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易直望着款款从船上走下来的美少女,问道:“不凡,这就是你们在岛上救出来的那位姑娘?”
申不凡点点头。
窦易直朝那个少女说道:“姑娘,你能不能把你的身份告知本官?”
少女从容不迫地问了一句:“老头,你的官有多大?”她的语气带着些许天真,可神态却有几分威仪。
听到小姑娘直呼自己为老头,窦易直不以为忤,反倒笑了:“哈哈,姑娘,老夫的官么?不大也不小。简单说吧,是负责京畿地区的治安的。”
少女哦了一声,说道:“老头,那你的官还不够大。我的话,只能对你们的宰相大人,或者是见了皇帝本人,才能说。”
窦易直抽了一口冷气,说道:“姑娘,你的口气不小啊。”
少女淡淡地说:“老头,等你带我见了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知道,我的口气不算大。”
窦易直不敢托大,他素知能够被李师道关上岛的人,一定都大有来头。这少女既然这么说,那宁可信其有。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进沧州城。申不凡向全体队员宣布在可以在沧州狂欢两天,然后上长安城领赏。窦易直对那个神秘少女留了心,吩咐下人对她的饮食起居要做到无微不至地关照。在只有窦易直、李二和申不凡三个人的酒桌上,窦易直解开了李二身份的谜团。
窦易直:“这位李将军,名讳是李光颜,字光远。自从淮西吴元济叛乱后,朝廷用兵一直不顺, 战事上多有受挫。朝廷里各种主和的声音又多了起来。皇上也是不胜烦恼,前方统帅乌重胤指挥不力,不巧的是,名将范希朝将军又不幸病故,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接替者。因此老夫极力在皇上跟前举荐,调李光颜将军任陈州刺史,担当正面战场上的主力军,抗衡淮西叛军,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没想到在光远赴任的途中,让李师道使了绊子,这个奸贼在途中设下埋伏,光远不慎为他所俘。”
李光颜补充道:“李师道痴心妄想,一心想说服我为他所用,没想到给我几通臭骂,才把我关押到那个岛上。”
申不凡笑道:“幸亏那个狗贼对你有收服之心,不然,他恐怕不会让将军安然无恙活到今日。”
李光颜道:“正是这个道理。小兄弟,国家现在是多事之秋,你这么好的身手, 何不趁这个机会为国家出力,建功立业?”
窦易直帮腔道:“不凡,你这副身手,要是被埋没就太可惜了。”
申不凡摇摇头,说道:“小子我是一个闲云野鹤,散漫惯了,不喜欢多受拘束。这建功立业的心思,我是半点没有。只求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他心里却想:“你们两个伙计要我出山我就出山的?远有周文王去渭水便寻访姜太公,近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老申的派头,不能比他们低。这一次特别行动队大显身手,你们是心中有数的。我相信你们忘不了。还是等你们遇到危难情况,上门来求我吧。”
李、窦两个人极力劝说,申不凡一味的推辞,李、窦惋惜不已,申不凡心中不住暗笑。
特别行动队队员们在沧州疯玩了两天,便踏上了往长安的行程。老王留这边,申不凡找窦易直支了两千两银子,给他做本钱。王留和一干渔民带着那群海豚从海上回楚州。申不凡分别时对老王留说的一句话,更让他老泪纵横:“王大叔,申不凡没有忘记您老人家的血海深仇,以后有机会,小子一定拼尽全力去给您报仇。”
李光颜自去陈州赴任。
一路无话。那些队员去离开长安的时候,多少有些悲壮。回到长安,却一个个高视阔步,风光无限。窦易直给他们准备了另外一个惊喜:他下令腾空了一些驿馆,三十六个队员,每人分到了一间!队员们感激不尽,申不凡暗暗好笑:“这个窦老头手腕好得很,这样一来,队员们势必要守住这些属于他们的家业。到需要他们卖命的时候,窦老头只要捧上白花花的银子,还用担心没有人去拼死效命?这些人,真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申不凡和特别行动队队员们领了赏银,欢天喜地地回了各自的住处。申不凡这次回家,受到了家人英雄般的礼遇。特别是那个千娇百媚的茵儿,初通男女情事的小姑娘几乎和他形影不离,极尽缱绻之事,申不凡倍感甜蜜,心甘情愿地陷进茵儿为他精心打造的温柔乡中去。
申不凡有时候也大为感概:“男人生活在古代,还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这里的女人,真的太温柔太温柔了!更加妙不可言的是,男人可以大大方方、堂而皇之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有人会觉得那是贪得无厌。说穿了,一个男人么,只要他足够优秀,多几个美女投怀送抱是天经地义的。毕竟,优秀的男人太少了。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绝对是全天下第一人。”
窦易直回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那个神秘少女去相府见宰相武元衡。少女交给窦易直一根金玉带,对他说:“把这样东西交给武大人,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武元衡一见了那条金玉带,忙不迭问窦易直:“金玉带的主人在哪里?”
窦易直回答:“在府门外面候着。”
武元衡整了整衣冠,快步奔了出去。窦易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腹狐疑地跟在后面。武元衡见了那个少女,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不知白玛拉姆公主驾到,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窦易直吃了一惊,白玛拉姆公主是个什么人?
白玛拉姆笑了笑,说道:“武大人不必客气。我这次来贵国,是来搬救兵了。没想到在路上走漏风声,差点遭了李师道的毒手。”
武元衡大惊失色:“搬救兵?吐蕃出了什么事故?”
公主说:“我进府中慢慢跟武大人细说。”
武元衡把白玛拉姆公主迎进相府。公主这才把这次的来意原原本本跟武、窦二人说了。
原来白玛拉姆是吐蕃赞普墀德松赞的女儿,她交给窦易直的那条金玉带是大唐皇帝送给她的珍贵礼物。墀德松赞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江河日下。而白玛拉姆的小弟可黎可足王子年幼无知,所以吐蕃的内外诸事都托给了宰相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吐蕃的军政大权,全部集中于他一人。按说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大权在握,应该为国事鞠躬尽瘁。不曾想他位高权重,竟起了不轨之心。一方面他利用手中权力,大肆扶植亲信,排除异己,。另一方面,他暗中收买亡命之徒,随时准备发难。
墀德松赞受了尚没庐乞力徐然夏的蒙蔽,对他的阴谋浑然不知。然而吐蕃百姓对墀德松赞极为爱戴,尚没庐乞力徐然夏虽然把赞普视为眼中钉,倒也不敢贸然对赞普下手。他假意说为赞普祈福,怂恿赞普去纳木错湖去做法事,转湖。没想到赞普到了纳木错之后,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借口说赞普的身体虚弱,离开纳木错会有性命之忧,强行将赞普软禁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