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没有令大家失望。
他微微一笑,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然后,微微一抬脚——
嘭!
踹在了臧希烈的屁股上。
“上!”
“诶!”臧希烈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临行之前,崔耕交代的清楚,金乔觉堪称完美,要想战而胜之,就必须从他擅长的各方面进行打击。
所以,臧希烈必须找个机会,在力气方面,让金乔觉甘拜下风。
臧希烈刚才光顾着看热闹了,忘了这件事。现在经由崔耕提醒,马上快步上前,瓮声瓮气地道:“好玩儿,好玩儿。小白脸闪开,俺也想和这只大猫玩儿上一玩。”
金乔觉斥道:“你走开,此兽危险。”
“拉倒吧?你这小白脸都能对付,有啥危险的?”
说着话,臧希烈右手往金乔觉左腰上一推。
“啊?”
金乔觉绝大部分力量都在跟貔貅较力,哪还受的了臧希烈之一击?顿时,再也站立不稳,往旁边倒去。
噗通!
金乔觉摔了个狗啃泥,狼狈无比。
貔貅大喜,发了一声吼,顺势往他身上扑去。毫无疑问,这一下扑实了,金乔觉必无幸理。
“妈呀!”
生死关头,金乔觉肝胆俱裂,发了一声喊。
臧希烈赶紧往前一步,将那貔貅死死抱住,道:“大猫莫抓着他不放啊,咱俩玩儿玩儿……”
这貔貅也太倒霉了,前面刚把金乔觉打倒,又来了个臧希烈。
金乔觉是力大无穷不假,但要是真的特别特别勇武,日后新罗王能准许他出家?
而臧希烈,却是单凭勇武,就五千破四十万的猛人。论起武力来,当世不做第二人想。
金乔觉跟貔貅打架,只是略占上风。
臧希烈和貔貅打起来,那就真如老叟戏婴儿一般。他也不着急把貔貅打成什么样,只是不断逗弄,让貔貅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却伤不着自己。
貔貅这种瑞兽脾气甚好,一般情况下,不会攻击人类。刚才它也是被金乔觉欺负狠了,才凶性大发。如今时间久了,脾气慢慢下去,竟然跟臧希烈玩闹起来。
人们见状,对于金乔觉的评价忽地降低——有什么啊?刚才你力抗貔貅,我们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现在,看看,那个五短身材之人,照样收拾貔貅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看来不是你太强,而是这貔貅的实力不怎么强啊。
当然了,貔貅再弱也有个限度,它的块头在那呢,肯定不大好惹。五短身材之人能把貔貅耍到这个地步,这身本事肯定相当不赖。
有人望向毛野智田,道:“小毛野公子,您不是还想与这位壮士决斗吗?要不要待会儿……在下帮你再牵牵线搭搭桥?”
下毛野智田哪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期期艾艾地道:“不……不必了。”
金乔觉此时心里则在滴血,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呢?本来打算的好好的,在万众瞩目之下,姗姗来迟。
然后,先献上一首诗,打开俞寡妇的心防,再献上绝世宝珠,表明自己的诚意,最后力斗貔貅表现自己的勇武。
一环扣一环,绝对能把俞寡妇拿下。
但是,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崔光做诗,逼着自己提前出场,自己的诗作打了折扣。紧接着,献宝也不大顺利,人家俞寡妇所回赠的宝物,远比自己的宝物珍贵。
最关键的是最后,力斗貔貅,自己在那莽汉的衬托下,竟成了一个笑柄。
“妈啊!”,这话自己怎么就喊出来了呢?
丢人啊!
难道我自诩的经天纬地之才,全是错觉?
临行之前,我曾经对国人夸下海口,如今却连一个寡妇都征服不了,我还有何面目回到新罗?
他越想越是郁闷,爬起来也不跟大家打招呼,分开人群,扬长而去。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那些新罗美少年大叫着追赶,也随着他去了。
在场的海商大部分是汉人,却是不受影响,继续观看臧希烈戏耍貔貅。
下毛野智田望着金乔觉远去的背影,嘴角上泛起了一阵得意的笑容。
所谓“貔貅”,就是后世的大熊猫。在大唐年间,辽东地区也有分布,被称为白熊。
只是当时,大熊猫仅仅被人们当作一种异兽,而不是什么国宝。
崔耕唯恐臧希烈一时失手,将大熊猫伤了。待金乔觉走后,赶紧喝止了他。
当哥哥的文才出众,兄弟武力过人,能是普通商人吗?俞铃对他们越发感兴趣起来。
当然了,俞铃毕竟是大唐三大海商之一,麾下近万人。总不至于毫无心机地,被一首诗一勾搭,就非君不嫁了,只能说她对崔耕有些心动而已。
她得保持着矜持,看崔耕这边如何主动,再见机行事。
但尽管如此,她对崔耕表现出来的善意,已经羡煞旁人了。
稍后,新来的众海商扎下了营寨。
当夜晚间,俞铃大排筵宴,请众海商喝酒。
直到二更天,崔耕才醉醺醺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哎呦
刚一进帐,崔耕就感到大腿剧痛,惊呼出声,道:“你掐我干啥?”
“你自己清楚!”贺娄傲晴气鼓鼓地道:“在我面前跟那个俞寡妇眉来眼去的,挺开心的嘛”。
“这个……”崔耕苦笑道:“我这不是为了麻痹金慕华,表明正在努力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嘛。”
“哼,那俞寡妇天生丽质,我见犹怜,怕就怕某人借坡下驴,假戏真做呢。”
“这你实在多心了,等海商们把事情商量好,我跟俞寡妇就各奔东西,哪还有机会再联系?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思,根本就没在俞寡妇的身上,而是想如何在离开桃花岛之前,搭上金乔觉的路子。”
贺娄傲晴不以为然地道“真的假的?你追求俞寡妇,金乔觉也追求俞寡妇,你和金乔觉就是情敌。都这样了,你还想和人家拉近关系,你觉得合理吗?”
“也未必不合理,正是因为是情敌,一叶障目,他才不会怀疑我接近他是别有用心……”
“你最会讲歪理了,我才不要听!”贺娄傲晴眼波流转,道:“你要我相信也行,除非……”
“怎样?”
“如果你能在离开桃花岛之前,把他的太阿剑要过来,我就信你,的确把心思放在了金乔觉身上,而不是俞寡妇。”
“你讲不讲理啊!我搭上金乔觉的路子,也不一定能得到人家心爱的太阿剑,你这不是……诶,我明白了!”
崔耕终于恍然大悟,道:“绕了半天圈子,敢情是你是想是要太阿剑?”
贺娄傲晴一点也没小心思被拆穿的尴尬的,大大方方地道:“奴就是想要太阿剑了,怎么?你办不到?”
望着佳人殷切地目光,崔耕怎么能说办不到?再说了,这太阿剑乃是大唐至宝,真被金乔觉带回新罗,崔耕心里还真挺不舒服的。
他说道:“怎么会办不到?只是……既想和人家搞好关系,又想谋人家的东西,有点难办罢了,且容我细思之。”
噔噔噔
话刚说到这,帐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
崔耕赶紧冲着贺娄傲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禁声。
然后,崔耕来到帐门前,沉声问道:“谁?”
“是我们。”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贺娄傲晴这回真吃醋了,道:“好啊!俞寡妇是奉命行事也就罢了,金小蕊和尹紫依,你又怎么解释?”
崔耕也纳闷啊,这俩青春无敌美少女大晚上的不睡觉,找自己干啥?总不会真的是……谈情说爱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