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袁绍率先出来叫阵。
前两场比试两军打和,今天这场是决战。
两边锣鼓敲得震天响,前军缓缓退开,露出了今天的主角。双方约定,最多只能出500人,而且只能出两个统帅。
袁绍军:先登营300人,主将为麴义;大戟士200,主将为张郃。
史辛军:陷阵营100,主将为高顺;五行营150,主将为张宁。
论总体兵力,分别是500人对250人,史辛军全面落后。但是论战绩,先登营曾被陷阵营打得落花流水,300人当中有50人乃是新加入的。陷阵营中新加入20人,这是从两万天师教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剑盾双脉器在哪个阵营都是稀缺品种,都在争抢,何况高顺选人向来严格,还要考察体质,身材,意志等方面,当初史辛差点就不能入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相对身经百战的先登营和陷阵营,张宁和张郃率领的五行营和大戟士第一次参加战争。饶是如此,两支队伍脚步沉稳,不骄不躁,比起许多沙场老兵也不遑多让。
张宁率领的五行营清一色全是女兵,身披黄色宽大道袍,遮住了曼妙的身材。手臂缠着黄色丝巾,是青州军中唯一一队恩准传承天师教精神的队伍。
张郃面容清秀,脉器为巧变戟,身材颀长,远比一般将军苗条。麾下大戟士身穿紧身衣,身材也是偏瘦,脉器跟巧变戟几乎一样。
两军对垒之中,骤然出现一队清新亮丽的女兵,袁军变得躁动起来,很多兵痞的说话开始变得不清不楚。其中以先登营的人笑得最为大声,包括麴义在内的所有人目露淫光,在五行营女兵身上扫来扫去。
袁绍放任不管,抚须轻笑,要不是为一军统帅,说不定也会跟着起哄。
史辛眼望远方,古济水在两军不远处静静流淌,心想:“济水附近水元素充足。”他又把目光拉回到空旷的野外,初春的大地一片青色,翠绿的草树到处都是,“木元素也够丰富,这两者加在一起,倒是帮了五行营一个大忙。”
“宁儿,你们过来!”
“是,主公!”
张宁沉着脸走了过来,女兵们也跟着她莺莺燕燕地叫了起来,又是惹得对面一阵哄笑。
“你们听到对方的笑声了吗?”
张宁一咬牙,恨恨道:“听到了!”麾下女兵也是瞪视着那边,瞬间变得怒不可遏。
“他们在轻视你们,只因你们是女子。”史辛目光深邃,不动声色地用着激将法。
“
主公放心,我们会用实力证明给所有人看,笑话我们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好!”史辛微笑,忽然笑容一收,脸色转而严峻,“就是他们把天师教赶出钜鹿,让张教主黯然离开,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了。把仇恨和愤怒通通撒在他们身上吧!”
“我还要提一句——此战,可以杀人!”
受了史辛的刺激,五行营将士纷纷祭出法杖,脚下雾气缠绕,向着中间飘去。
四队兵马各有特色,各有擅长,平时也是分开训练,因此在对垒的时候也是两两分开,由陷阵营对阵大戟士,五行营对阵先登营。
陷阵营和大戟士都是近身作战,两队兵马未开始正式战斗已经互相敌视,战鼓骤停,高顺和张郃振臂一呼,各自的士兵便呼啸着向对方狂奔而去。
大戟士的脉器都为长戟,比一般的枪都要长,戟头有勾,可刺可勾,对骑兵和步兵都有奇用。
两军很快就接近,大戟士脉器长,张郃先一步比高顺下达命令,“分,三行!”
原本整齐向前的部队突然改变阵型,全部停下。前面五十人向前半步,中间五十人向右半步,后面一百人向右后方退半步,形成一个错落有致的三行阵型。
张郃又喊:“前中军,刺!”
前两行一百人高声呐喊,长戟伸出,整齐划一地刺在陷阵营的盾面上。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面的陷阵营军士忽然被长戟挡路,差点摔个人仰马翻,幸好他们训练有素,危急之下顿住身形,咬牙向前冲去。
脉器太短就是他们的短板,冲到敌人面前之前,都受到对方的压制,上次在对阵先登营的时候就吃过大亏。
大戟士人数占优,足足比陷阵营多了一倍。在他们全力施为下,陷阵营军士举步维艰,但更要命的还在后头。
后面一百人终于出手,蹲在地上,长戟离地三寸,主戟和旁戟闪烁着夺命寒光,猛然插在陷阵营足下的间隙当中。
“跳,退!”
高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得最清楚,心中一寒,以最简短最快速的语气下达命令。
此言一出,陷阵营全营向斜后方跃起,脚踏大地的时候,长戟的弯钩刚好往回拉,差一点就把他们的足部割下来。
张郃暗叹一句可惜,但陷阵营闻名天下,有那么顺利倒是奇怪了。
正想指挥士兵往前突击,一把黑漆漆的长剑和一个厚实的大盾已经挡住了去路,正是高顺到了。
“范鹰,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高顺高声叫嚷,目光转冷,“我去去就回!”
张郃哈哈一笑,同样把领队的任务交给副将,“高顺,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就来啊。”
长长的巧变戟往高顺一指,凛然不惧。
免了领队的后顾之忧,两人化身为高等级脉师,在场中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别看张郃的脉器很长,但他自有一套使用的诀窍。他身材修长,手脚灵活,围着长长的戟身或钻,或跃,或避。巧变戟或抽,或挡,或刺,或勾,攻击方法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这时巧变戟似已不像一件攻击脉器,而是一件功防一体的脉器。
高顺一时难以适应这种打法,更因为身材魁梧而难以追上他的步伐,每一下的攻击几乎都被巧变戟挡住,气得他直咬牙。
战况同样胶着的双方军阵。
经过短暂调整,陷阵营把身子压得最低,上路用盾牌防住,下路如果看到有长戟伸出,举剑就砍。但这样一来就失去了机动性,因此他们把阵型调整为防御性最高的圆形阵,准备跟大戟士比拼体力和耐性。
200大戟士为了更好地控制陷阵营,也把阵型调整为一个空心圆,把陷阵营团团围在中间,但这样一来的缺点,就是失去了集中性,虽然压得陷阵营丝毫动弹不得,自己也占不了多少好处。
更让他们难受的是,陷阵营的人仿似有无穷无尽的体力和真气,在上下都遭到攻击的情况下,仍然防得滴水不漏,身体素质好得匪夷所思。
说实话,这样的斗阵看久了也挺无趣的,大家的目光不由转到另外两支更有看头的军阵上。
“女娃娃,今年几岁了?定亲了没?大爷麾下都是勇猛果敢的铁汉,要不尝试一下?嘻嘻,哈哈哈~”
余下军士也是嘻嘻哈哈地笑着,嘴里就更不清不楚了。
麴义素质本来就不高,不打仗的时候总爱跟属下一起逛窑子喝酒,斗殴惹事,活脱脱一个老兵痞。
今日骤见这许多统一制服的小姑娘们,一个个俏脸含煞,却是别有一番风味,顿时变得眉开眼笑,打心里荡漾出一股骚气。
但先登营始终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特殊兵种,嘴里赚足了便宜的同时,仍能保持队形不乱,保持着足够的戒心。
特别是主将麴义,表面粗鲁,实则心中精细无比:史辛既然能派出这一队小姑娘,必有过人之处。上次跟陷阵营对阵就吃了个大亏,主公为此大发雷霆,这次可不能大意了。看她们的表情,肯定是第一次上阵,先把她们激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