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凡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跟那些死囚讲得再天花乱坠,到头来还不如白花花的银子来得有效。他在窦易直那里争取活动经费的时候,窦易直只说了一句话:“银子不成问题。”言简意赅、落地有声,申不凡心中有了底。
站在五十个死囚面前,申不凡中气十足:“我知道你们是一肚子的疑问。在这里我跟大家伙开诚布公,你们要是指望天上有馅饼掉下来,砸得你们脑袋上长包,那你们是白日做梦。把你们弄到这里,是有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这件事有多危险?九死一生!你们如果有不愿意去的,先站出来!”
没有一个死囚站出来,这是一个没有选择余地的事情。做,可能是死;不做,退出来回到死囚牢房里那是必死。这些人出来混,犯下那么多滔天罪行的时候,都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了。他们哪一天,又过的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申不凡扫视一周,继续说下去:“如果成了,不仅大家死罪可免,每个人还可以额外得到三千两银子的奖赏!”
三千两银子,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意味着可以买上几十亩地,建一座大宅子,讨上几房妻妾。光是为这个就值得铤而走险了。
申不凡的这句话立刻在死囚中间炸开了锅,死囚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了。
申不凡吼了一声:“就问你们一句,干还是不干?”
死囚们异口同声:“干!”
“这么好的事,谁不干谁他妈是傻子!”
申不凡挥挥手,让吵吵嚷嚷的死囚们安静下来:“在这里,我跟大家伙有言在先,我要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否则的话,格杀勿论!”申不凡话语中的杀气让死囚们感到了丝丝寒意。死囚们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不远处严阵以待,显然在戒备着他们。如果要他们单挑或是对上几个人,他们并不忌惮。要是让他们去跟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为敌,他们是以卵击石。这些凶悍的家伙对这个浅显的道理看的非常透彻的。
“还有,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要想加入我的行动小组,首先得通过艰苦而残酷的训练,训练通不过的,一律淘汰!在训练中,谁要是挂了,那只能怨自己不够强。能够进行动小组的,不但身体要好,而且要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因此,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妨把这些训练看成是一场赌博,赌注就是你们的性命。你输了,无法可说,本来你们就死有余辜。如果你赢了,你就发大了,金钱美女等着你们。”
死囚们大多对这些都有心理准备,申不凡这番话没有让他们感到不安。有些沉不住气的,出于对金钱美女的憧憬,让他们流下了不少的哈喇子。
死囚们被带到一串大坑跟前。那些大坑,一个挨着一个,每个直径在四五步左右。坑深三四丈,令人胆寒的是,坑底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长枪,枪头向上。如果人从坑沿掉下去,身体那不可避免要被刺出无数个窟窿。
申不凡沉声说道:“你们要依次跳过这些大坑。谁不小心失了足,那就提前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依次?那些死囚心头不禁一寒,要跳过一个大坑,凭借助跑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两个坑之间刚好只能容人立足,意味着跳过了一个坑,下一个就得紧接着跳了,根本没有调整的时间,也没有调整的地点。有人数了一下,八个坑,八个插满长枪头的大坑。我的天,稍有闪失,就去给阎王爷当兵去了。
申不凡顿了顿:“当然,你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要是谁做缩头乌龟,我一声令下,你就准备当刺猬了。”他把手一招,守在旁边的士兵都把劲弓拉开,支上了箭矢。
跳,九死一生。不跳,当刺猬更不好玩。
胆子再大,站在这些大坑跟前,也不由得腿脚发软。这个死亡游戏,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申不凡要那些死囚排好队,用手指一指前列的那个彪形大汉,下令道:“你先跳。”
彪形大汉长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跑着冲向大坑。后面的死囚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个大汉。大汉纵身一跃,冲过了第一个坑。当他落在第一个坑和第二个坑之间的时候,微微有些迟疑,想调整一下跳下一个坑。哪知道,这一冲起来,是收不住势的。他的腿没能使上力,竟然直通通坠下第二个坑。
一声使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从坑底传上来。落入坑中,只有一个结果,成为阎王爷的手下。
死囚们见了这个情景,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念头。当即有人向申不凡表达了不满:“大人,你要想杀我们,就直接杀好了。没必要把我们当猴耍。”死囚们群情激奋,有些骚动起来。
申不凡眉头一皱,他知道此时此刻是不能动恻隐之心的。他并不是把这些死囚们的生命视为草芥,要想把这群桀骜不驯的死囚培养成严格遵守纪律的死士,就不能不采用非常手段,就不能不有所牺牲,直到让他们成为身体和精神都跟钢铁一般坚硬的战士。话说回来,死囚们的结局本来已经定了,是他申不凡给他们了一个扳本的机会,一个新的可能。
申不凡冷峻的眼光射向喧哗的死囚们。不知怎地,那些死囚一接触到他凌厉的目光,就会立时泄气。这目光之中,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摄人心魄的魔力。死囚们立刻静下来。申不凡慢慢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跳这些坑让你们尿裤子了?”
这句话激起了死囚们的火气。有人大声说:“大人,你先跳给我们看看。你跳,我们就跳!”
申不凡仰天狂笑,说道:“这不是小菜一碟么?也罢,让你们开开眼界,你们看好了!。”他十分清楚,要想镇住这群亡命之徒,不露几手是不行的。
申不凡慢悠悠走到坑边,也不见他助跑,他随意一跃,就跳过第一个坑。他毫不停留,跨腿继续向前飞纵。死囚们看到眼花缭乱,申不凡跳坑的动作看起来是那样的优雅轻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