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史辛看不出杨修的脉器是什么,但从他的专属天赋看来,他跟前世历史的经历相合。诸葛亮看出了史辛的用意,在他旁边附耳道:“如今子龙等人尚未赶回,不若就由我来对付他吧?”
史辛叹道:“看来只能如此了!”人到用时方恨少,对付杨修竟然要用到诸葛亮,实在大材小用。这也让史辛忽然生出一种捉襟见肘的感觉。
诸葛亮正待上前应战,忽见大厅门口走进两人,一人黑黝黝的面庞,身材壮实,一人脚步盈盈,笑靥如花,正是一年半没见的周泰和张宁。
“咦?怎么如此热闹?”张宁好奇地东张西望,走上前去跟史辛和诸葛亮打招呼,“大护法,左护法,许久不见啦。你们的脸色怎么如此凝重?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欺负你们了?”公众场合,她再也不会以“史大哥”称呼史辛,而是以更正式的“大护法”相称。
周泰闻言,恭敬跟史辛和诸葛亮打个招呼,一双虎目却来回扫视着曹操等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杨修身上。
这两人的回来,史辛心下大喜,连忙站了起来,接着张宁的话笑道:“没事,没事,北海分教的掌教孔文举偕同他的弟子杨修,前来拜访。杨公子一时技痒,想跟同僚切磋切磋。”他目视周泰和张宁,又叹道:“幼平越发沉稳雄壮,宁儿又漂亮了不少,这段时间没少吃苦吧?”
未等二人应答,一条更加雄壮的身影冲了进来,待看清来人时,史辛又是一笑:无双上将也回来了!
潘凤大踏步而至,在陷阵营的这段时间他领教了何为军纪,何为上下级,洗掉了从前的朴实,换上一副严肃恭谨的态度。他见到史辛纳头便拜:“大护法好,左护法好,潘凤回来了!”
“好好,潘无双越来越像个军人了。”史辛叹道。
“谢大护法赞誉!”潘凤喜形于色。一年半的军旅生活,没有什么比赞他是个“军人”来得更欣喜了。
事有凑巧,又有三条人影联袂而来。中间那人中等身材,四平八稳,不怒自威,一派宗师风范,正是王越。左边站了英姿勃发的赵云,顾盼间杀气内敛,偏偏又英俊潇洒,让人不禁多看他几眼。王越右边是个断臂男子,脸色凛然,虽然目光低垂,但谁都感觉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幽冷气质,正是史辛的义兄史阿。
不等这三人走上前来,史辛已经热情地跑了过去,双手分别执住赵云和史阿的手,动情道:“两位也回来了……王前辈好!”
史阿脸上展现出难得的激动,紧紧握住史辛的手,“二弟,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只留一封简单的书信就不告而别,让我们好生担忧!”
史辛叹道:“说起来就颇多曲折了,容我以后细细说来。”念及史阿一家因为自己而饱受困难,史辛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赵云目光灼灼地看着史辛,沉声道:“大护法修为又精进了!”
史辛客气两句,笑道:“子龙也不差,有六等五重了吧?”
此言一出,大厅里
顿时一阵哗然,赵云傲然屹立,“不错,经由王前辈的指导,我已升到六等五重的修为。”赵云只看得一眼就知道有人找麻烦,因此一出现就说出自己的修为,震慑敌人。
圣教年轻一辈的天才脉师们聚在一起,又有王越这位剑术第一人压阵,谁都感受到他们传来的压力,就连曹操也不再言语,只脸色深沉地坐在座位上,不知想什么。
忽闻杨修冷笑几声,不屑道:“怎么?想以人多欺负人少吗?来啊,我杨德祖怕过谁呢?”
张宁走上几步,美目一瞬不停地看着杨修,“就是你挑战我们大护法?好大的口气,你信不信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打败你?”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例如我!”
杨修被一个娇憨可爱的女孩儿看着,脸色微红,避开她的眼神,大声质问史辛:“你们没人了吗?竟然派个女孩儿出战!男人都龟缩在后面?”
