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外面。
当县尊被敢死队一路掳进寨子里后,廖指挥使立刻下令停止进攻。
被十个校尉生拉硬拽拖回中军的指挥使,如果没有被拦住,恐怕就要直接一个人杀进寨子里面去了。
没过多久,寨子里开始往外喊话。
指挥使大人您好,官兵们好!
县尊大人已被咱们请进了帮中。你们放心,我们会好好招待县尊的,毕竟这是县尊大人第一次亲自来咱们山寨,如此贵客我们绝不敢怠慢。指挥使大人,您不必着急更不必担忧,在咱们寨子里,任什么牛鬼蛇神,管他什么土匪盗贼都伤不了县尊大人。
不过呢,咱们当家的说了,请指挥使大人约束好自己麾下兵卒,切莫胡乱进攻,否则万一伤到县尊大人就不好了。而且,县尊大人跟咱们当家的相谈甚欢,也不希望被打扰,还望指挥使大人了解。
最后呢,咱们跟廖指挥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知道廖指挥麾下有很多厉害的人,也知道廖指挥本领非凡,但是呢,我们希望廖指挥在这个时候,克制住自己发挥聪明才智的念头。否则,咱们寨中一旦发现什么不明的人,县尊大人的安危咱们恐怕就不能保证了呀。
廖指挥使的命令下,官兵停止攻击。
虽然落了下风,但是廖指挥使并不乱。
乘着这个时候,让校尉们去排兵布阵,将整个山寨再次围的水泄不通。
方才因为战斗而产生的许多漏洞都被补起来了。
现在的阵势,可以说就算是从山寨中冲出来一只老鼠,也能迅速被捉住。
回到中军,指挥使大人往地上一坐,额角沁出了汗水,这是自从早上出兵以来,他第一次出汗。
他很忧心,心急火燎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克制自己。县尊在他的保护下被抓了,县尊是个好官,如果县尊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罪过了啊。
第一伍的伍长拱手上前,道:“大人,咱们召集所有校尉开个紧急会议吧。”
廖指挥立刻站起来:“好,开会。”
紧急会议就在露天进行。
十个校尉,县衙刑部王捕头,廖指挥使。
十二个人。
廖指挥先说话:“现在情势严峻,是我指挥失当,导致县尊大人被擒,此事我会上书朝廷,自请处分的。”
王捕头立刻站起来拱手道:“廖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况且,责任绝不在大人身上,县尊也不会责怪大人的。大人不必说这样的话,现在当务之急是接下来怎么办。”
“捕头大人先坐下。”廖指挥抬手示意王捕头坐下,待捕头重新坐下,廖指挥接着道:“捕头大人说的是,是本官着急了。那咱们就直说有用的。捕头大人,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王捕头拱手道:“下官以为,土匪使出这一个没有人能想到的招来,现在看来是早有预谋的。现在来看,土匪十有八九是想凭借县尊大人跟咱们谈条件。下官认为,眼下无论土匪提出什么条件,我们一律答应,这样才能尽最大可能保证县尊大人的安全。”
第一伍伍长听罢,首先道:“不行!王捕头,咱们官兵怎么能与土匪谈判?这不是助长土匪的嚣张气焰吗?如果铁头帮这次凭借这个法子得以顺利逃脱而且得到了好处,那么日后其他任何土匪帮派都会效法,如此一来,全天下的县尊岂不是都不安全了?”
另一个校尉道:“没错,可不能开这个先例。我们觉得,应该选择厉害的兵卒,潜入寨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县尊救出来。”
王捕头大摇其头道:“绝对不行!一旦营救失败被铁头帮发现,铁头帮肯定会玉石俱焚伤害县尊,到时候悔之晚矣!绝不可行此法!”
伍长校尉朝王捕头拱拱手,道:“王捕头,我们第一伍的声名,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十个人去营
救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方才在进攻山寨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寨子有很多处可以潜入的地方。我们在今天晚上下半夜,等对面防守的不是那么紧密时,我们十个人悄悄潜入,随便抓个把人,问清县尊关押的地方,很快就能救出县尊。”
廖指挥使一直没说话,此刻听伍长校尉这么说,一只手在膝盖上慢慢敲击着,仿佛在思考着伍长校尉此法的可行性。
王捕头想了片刻,心道,你们这些当兵的只会打打杀杀用强的,此事还得智取。你们不在乎县尊的死活,但我们可不行,县尊的生死可是关乎到我们的前途啊。于是还是摇头道:“不行。你们第一伍的威名我知道,但你们再厉害也只有十个人。既然铁头帮掳了县尊大人去,一定看守严密。寨子里现在至少有一千多人,你们只不过十个人,进去后,暂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关押县尊的地方,即便找到了,你们能否冲进去也未可知,再退一步说,即便你们救到了县尊,你们能否把县尊带出来,又是未知。你们这个法子根本是不可能的,铁头帮没有那么弱,今天,他们的敢死队咱们都见识到了,那一个个的可都是精锐。我不说多,只要有五十个人守着县尊大人,你们就根本救不到县尊。”
“但这是最好的办法。谈判,咱们是不能谈的,不能开这个先头。而不谈判,咱们暂时又不能进攻,只能行此法。”伍长校尉道。
校尉们和王捕头见说不出个结论来,都看向廖指挥使。
廖指挥使沉思了良久,道:“校尉们的法子,虽然是个法子,但危险性太大。而且失败的可能太大,如果咱们也有个五百精锐,那此法倒是可以一试,关键十个人太少了,不够...而且,县尊大人的安危非常重要,可不是儿戏,咱们不能拿县尊大人的安危来赌。咱们要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要没有任何危险,要不存在失败的可能,那才是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