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红粉知己是我妻(1)
卢氏惊讶的张大了嘴,跟房公悄悄道:“要是嫁过去我们珠娘就是王后娘娘了?我就是完后娘娘的亲娘了?”
房公好笑的点头,道:“心动了,想让女儿远嫁了?”
卢氏立即摇头。笑话,若是想当王后她娘,早几年就谋算把珠娘培养成一个心机深重的娘子了,何必等到今日。
奉珠听了便笑着摇摇头,告诉女官让她再去问。
头戴软脚幞头,身穿绯红官袍的女官躬身作揖,便道:“房娘子问,在你们吐蕃赞普的心中,是为了吐蕃才娶王后,还是为了王后才娶王后。”
松赞干布一腔热情便被这一问浇熄了,他苦笑后退一步,却还是道:“我们赞普希望能得一位大爱无私的王后。”
奉珠又让女官传话出来道:“你们赞普是一位优秀且伟大的王,奉珠心中敬服,可是奉珠不是一个大爱无私的女子,奉珠心中只要一位如意郎君。”
松赞干布心头苦涩,寥落而退。
“使者回去告诉你们赞普,还是在你们的吐蕃找合适的王后吧。”圣上对禄东赞道。
“房娘子问:晋阳郡公,你为什么娶我?”女官转向李姬阳复述。
李姬阳上前一步,面对黄账,转动手腕上的佛珠,少顷便道:“想娶,要娶,必须娶。若娶不到你,我心难安。我心不安,则一辈子不能畅快。”
奉珠听了,心头喜悦,脸色晕红,便又遣女官道:“郎君所求,妾心已知,静候佳音。”
李姬阳心中大定,便垂眸低低笑出了声。
奉珠隐隐听到,在黄账里心跳如鼓,面颊羞红,信眉低首,浅笑盈盈。
尘埃落定。皇后亦是高兴,便催促道:“圣上,这便下旨赐婚吧。”
“正有此意。房公这拟婚的旨意便交给你如何?”圣上笑看房公。
女儿大事已定,房公高兴的合不拢嘴,便忙起身跪地答曰:“臣遵旨。”
一时之间,恭贺之声都要将房公并卢氏包围。
“赞普。”禄东赞小声的安慰着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制止道:“我的心胸如辽阔无边无际的的天空,是我输了。”
李姬阳心中还有疑问,便来到松赞干布所在的使者团问道:“你是如何让那些蝎子都死去的。”
甘布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便解下腰上的囊袋递给李姬阳,道:“送给你。你是一个令我折服的勇士。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李姬阳哂笑道:“你从一开始就输了。”
看着李姬阳离去的身影,松赞干布回味此话,良久便释然,拍拍禄东赞的肩膀道:“一次不行我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一定要娶一位大唐公主回去。她是我在大唐第一个心动的女子,也将是最后一个。往后就真的只是来求娶公主了。”
松赞干布最后看了黄账一眼,下定决心道:“我想等我将吐蕃建造成一个似大唐一样实力雄厚的国家时,回想这一天的经历,我仍是不后悔的。”
“吐蕃使者,朕让鸿胪寺卿陪同你们在我大唐长安游玩几日如何?”
“多谢大唐皇帝陛下。”
使者团皆躬身行谢。
“另外,今夜便在太极殿为使者们接风洗尘,到时载歌载舞,尽情欢饮。”圣上大为高兴道。
“谢大唐皇帝陛下。”
乐声起,歌舞又上。
“河间老王爷。”房公笑眯眯的上前恭喜。
“梁国公。”老王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房公。
奉珠见房公仍在那里应付同僚,卢氏也呵呵笑着应付诸位夫人,众女官宫婢也不再防备自己,便带上幂篱,撇开众人,瞧着李姬阳还在校场上,便偷偷摸摸奔着李姬阳而去。
见他上马要走的模样,便赶忙喊道:“李姬阳。”
李姬阳回头看奉珠,便冷漠着一张脸道:“娘子认错人了,鄙人李穆。”
奉珠眉头打结,横着李姬阳道:“你就是李姬阳,化成灰我也认得!”
李姬阳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看着盛装的奉珠,便见她眉目纠结,清艳绝伦,有心给她吃一次苦头,便道:“李姬阳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小商人,哪里配得上高贵的房府娘子。”
奉珠咬唇委屈的看着李姬阳,“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马上要嫁给你了,我才不管你怨不怨,反正我要嫁给你。”
“就那么想嫁人?”李姬阳仍是冷漠相对。
“对,就是很想嫁人,就是要嫁给你!你给我等着!先嫁给你再说其他!”奉珠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宝庆嘿然,道:“主子,咱们这位主母很有脾气呦。”
李姬阳冷哼一声:“非得给她一次教训不可。不然,迟早爬到我头上去。”
宝庆嘀咕,“那还不是您心甘情愿惯的。”
“说什么呢,酒买到哪里去了,若非我那狐狸岳丈还算有良心,你是想你家主子死在蝎子堆里吗?想篡权?”李姬阳眯眼打量宝庆。
宝庆缩缩脖子,道:“咱在皇城不是没有认识的人吗。”
桃花校场,韩王亲眼看着圣上把房奉珠赐婚给晋阳郡公,他本以为自己会欢呼雀跃,如释重负,可是心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他冷眼看着晋阳郡公,这个男子,细算来还是自己的孙子辈,见了自己还得毕恭毕敬行礼,可两人的年岁却是相当的。
他瞧着他在黄账外低低的畅笑,心里竟隐隐有些嫉妒。
他仰首喝下一盏酒,不想再去看他,可是眼睛竟是由不得自己,不知不觉又盯着这个男人看,禁不住拿他和自己比对。
但见他身躯修长,腰杆挺直,眉目俊朗,比之自己相貌的略带阴柔,他面目更偏向刚毅果决,而他此时该是心情极为愉悦的,只因他眼尾眉梢都带着笑意,平素他该是一个极为自持的人,而此时,偏偏他那刺人眼的笑容却令他如一个长安街头鲜衣怒马的翩翩贵公子,目中无人,放肆恣意。
韩王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便轻蔑一笑,这个孙子辈的男人当年可真是一位金鞍白马的贵公子,赌球斗鸡,走马章台,教坊常客,**豪富,只可惜,天生反骨,犯了大错,被自己的生父一状告没了爵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