。要说这晁盖是真能吹牛,说什么他的庄院是铜墙铁壁打造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还说什么在他家商量大事,是绝对不会泄露机密的!我呸,真是大言不惭!哈哈!其实我早已在他家的房梁上听知备细了,他们还以为此行定然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时迁道。
听完时迁的话,武松忍不住在心里乐道:“哈哈!眼下这晁废物找不着人了,只能把石勇、薛永、焦挺这些本事低微的杂鱼拉过来凑数了。”
“兄弟们……”武松朝着自己作了个摆手的动作,众人一并上前,只听武松低声道:“咱们守在黄泥冈,让晁废物去劫那生辰冈,等他劫完了,然后咱们……”
“寨主,此计大妙啊!”众人齐道。
当天下午,武松秘密吩咐林冲统摄水泊梁山一切大事,自己将要离开几天。林冲见事体神秘,也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武松、史进、时迁、朱武、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公孙胜八人下船后在寿张县找了家客栈易了容,然后率领众人提前躲进黄泥冈的密林中,以浓密的树枝树叶作掩体,静侯着即将发生的一切。武松等人早已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就等着晁盖等人上演好戏了。
三天后,时迁施展着那身天下无双的轻功,踩着树叶来到众人藏身处,对武松道:“主人,杨志已经押着十万贯金银珠宝从南边上了黄泥冈,晁盖等人也已经从东边上了黄泥冈,他们很快就要相遇了。”
“兄弟们不要出声,等着看好戏。”武松作了个“嘘”的动作。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个个凝神屏息,观望着即将上演的一切。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脸上有一块青色胎记的汉子,手提朴刀,率领着十一个脚夫上了黄泥冈,脚夫后面,跟着两个管家模样的人。
“杨提辖,在这歇会行吗?这轮太阳也太毒了,晒得嗓子都冒烟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凉快一点的地方,您就让我们歇会吧!”一位脚夫说着话,眼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不行,必须马上离开此地,这里是强人出没的地方!有敢不走的,我就打他二十军棍!”长着青色胎记的汉子道。
“你就是把我剁成八段,我也走不动了。”先前说话的脚夫轻轻的将身上的麻袋放在地上,然后身子一横躺在地上。
“你给我起来!我打死你个不长眼的!”汉子说着,倒提朴刀,用刀杆狠狠的击打着这个脚夫的胳膊,打出了一道道的血印。
“杨志,你给我住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冲上去阻止道:“他们身上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这么远的路,非常疲惫,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休息会?他们不像你,身上什么都不背!”
“老管家!”被称作杨志的青面汉子道:“他们不晓事,你怎么也不晓事!中书大人把这么大的责任交给我,我能不万分小心吗?去年的东西就让人给劫了,至今没有贼人的下落!难道老管家忘了?”
“责任重大,该休息也得休息呀,我也走不动了,正要休息会!”这位老家伙道。
“老管家你就相信我一次行吗?这里真不能停留,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太危险了!”杨志急道。
“你这话,一路上没说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吧?我怎么连个贼人的毛儿都没见到过啊?”老管家鄙夷的看了杨志一眼,道:“真是笑话!大名府的梁中书,汴京城的蔡太师,是一般毛贼敢惹的吗?他们不要命了吗?”
“去年的贼人也曾打劫了这些东西……”
“去年出差错,那是因为出了家贼!朱东、朱晓两位贼将串通贼人,将这些东西打劫了去。二贼至今下落不明,若是落网,定是难逃死罪!”老管家怒道。
武松心里忍不住想笑:“听这老废物的语气,去年生辰冈被劫后,那些逃回去的垃圾士兵肯定是往死里诬陷两位因押送生辰冈而战死的将军串通贼人,借以推卸责任,而那梁废物居然信了!”
“老管家,这里真的不能呆,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快叫他们起来赶路!”杨志正说着话,突然发现前方一棵大树后有一道人影,杨志大喝道:“谁!”
树后那人没有应声,杨志便提着朴刀冲了过去,只见树林拐角处有六辆车正朝着这边赶来,杨志挺刀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