张宁认真地摇摇头,更正道:“不是男人龟缩,是男人不屑与你交手,怕一不小心把你捏扁了。”她环顾一周,见这里地方并不大,于是建议,“到外面动手吧,这里施展不开。”
杨修冷哼一声,见史辛并不阻挠,等于是默认了张宁和自己对战。
两人缓步走出大厅,外面刚好是个不小的空地,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左首放了个兵器架,刀枪剑棒都有,平时也可作练武之用。
大厅的人也跟着出去看热闹。
杨修的脉器为一张笏板,也就是大臣上朝时双手执的那张长条白板。如果是真的笏板,一般是大臣用以记事,还有就是挡住自己的。其用意就是不敢在天子面前显露真容,怕冒犯天子。
杨修的笏板是纯白色的,跟真正的象牙笏板一样,就连上面散发的能量也是纯白的,看上去干净圣洁。
“我的脉器就是笏板,你们看看自己的脉器,不是刀枪剑戟,就是八卦法杖,哪有半点像是儒家的样子?”杨修更加骄傲地站着,“我就是天选的圣教主人。史辛,既然你不敢应战,让我先把你的手下一个个打败,你就知道你的避战有多愚蠢。”
杨修双手捧着笏板,忽地双手一分,便分出两块一模一样的笏板来。分完之后,他手上不停,总共分出八片笏板,向张宁提示一声:“小丫头,接不住就不要硬撑。”右手四片笏板“嗖嗖嗖嗖”四声,已经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飞了过去。
早在这之前,张宁已经祭出了九节杖,凝神接战。圣教位于骊山脚下,周围的木元素非常丰富。这块空地两旁的树木也不知何时种下的,称得上是参天大树,枝叶层层叠叠,枝繁叶茂。因此张宁决定用木元素进行战斗。
受了张宁的召唤,四条带着苍翠绿叶的粗大树枝从后面一棵树木中延伸出来,它们就像四条盘桓集结的巨蟒,将张宁的身体严实地包裹在其中。这四根树枝落定之后,以尖锥为头,粗枝为身,停在了她的身周。为了炫技,张宁指挥四条树枝在她身周不停地律动着,时进时退,时高时低。绿叶繁枝间,她淡
色长裙飘飘,宛若林间精灵。
见四张笏板杀到,四条树枝敏锐而准确地迎了上去。笏板跟四条呼啸着的粗壮树枝相比,在体型和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姓杨的小子,能输在圣教第一法师的手上,你也不算冤了。”张宁信心满满,还自称“第一法师”,让大部分观众同时莞尔。从几年前私自出走天师教,她历经连场大战,出生入死的艰苦修炼,已非当日那个怯生生,胆子小的女孩儿。她变得大方,自信,更希望表现自己。
笏板和树枝终于碰上了,让人意外的是,树枝那尖尖的枝头一碰到笏板,立即被笏板从中削断,并且不停突进,速度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
“怎么会这样?”张宁大吃一惊,刚刚的淡定顿时荡然无存。
不远处的典韦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战斗,看到张宁一脸惊慌,他冷哼一声,心里颇不以为然:“华而不实,哗众取宠!”
同为远程攻击,典韦也有脉器狂歌小戟。这些由真气化为实质的远程武器,岂是寻常的自然界物质可比?就算经过五行结界加成的树枝,其强度比笏板差远了。
张宁因为对敌人的估计不足,顿时变得手忙脚乱,俏脸煞白。
“哎哟,哎哟……”她指挥着树枝拦下笏板,终于在笏板即将飞到身边的时候,把它们一一打落在地。也因为这一顿操作,她的后背被吓出一身冷汗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忽听对面的杨修“嗤”的一声,语气充满不屑。
“这样就束手无策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杨修手上一撒,剩下的四个笏板便发出晶莹的亮光,飘浮于他面前。而他则抡起衣袖,扎好马步,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飞快地在笏板上写着什么。在他意志的操控下,四块笏板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轮流出现在他双指之下,看得人眼花缭乱,却又被他深深吸引。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本已被张宁打在地上的四片笏板,忽然发出强烈白光,“嗖嗖”地离地而起,竟也浮在了半空之中。不止如此,这四块笏板跟足了杨修身边那四块的行动,在杨修的控制下,开始从不同方向对张宁发起攻击。有了杨修的主动控制,这四块笏板发出“嗡嗡”的破空之声,简直快如闪电,让人目不暇接。
圣教众人替张宁捏了把汗,蔡琰更埋怨史辛道:“那么多人,非要派宁儿上场。一个女孩儿,要是被那些暗器刮伤了脸蛋儿,以后可如何是好?”
史辛苦着脸道:“那是她自告奋勇的,我还以为与她的修为,会万无一失呢……唉,不管了!琰儿,你盯紧点,万一有不慎,你可以先用绿绮琴控制住杨修,帮宁儿解除掉危机再说。”
事已至此,蔡琰知道多说无益,正待祭出绿绮琴。谁想一旁的周泰止住了她,一脸轻松道:“蔡师姐不必慌张,宁儿没有那么弱,她还没开始认真战斗呢!”
果然,忽听场中的张宁娇叱一声,“杨修,你欺人太甚,竟然把我新买的裙子刮破了!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