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显望最先反应过来,火速下令:“全部给我抓起来,不要放跑一个!”士兵们马上把送葬的队伍重重包围起来。申显望策马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追了过去。只不过从棺材中逃脱的那个人,身形快得不可思议,一眨眼的功夫,就奔出十几丈,眼看就追不上了。
申不凡出手了。他伸出手,从身边士兵的手中夺过六七条长枪,朝逃跑的那个人掷出。长枪在空中高速地飞行,带着摄人心魄的呜呜的声音。申不凡不想伤了那个人,所以特意把长枪掷在那人逃跑路线上的前面一点。那个人怕长枪伤了自己,身形不得不稍稍停滞一下。申不凡边追边投射长枪,每一只长枪都会让逃跑者延迟片刻,眨眼之间,申不凡后来居上,堵住了逃跑者的去路。而申显望骑着快马,已经从后面包抄上来。士兵们把送葬队伍完全控制住之后,也往这边围过来。戴面具的人要想安全逃脱,就只能先解决申不凡,扫平这个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他咬咬牙,拔出腰中的软剑。
申显望远远地把腰刀抛过来,叫道:“接着!不凡,没问题吧?”
申不凡接过腰刀,轻描淡写地望了望逼近的蒙面人,说道:“没有问题。”
申显望正想看看儿子这一段时间在华山上苦练的效果,下了马,在一旁观战。
申不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腰刀,感觉不太顺手,他索性把腰刀丢在地上,赤手空拳,摆了一个警戒的姿势。
蒙面人一看大喜,心想:“你小子托大,自寻死路,这可怨不得我!”他把手中软剑抖出一个剑花,向申不凡腰中卷去。就在软剑即将缠住申不凡腰间的时候,他忽然腾身而起。他跳这么高,完全出乎对手的意料。蒙面人算定申不凡就是躲过自己的攻击,也只能向后闪避,他预备了几招厉害的后着,意图速战速决,尽快占据上风。
申不凡不但没有向后躲闪,反倒逼近蒙面人,极快地来了一记侧踢。特种部队的搏击技术,最讲究的就是对距离的判断,正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特种队员,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距离感。蒙面人收势不及,申不凡那一脚正踢在他的手腕上,软剑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一招,仅仅只用了一招,申不凡就镇住了对手!
蒙面人一阵茫然,这简直太离奇了,是他生平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他相当自信,以他的身手,只要发动起来,就没有人能够追得他上。可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了船,对方的阵中,竟然隐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高手。
蒙面人不相信,在一旁观战的申显望也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子用的什么功夫?这一招真是妙到了极点,放在自己身上,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申显望当然想不到,特种兵的功夫,根本没什么招式可循,千锤百炼之后,最简捷、最有效的制敌手段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本能反应,临场应变能力几乎到达极限!
蒙面人困兽犹斗,飞出一脚,踹向申不凡小腹。申不凡面带玩笑,等那人的右腿快要扫到的时候,才轻微地扭一下身躯,同时,屈肘砸向那个人的大腿。那个人惨叫一声,右腿剧痛,提不起一丝力气,倒在当地。
申不凡的动作是那么优雅,就好像是那个人主动把右腿凑上去让他砸的一样。连站在一旁的申显望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两个人慢慢走近蒙面人。申不凡上前,把蒙面人的四肢关节都卸了,让他没有反抗能力。蒙面人关节脱臼,疼得冷汗直冒。
申显望沉声问道:“叶随风?”
蒙面人低头不语。
申显望蹲下身,伸手在蒙面人怀中摸索。果然,搜出了一面黄澄澄的镜状物事。
申不凡问道:“这是什么?”
申显望:“这是一面纯金制作的护胸镜。”
那件金护胸的正面,雕着一只引吭高歌的雄鸡,反面刻的是有些树枝一样的纹路。
申不凡:“阁下鬼鬼祟祟的,戴个青铜面具做什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完,他就去揭蒙面人的青铜面具。
蒙面人咬牙切齿:“小子,你会后悔的!”
申不凡冷笑一声:“你这家伙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中,还在这里嘴硬?”
蒙面人一字一顿:“不管你信与不信,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得死!”
蒙面人这句话说得那么阴毒,申显望听在耳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申不凡哪管那一套,老子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再死一次?申显望刚刚想出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申不凡已经把蒙面人的青铜面具揭下!面具下面,是一张眉清目秀,肤色有点苍白的脸。
申显望赶紧把面具给那个人戴上,那个人一言不发,不知道脑中想些什么。士兵们围上来,七手八脚把蒙面人捆得严严实实。一行人兴高采烈,押着一干人会县衙。
申显望叫过茵儿:“丫头,你回家去通知夫人,多准备点好吃的,为不凡接风洗尘。”
茵儿欢天喜地地去了。
路上,申不凡问申显望:“这个叶随风是什么人?”
申显望说道:“这家伙大有来头,江湖上人称天下第一神偷。这家伙做出来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官府缉拿他多年,可他行踪飘忽不定,又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一次他来华阴,偷了县丞左大人一个表亲家的祖传金护胸。左大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追回金护胸。咱华阴县城虽小,毕竟是天子脚下,出了这档子事,哪个脸上都搁不住啊?所以,华阴和长安都是全城大搜捕。今天幸亏你及时出手,才抓住了叶随风。不凡,你今天露的那几手很精彩啊?不过,为父看起来,好像不是咱老申家的功夫,你又在哪学的?”
申不凡敷衍着说:“父亲,不凡也是误打误撞,碰巧而已,谈不上什么高明功夫。”
申显望摸着络腮胡子笑眯眯地说:“说实在的,为父一开始对你这次参加武状元大会也没有抱什么信心,今天看你这么一出手,为父就信心十足了。”
父子俩在县衙把叶随风一伙人交割了,有说有笑的回了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