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再大,大山再让人产生绝望的感觉,也阻挡不了它终将会来的命运。所以在面对任何困难,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王图霸业上的任何困难,陈乐天都绝不会存着逃避的心思,他要的永远都是要因难而上的去面对。
他必须,他只有,不断往上,哪怕山再大再重他也要把他推开。
柳大宗师这座大山到了陈乐天面前,泰山压顶,压了下来。而马步强劲的陈乐天双拳挥出,这是夹杂着体内一瞬间几乎能调动起来的所有真气,从他的两个拳头里打了出来。
这是他自从踏入修行境以来,所能迸发出的几乎所有最强大的力量了。他自己也深有体会,就算是之前跟夏境杀手的那场生死之战,他当时的真气力量也绝没有现在这样强大,因而那场战斗上他只是在战术上在心性上以及在细节上战胜了对手而已。
在那之后,到现在,这期间他的真气已经又进步的更多了。
所以现在他的双拳挥出,夹杂着一股春风,与外界的春风相融合,一时间居然让柳大宗师的这座大山没能压得下来。
也不知道是柳师只用了一两成力还是用了三四成力了。
陈乐天也无暇去想这些。
柳大宗师见此情景,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他便哈哈一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平平伸出,然后看起来无比轻松的轻轻往下一压。
然后,然后陈乐天就扛不住了,嘿的一声马步就扎不住了,咕咚一下坐在地上。
但他当然不会轻易就认输,即便已经被压的坐在了地上,他仍然不停的流动真气,意图让自己的真气把压在自己头顶的巨大泰山给往上撑那么一撑。
他的努力一开始并没奏效,但是他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真气继续不断的汹涌蓬勃而出,这就是他陈乐天的特点,这就是他陈乐天比常人强大的地方,就在于他的韧性以及他对自己的那股狠劲,他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只有对自己足够狠的人
才能成功,也才能变得越来越强大。
自古以来,所有成功的人都是对自己非常狠的,太史公他能忍受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所以铸成了千古大作的史书,淮阴侯能够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胯下之辱因而他最后做成了一方诸侯,太祖皇帝从出生就经历了常人难以经历的困苦,最终却让太祖成就了王图帝业。
而我陈乐天,虽然做不到这些古之圣贤的所达到的地步,但是我陈乐天一定会向他们学习。
我不是圣贤,我这一生也不可能成为圣贤,但我有一颗向圣贤学习的心,这就是我的人生,绝不后悔,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看到我对自己不够狠的机会。
柳大宗师微微低头看着坐在地上苦苦支撑的陈乐天,笑道,还不错,我昨天去这样试别的同学,那位同学当即就被我揍的昏过去了。你还不错,能支撑到现在,总还算是不错的,值得夸奖,值得表扬,不错不错。
不错个屁,哪有你这样训练学子的,要不是我非同凡响跟一般人不一样早撑不住了。陈乐天心里这么想着。
支撑着的同时,陈乐天依旧开始觉得喉头有些发甜了,这是内伤的征兆。你看,这就是柳师,柳师出手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内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重伤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也是很正常的啊。
这就是柳师的狠呐。
而旁边的安师,却饶有兴致的看着柳大宗师跟陈乐天在切磋着,不发一言。
陈乐天心想,安师啊安师,你就忍心看着你心爱的弟子被柳师给这样摧残,看来你也是为了让咱们进步而愿意不择手段的人啊。
什么世道。
陈乐天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气脉二海中的池子不停的翻涌着,就像煮开了的水一样,池子里咕咚咕咚着。
并且不停的在他体内发出几不可闻的爆裂的声音。好像是压力太大,体内的真气和柳师的真气不停碰撞而发出的声音。
柳师的真气自然
是深不见底的,是他陈乐天根本探测不到观察不出的。而柳师看他的真气自然是洞若观火的。
陈乐天已经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好像随时在下一秒都要死了似的。
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啊,没有人那么容易被打败啊。尤其是陈乐天这样对自己足够狠的人。
接着,陈乐天搜罗起自己体内除了太平心法金球外的所有真气,闷哼一声,拳头击出狠狠的砸在柳师的腰间。
柳师置若罔闻,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被打了一拳。陈乐天很无奈,这已经是他很有力量的一拳了,是力量非常大的一拳了,就算是平时,他这一拳也绝对是能够把一个正常的修行者给打飞出去好几丈的,这不是没有力量的一拳啊。
但是柳师呢,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仅此而已。
然后他再次重复,搜罗起所有真气,然后再次击出。
柳师依旧无动于衷。
然后陈乐天再来一次,第三次。
柳师终于撇撇嘴说:“虽然不错,但还是很弱啊。”
下一刻,柳师高高举起的手再次往下一压。陈乐天顿时觉得一股无边的力量奔涌而来。
然后陈乐天喉头一股再也忍受不住的血腥猛然吐了出来。
一大口鲜血喷涌出来,原本他以为会吐在跟前柳师的袍子上,但事实却是鲜血在距离柳师袍子几寸的距离就自动落下来,好像在跟柳师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中间似的。
然后陈乐天就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和精气神,瘫坐在地上,继而躺下了。仰面而躺,四仰八叉。
虽然被打的受内伤吐血,但随着柳师收功,一直压在陈乐天头顶上的那股巨大的泰山般的压力骤然间消失了。
他晕晕乎乎,长长的呼了几口气,好似从来没有觉得能正常呼吸是如此的令人愉悦和舒畅啊。
“站起来我看看。”柳师貌似挺高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