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毛骨悚然亲娘笑(3)
墨香心中暗喜,也擦擦眼角的泪,道:“奴婢是忠于您的,只要您心中明白奴婢的一片苦心就好。”
“墨香,你觉不觉得,奉珠对王爷没有以前那样执迷了?这可不好。”遗珠不满意的皱皱眉。
“奴婢也感觉到了。自大娘子从扬州回来,毫无征兆的挑破您已经怀孕的事情,再有后来明言说不嫁给王爷,奴婢真是越想越害怕,娘子您说,大娘子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若不然,当初离开长安时那样不甘,怎么短短三个月就平息了,爱一个人,哪能离开三个月就不爱了呢,这也太奇怪了。娘子,大娘子是不是撞邪了……”
遗珠冷哼一声,帕子猛的摔到墨香脸上,“不懂我的心思就别乱说。我的意思是我该让王爷再去撩拨撩拨她,房奉珠那个人,一根筋通到底,只要她心里仍然爱慕着王爷,我就不怕她不上当。”
遗珠摸着自己肚子,自言自语道:“王爷似乎也没有以前那样厌恶房奉株了,这怎么可以呢……”
“可是,看大娘子那个模样,似乎真的不喜欢王爷了呀。”墨香提醒道。
“故作姿态罢了,必然另有高图。看来她是不满意做妾的,也是,堂堂一个国公府嫡女,若是我定然一百个一千个不满意的,看来她并不是真的爱我的元嘉的,若然真爱,就该不顾一切。”
墨香有点搞不懂遗珠的想法,她疑惑道:“娘子,如今已经挑破了是王爷不愿意娶大娘子,而不是国公爷和夫人不愿意把女儿嫁给王爷,按照大娘子的身份和王爷那是门当户对的,大娘子又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做妾的呀。”娘子是你傻了吧。墨香不敢说真话。
遗珠一把揪住墨香的耳朵,恶狠狠道:“我说能就能!”
“疼、疼,娘子松手。”墨香跪在地上求饶。
“我要那个位子,那个位子就必须是我的。你下去,让我再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墨香为了自己到最后不给遗珠陪葬,还是顶头提醒道:“娘子,您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对国公爷交待,我们该先把这个难过度过去,再想别的。娘子,做妾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王爷爱您,让一步吧。娘子,厨房给您顿了奶羹,奴婢这就端来。”墨香说完,连滚带爬的往外奔逃。
果然,她前脚爬起来,后脚就听到什么东西又被娘子砸碎了。墨香心一颤,赶紧躲进厨房里,还是等娘子气消了再进去伺候吧,富贵险中求,谁叫她当初没分到大娘子身边去当差,且慢慢受着。
初阳破苍烟,竹露滴清响。院中花王次第开放,姹紫嫣红,树梢上的画眉在歌唱,啾啾喁喁好不热闹。婢女们最爱被分到芳花楼来,不过大娘子一般人却是不要的,芳华楼里的婢女皆是懂得照顾牡丹花的,个个颜色不俗,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了。
铜炉添早香,纱笼灭残烛。奉珠昨夜未睡好,今早上无论怎样叫起,大娘子都像小猪崽一样蒙头大睡,起初绿琴还以为大娘子病了呢,特特去禀明了夫人,倒是把卢氏吓了一跳,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芳华楼,一看才知,这丫头是没睡醒。
卢氏无法,只好任她睡,少不得又敲打了四大侍婢几句,这才带着人走了。
“锦画,我带着丫头们去浇花,你且照看着些屋里。青书这死妮子,家里到底是有金子还是有银子了,回去了也不知道回来。”
“绿琴姐你就别抱怨了,你还不知道她,最爱偷懒的一个,真真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娘子平日里都不说她,咱们谁又敢惹着她。我听说她哥哥考上秀才了,人家也是官家千金了。”正在收拾屋子的彩棋撇嘴道。
“真真就是你的这张嘴,平时最会挤兑人。且小心着些,弄坏了娘子爱的这套煮茶器具,有的你罪受。你若嫉妒你也让你哥哥考去,考上考不上的,那是人家的本事,你若想当官家千金,只要你哥哥考上了,你不也是千金了。”绿琴取笑道。
彩棋转过身去,哼了一声:“我不过是说出大家的心声罢了,凭什么就她会偷懒,三天两头的回家去。绿琴姐你可甭提我那哥哥,提了到让人伤心,我根本没哥哥。”
正端着盘子吃甜糕的阿奴,咕哝不清无心插嘴道:“我看姐姐们衣食住行,没一处比不得小户千金的,甚至比之更会享受啊。”
正绣着花不吱声的锦画抬眼一笑,点了阿奴一下,道:“吃你的甜糕吧。我到觉得娘子最疼你,夫人要罚你不但给拦下了,还赏你甜糕吃,真真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小小年纪可了不得了,我看绿琴这大丫头的位置快快让了你吧。”
绿琴睨了锦画一眼,笑道:“我可不怕这小妮子后来居上,等她再长两年,懂事了,我也正好功成身退,岂不是正好给她腾位置。”
几个丫头说说笑笑,说到绿琴的婚事上去,彩棋停下撵茶饼子的活计,追着绿琴不让她走,笑闹道:“快给我喜糖吃,不给就不让你做活,等娘子醒来,看到花还没浇就让娘子生气罚你。”
绿琴羞红了脸,讨饶道:“好妹妹,事情还没定,若是板上钉钉了,我必定去糕点行买了最好最贵你最爱吃的芸豆糕堵上你这张厉害的嘴。”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你若不给,我可就去问小三子要去了啊。”
锦画看珍珠帘子后头的奉珠动了动,忙道:“嘘,小声些,娘子昨夜一夜未眠,你们要闹就到外头去闹,莫吵醒了她。”
彩棋忙堵住自己的嘴,放了绿琴去浇花。
到了中午,奉珠这才悠悠然转醒。
看到锦画正坐在窗下榻上娴静绣花,奉珠兴致突来,嘻嘻而吟道:“昨夜闲看落月,今朝晚起正阳,却见窗下美人,独坐绣鸳鸯。”
锦画听到声,放下秀棚子便笑道:“娘子这诗可是不通的,压了什么韵角呢,是七言还是五律,可见是多日不曾看书,整日间戏玩,这才退步了的。”
“随口说来,只要我高兴,我又不是要做大诗人状元郎,不要名不要利,全凭我自己乐意。”奉珠张臂任锦画给她穿了衣衫、襦裙,揉揉眼睛,趴在榻上往窗外一看,春阳紫烟,争奇斗艳,晓风拂来,百花招摇,如同在和她打招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