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日受了些惊吓,已决定先在圣教修养几日。你既有恭迎之心,可交出真龙杖,再在郊外安顿好兵马,皇上自然就会回宫。”史辛高声呼喊。
对面显然未料到史辛知道真龙杖一事,沉默半晌,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对答。
“如何?”
史辛又问了一句。
“史辛,你挟持皇上,还妄图利用真龙杖控制长安,其心可诛!我们没那么容易上当。我劝你乖乖交出皇上,否则我们马踏圣教,让你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正是李儒的声音。
史辛早就想到没那么顺利,他也懒得去想李儒是怎么投奔司马懿的,他只好奇李儒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可以痊愈得那么快。
“李儒,恭喜你找到新的主人啊!”史辛不想跟李儒费那口舌之争,以他的脸皮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讥笑而羞愧半分。
“司马懿,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废话少讲,你们来势汹汹,交手是在所难免的,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嘿嘿!史教主快人快语,不妨说来听听。”
“我方各派一人,一局定输赢。你胜则迎回皇上,我胜则换成我迎皇上入长安,你退出长安,如何?”
“哈哈哈!”司马懿少有地大笑,“史教主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如今我方占尽优势,我为何要答应你单挑?”
“占尽优势?不就几千尸兵吗?难道我怕你不成?”
司马懿笑吟吟地看着史辛,他不好奇史辛知道尸兵的事,早在他告诉刘协尸兵存在的时候,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哦?就凭你的几万兵?还是那些东拼西凑的杂兵?哈哈!”司马懿在长安经营日久,要知道圣教内部的情况一点也不难。
“史教主如果愿意大动干戈,我不介意把长安里的部队全部抽调过来,片刻便至。到时就不是几千尸兵那么简单了。”
史辛自然不能堕了威风,也在哈哈大笑,根本看不出半点胆怯。
司马懿忽然来了兴趣,笑声骤停,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史教主有此雅兴,那我们也不妨下场玩玩。”
一军统帅,一诺千金,自然没有随口说说的道理。司马懿话音刚落,李儒已经自信地走了出来,叫嚣道:“史辛,下来送死!”
李儒有足够的自信,以他的修为和独步天下的毒功,司马懿最可能派他出场。而他也满意于自己的反应神速,新主公一下决定,自己就第一个跑出来给主公分忧。
“李儒,我没说派你出去,回来!”
对面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尤其是不怕事大的潘凤笑得最大声,“笑死我了,这个自以为
是的家伙。”
李儒脸上火辣辣的,正想争辩,却听司马懿沉声道:“李文优,我不知你在董卓那边怎么办事的。但在我帐下,希望你不要自作聪明,凡事都要禀过我再行动。”
“属下知罪!”
李儒低下头,双眼射出怨毒的光芒,躬身退回到原先站的位置。
“是可忍孰不可忍!司马懿,你在众人面前让我下不了台,李文优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司马懿瞥了一眼李儒,对前方道:“史教主,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那你可否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常常遗憾当年在选拔赛中不能闯进决赛与你交手,今日有机会,我想把遗憾补上,请你下场与我公平决斗一次,不知意下如何?”
未等史辛回答,赵云已经皱眉相劝,“主公,听闻司马懿修为已达七等,当年马孟起受伤事件仍然记忆犹新,他那一手招魂贴诡异狠毒,何况还有另外两把未知的脉器,千万不可答应啊!不如就让王越前辈迎敌吧!”
史辛稍作思考,回道:“子龙,若是有人阵前叫嚣,指名道姓要挑战你,你会怎样?”
赵云一挺胸膛,“自然是奋战到底!但云一介武夫,孜然一身,怎能与主公相比?圣教刚刚起步,我们又扩充了三万大军,事事都需要主公决断啊。”
“子龙,这是一样的。连敌人的挑战都不敢接下,我有何面目做你们主公?以后行军打仗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多,一旦遇到敌人叫嚣就做缩头乌龟,隐忍不发,岂不是会大大影响我军的士气?”
赵云佩服史辛的勇气,决定不再相劝。但他也打定主意,万一交手途中史辛遇到危险,必定奋不顾身地把他救回来。
史辛的话说服了大部分人,潘凤更是拍着手大声叫好,但蔡琰却死死拉住史辛,说什么也不让史辛同意。
“师兄,我可以不要圣教,不要胜利,但我不能失去你。你不要答应司马懿的要求,好吗?”
现场那么多人,蔡琰又向来面嫩,敢说出这番话实属难得,但也因此红霞满脸,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史辛感动地握住他冰冷的小手,安慰道:“琰儿,你对夫君也太没信心,什么战斗我没经历过?孔明,你来说说,我是否真的毫无胜算?”
诸葛亮一直沉默不语,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见史辛投来求助的眼神,微笑着道:“司马懿修为虽然上了七等,但我猜也是刚刚达到不久,与主公六等七重只相差三重,优势并非太过明显。相反,主公有六博步,不怕控制,脉器配置完美,攻防兼备。这些都是主公的优势。最重要的,主公左手脉器善恶盾那层黑气,刚好是战魂贴的克星,主公可以多花点心
思专攻这方面,这或许就是制敌致胜的关键。”
诸葛亮分析得在情在理,众人变得喜形于色,就连蔡琰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同意史辛出战。
“怎么?史教主怕了?”司马懿又喊一声。
“怕?”史辛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我倒是不怕,但仲达兄就很难说。”
司马懿神色淡淡,随口问了句,“为什么我要怕?”
“你怕被人识破了奸计!”
司马懿料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因此并不打算接着说下去。只踏着那一如既往,精准到每一步都像是量度过一样的步伐,静静向史辛走来。
“你急于把皇上接回去,不就是想步董卓的后尘,先做那专断之臣,后把持朝政,妄想有朝一日大权在握,最后谋朝篡位,废汉立国吗?”
史辛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两方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样的机会不多,他就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他要搞臭司马懿的名声,更想在战前分散司马懿的注意力。
“大丈夫做事,岂能因为旁人的闲言闲语而裹步不前?这里都是我的心腹,史教主,莫浪费心思了,我们不会受你影响的。”
史辛心想:对面来的大部分都是尸兵,对尸体说话也确实没啥意思。不如……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李儒,李傕,张济,你们主公新死,竟然这么快就投靠别人?我听坊间传闻,董卓就是你们跟司马懿合谋害死的。说!到底有没这回事?不敢说话就是默认了,董卓泉下有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刚才皇上跟我说过,谁能取了司马懿的性命,或者在他背后偷袭成功,可记大功。以往的事情更是既往不咎,还能加官进爵,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喂!”
李儒善使诡计,稍作思忖便识破了史辛的图谋。但李傕脑筋远没他灵光,在世为将最重要的是忠诚问题,怎容许史辛玷污?
“史辛,你莫血口喷人,你听谁说的,有本事大声说出来!”
“就是张济的亲兵张三,他加入我圣教,把你们的丑事和盘托出。怎么,你还不承认吗?”
张济的亲兵也姓张,可能还有些亲戚关系,史辛这谎话说得似模似样。李傕立即暴怒,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出来,指着张济喝骂,“好你个张济,为何要诬陷于我?”
张济慑于他往日的暴戾,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答。
史辛火上浇油,“你看,张济无言以对了吧?李傕,你看看身后,那个大胖子双脚离地,游游荡荡的,像极了董卓,他要来索命了。”
李傕本来就害怕尸兵,哪敢回头去看,发一声喊,从旁边狂奔而出,一下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