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阵呼啸声传来,大帐内的万骑军兵个个面色铁青。
毫无疑问,崔耕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左羽林军控制。这些人不用冲上来,就是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当啷!
终于有人忍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了,将随身的佩刀扔在地上,跪倒在地,道:“崔相饶命啊,我……我投降!”
有他这么一打头,马上起了连锁反应。
“我也投降,都是上指下派,小的之前也是奉命行事啊!”
“崔相大慈大悲,还请高抬贵手啊。”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
呼啦啦,众万骑军士跪了一地。
此时此刻,这群人中唯有一个人,如鹤立鸡群一般站在那里,正是葛福顺!
他咬着牙道:“好,算你姓崔的棋高一着。不过,你也莫高兴的太早,临淄王会为我报仇的。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说着话,将宝剑往脖子上一横,就要自尽于此。
可正在这时——
嗖!
白光闪过,一把飞刀恶狠狠地扎在了他的手腕上。
当啷啷
宝剑掉落余地。
崔耕一挥手,道:“绑了。”
“是,我来,我来!”
用不着崔耕带着的人动手,在地上跪着的万骑军士马上就站起来三五个,抹肩头拢二臂,把葛福顺给五花大绑起来。
葛福顺脖子一梗,道:“崔二郎,你不杀我,莫非还想招降我不成?”
“呸!你想得美!”
崔耕上去,左右开弓,给了葛福顺四五个大嘴巴,直把他抽了个鲜血淋漓。
直到现在,崔耕才稍觉出了一口心中恶气,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外面都安排好了,本官只要一声令下,你就难逃活命。那我为什么要甘冒奇险,进入你的帐中呢?”
“为什么?”
啪!啪!
崔耕接过贺娄傲晴递过来的一把宝刀,接连两刀,将葛福顺的胳膊砍下,道:“本官是怕你被人杀了邀功,或者自尽。不亲手杀了你,本官难解那心头之恨!这两刀,是为太后砍的。听说,是你亲手砍了她的脑袋,交给了李隆基请赏。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老人家的女婿,此仇焉能不报?”
葛福顺扯着脖子喊道:“崔耕,老子日你妈啊!什么老子杀了韦后,这他娘的都是……”
啪!啪!啪!
崔耕也不理他,又是三刀砍下,两刀将他的双腿砍落,还有一刀却是砍下了他那胯下的不文之物!
“啊呀”
剧痛之下,葛福顺再也说不出话,惨叫连连。
“听说,你为了讨好李隆基,活剐了高力士三百多刀。本官今日仅仅砍了你三刀,算是便宜你了!”
随后,他又是一刀,直将葛福顺的头颅砍下,道:“这最后一刀,却是给婉儿砍的。”
上官婉儿久居深宫,葛福顺乃是万骑军官,他们俩能有什么交集?
好吧,事实上,在这个世界还真没有。
不过,若是崔耕没有改变历史的话,那就有了。
据历史记载,唐隆政变时,上官婉儿领着宫人,举着红灯笼,迎接李隆基入宫。虽经刘幽求求情,还是被“斩于旗下”。
然而,一代才女的故事就此结束了吗?没有。
唐睿宗李旦下诏对上官婉儿“以礼葬”,无意间说出了当时的真相,原文是:“亲有迁幽之义,无戮辱之典。仓卒之时,乱兵所及,致不以礼,深用怃然,宜矜罪戾,且慰泉壤。”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你虽然犯了死罪该死,但是尸身不该遭受侮辱。当然了,当时局势混乱,乱兵胡作非为,朕也约束不了。现在把你葬了,你也就不要计较了。
换言之,上官婉儿被斩首之后,还遭到了乱兵们的侮辱,此举简直与禽兽无异!
崔耕原本倒是对此事当个奇闻异事来看,但在和婉儿有了肌肤之亲后,简直比吃了一百颗死苍蝇般那么难受。
那么,该找谁报复呢?‘
李旦的诏书里说得是“乱兵”。
李隆基要是真对上官婉儿有那个心思,直接把上官婉儿收了就得了,怎么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那剩下的,就是当时的万骑领兵之人了,史书上记载的清楚:“使福顺将左万骑攻玄德门,仙凫将右万骑攻白兽门,约会于凌烟阁前。”
也就是说,当时那些乱兵的统领,就是葛福顺和李仙凫二人。、
就算他们没有动手,至少也是没约束军士乱来,甚至乐见其成。崔耕不杀葛福顺,实在是念头难以通达。
……
……
简短截说,崔耕杀了葛福顺后,左羽林军已经全部掌握。
当时,长安城内的军事力量为:左羽林军三万,右羽林军三万,万骑万人左右,南衙府兵六万。
其中,南衙府兵战斗力最低,在历次政变中,都是打酱油的角色,可以暂且不去管他。
剩下的,就是右羽林军和万骑了。
崔耕当然可以像渗透左羽林军一样,慢慢拉拢右羽林军。可是有一节,时间不等人。
李隆基已经下令,对左右羽林军进行大清洗,但凡和崔耕有一点关系的,全部斩首。
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有一千多人了。这么多人,短时间内藏匿,当然没问题。
但是,要说藏上个一两天,那就纯属扯淡了。换言之,明日朝廷下令,全城大索,必定露馅!
所以,崔耕实际上是动员了全部力量,掌控了左羽林军,然后全力发动。
现在是三万左羽林军对三万右羽林军,一万万骑,再加上六万府兵。
三万对十万!
就是不算那六万伏兵,也是三万对四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望着面前集结完毕的左御林军,崔耕高声喝道:“众将士!今日诸君随本相诛贼,匡扶大唐社稷。我崔耕对天发誓,有功者必赏,封公封侯尽皆不在话下。有过者必罚,诛灭九族也不是不可能。大家……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愿为崔相效死!”众左羽林军将士齐声答道,声震云霄。
“好!”
崔耕拨转马头,将令旗一摆,道:“众将士随某来,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