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乐天心里,其实还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同僚,尤其是看秦铁牛,陈乐天总觉得秦铁牛还是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
但实际上,秦铁牛和刘大明早已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他们了。
在陈乐天的盛名下,这两个陈乐天府的管家早已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可能最一流的官场仍然不是他们能参与进去的,毕竟东家本人就有意的和官场保持距离。
但除此之外的,一流商场,二流官场,秦刘俩人都是混的风生水起。
这些达官贵人可能不知道陈乐天长什么样子,但是很少有人不知道秦铁牛和刘大明长什么样子。
他俩出现在各种高层酒席上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而且还并不是他们主动要求,而是他们没办法推辞才登上宴席。
他们遇到邀请第一反应从来都是拒绝,都是没时间,都是我不配。
但尽管如此,当有些身份很高的人,比如说京城的县令,派人去请他们的时候,他们还真没办法拒绝,虽然他们说自己一无功名二无官身,实在是当不起县令大人的邀请,我们实在是惶恐,我们实在是不配。
但县令大人一句,要是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要是不给我面子我就要去陈乐天面前告状,陈公子可能会不高兴,陈公子不高兴可能就会找你们麻烦。
反正就是各种无法拒绝的理由。
而毕竟他们的身份的确如他们自己所说,没有上的了台面的身份。因此他们就更加无法过于拒绝别人的盛情。
所以就只能勉强去。而在酒桌上,他们连动手给达官贵人们倒酒倒茶的机会就没,反而他们成了上宾。
他们惶恐不安,让陈乐天给他们指点,陈乐天说很不错,这事儿我还真不行,你们既然行,就放心去做。没什么的。人跟人之间的交往,管他谁是王侯谁是草民,能说几句就说,不能说就少说。
久了,他们也就渐渐的习惯了。虽然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想想白天的那个场面,都后怕到后背发凉。但是
白天往桌子上一坐,他们则尽量让自己不得罪人,但也不显得太低人一等。正如东家所言,尽量平等吧。尊敬别人,也尊敬自己。
所以可能陈乐天不知道这俩人现在在京城的能量有多大,但京城很多人是知道的。
他们这个秘密谍报系统的人员更是一清二楚。
所以他俩要亲自带队查事情的时候,整个谍报系统的核心人员都更加认真的面对这件事。
“大将军的身家就是我的身家,你们明白这点就行了。”
这是东家跟他们说的。是几年来东家第一次把跟大将军的关系跟他们说的这么彻底。
两人在惊讶之余,也更加敬佩东家了。跟大将军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但东家平日里却从来不去借助大将军的威势去做事。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
“大明,原来东家跟大将军的关系这么铁,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其实我们早该想到,东家早就说过他的军籍一直会在北军前锋营保留。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北军前锋营号称北军第一精锐,就算是你人在里面,这个月在,下个月就可能因为训练不达标被踢出来。但是东家竟然能做到人不在还保留军籍。几十万北军,就他一人能做到。咱们却没想到...”
“那两码事,那是因为咱们东家对北军很重要,东家以前的武艺就很厉害,智谋就更别提了。现在呢,东家更是武艺冠绝北军了,所以保留着也是应该的。”
“咱们得努力了,竟然溯源不出来,太丢脸了。东家那么信任我们我们不能让东家失望。对了,赵家村的第四个人已经结束,现在在查第五个人,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他们听到这事儿全都是从河西坊那块出来的,而且我想到之前溯源的时候,好像多数都是从河西坊放出来的消息。我在想问题是不是在河西坊。”
“我这里也有几个是河西坊出来的。但河西坊本来就是京城地方最大人最多的坊,他们那最多好像也是应该的。我们不能陷入歧途,或许这只是对手给我们下的套子。”
“嗯,说的也是,咱们抓紧吧,先把这些事情的脉络给理清楚然后拿给东家分析,说不定东家能分析出我们没想到的。铁牛,你最近读书挺多,我感觉你进步很大,都快要赶上我了。”
“你拉倒吧,你这次要不是故意瞎写一通,你就中了举人,还在这跟我装。”
“谁瞎写了?我那篇文章写得如此深情如此用心,竟然被黜落,只能说那个考官有眼无珠。真是气死我也,那个解元写得文章什么玩意儿,他娘的,真是浪费我感情。铁牛我跟你说,要不是怕影响东家,我就准备雇个杀手把那主考官给杀了。反正想必也用不了几个银子。”
“装,继续装。考官都说了,说有个考生竟然在考卷上大放厥词,根本无视老师,若不是先帝有令不追究考场作文内容之过失,这个刘姓学子拉去砍头也不为过。别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是很清楚的。”
“呵呵,那怎么可能是我,我能干这混事?我要真有这本事,我就好好写一篇文章骗过考官中个举人然后再去跟那个考官作对。你真是傻。”
“呵呵,我陪你去考完试的那天晚上,你说梦话你知道吗?”
“什么梦话?”
“你说大爷我要是为了中举就奉承你,大爷我就是你孙子,大爷我这篇文章保证你看了后气的吃不下去饭,大爷就是开心,哈哈...”
...
“然后你把文章念了一遍,我当时很佩服你,能把自己写的东西全部背下来,我说过的话我都记不得,更别说写过的文章。就你那篇文章,我这个没文化的人听了都觉得心惊胆战,你这哪是在参加科考,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刘大明叹口气,似乎有些忧伤的道:“谁出的那道题,实在是太明显的是让学生说假话吹捧盛世。我没忍住,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题目,我辈读书人,若是吹捧,那就是膝盖弯了下来。那我宁愿不中这劳什子举人进士!”
秦铁牛瞅着刘大明,然后竖起大拇指:“就服你这股子劲,够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