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掬反应过来,连忙扶着坏了龙胎的正宫娘娘到沙发上坐着,丝毫不敢怠慢。
这怀孕的消息来的猝不及防,常梨压根没做过这方面的准备,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先给许宁青打个电话吧?”孟清掬说,“这事肯定得让他知道啊。”
常梨从兜里摸出手机,刚打了一串字又全部删掉了,扭头:“可我们这不是还在吵架吗?”
“可你现在不是都怀孕了吗。”孟清掬翻了个白眼,“你就把这消息告诉许宁青一声,我估计他能直接在你面前跪下来。”
“我要他跪做什么。”常梨有点无奈,“怎么就怀孕了啊,我都还没想过怀孕的事儿呢。”
“说明咱们许总哪哪都牛逼。”孟清掬说,“不过你这样毕业典礼都可以带着小宝宝一块儿呢,正宗辣妈,可太酷了。”
“……”
常梨觉得这样直接打电话过去实在是太没骨气便宜许宁青了,正好傅商卿教授给她打电话过来说让她去拿一下上回的作业。
“我先回趟学校。”常梨迅速站起来就往门口跑,又倏的想起那枚两道杠的验孕棒,立马又把速度减下来,摸着肚子每一步都放稳了往外走。
见过傅教授从专业楼出来,许宁青又发来几条信息,常梨还没来得及看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房济打来的。
常梨一顿,接起来:“喂?”
“哎哟妹妹,你可算接电话了啊。”房济说,“我现在在你校门口呢,你在哪儿呢?”
“啊?”
“前天晚上那真都是我的错,一群疯子都喝多了才敢这么拉着许哥不让走,我这不是当面来给你赔罪来了么。”
“……”常梨抬手摸了想鼻子,“也没什么事,不用赔罪……”
“我听说你还和许哥闹矛盾离家出走了啊,来当面跟你解释一下。”房济说着忽然音量提起来,“诶诶诶我好像看到你了!”
常梨抬头,看到正迎面走过来的房济,抬手示意了下。
房济声情并茂的给常梨描述一通前天晚上的事情过程,把许宁青描述的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朵莲花本莲。
他说完,还非常紧张的看着常梨,毕竟这可是上一届纨绔头头的祖宗,算是老佛爷那个级别的。
常梨抿了抿唇,忽然问了一句:“听说你太太怀孕了啊?”
“啊,对。”房济没料到话题突然绕到了这。
常梨又问:“多久了啊?”
“一个多月。”房济被问的莫名有点发虚,“怎么了吗?”
“没怎么。”常梨轻轻蹙了下眉,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这怀孕了是不是得马上去医院做检查啊?”
房济嗯啊一阵,犹豫道:“应该……是吧?”
常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房济看着她忽然福至心灵,往她肚子上瞥了眼,试探问道:“妹妹你不会是已经怀孕了吧?”
“好像是,我也还不确定呢。”常梨说。
房济心道这下可好了,虽然还没搞清楚那晚是哪个孙子给常梨发那种让人误会的信息,不过要是怀孕了估计许宁青是一点火都不会发了。
他刚打算立马把这消息告诉许宁青,又给常梨叫住:“你先不要跟他说啊,我想自己给告诉他。”
房济忙笑着是是是一通,把手机揣回去了。
等他走后,常梨才看许宁青刚才发来的三条信息。
-我给你带了个颈椎按摩的,老是低着头画画脖子不是不舒服吗。
-例假应该也快到时间了另外给你把家里那个热水袋也拿来了,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明天就跟我回家吧宝贝儿。
常梨:“……”
我说要再住一天你还真就乖乖让我住了,也不挽留一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还例假到时间了,这回是十个月都不会来了。
一会儿还也课,常梨没回复直接去了教学楼。
好在晨起吐了一通后之后都还好,闻着颜料的味道倒也没犯恶心。
到下午三点半下课,常梨跟何浅浅边聊边从教学楼出来,还没确定是不是真就怀孕了,常梨也没跟别人再说这件事。
走出教学楼大门,她目光一顿,看到了站在车边的许宁青。
何浅浅非常知趣的跟她道了别就和旁边其他同学先一块儿走了。
常梨走到许宁青旁边:“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许宁青也不在乎旁边一群人悄悄朝他们这打量,摸了摸她脸,“跟我回去好吗?”
他这话其实说的已经很软了,可常梨仗着那两道杠愈发娇纵,往车里扫了一眼:“你不是都已经把东西给我带来了吗。”
“怕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总不能委屈你休息的不舒服。”许宁青说,“先跟我回家,要打要骂随你。”
“我哪有这么凶。”常梨小声嘟囔,而后径自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许宁青停顿片刻,才意识到这是愿意跟他回去了。
回到家他那点本性就露出来了,这么几天没能亲昵,还吵了一架,一进屋就搂着小姑娘忍不住亲亲抱抱。
常梨倒也不推拒,非常顺从的被搂着进了卧室。
这两天又降温了,小姑娘穿了件很厚实的外套,又是围巾和毛线帽,裹的像个小熊似的,躺在床上衣服布料堆起一团,放到许宁青眼里就格外软乎乎。
许宁青指腹在她脸颊上反复蹭了蹭,静静看着她眼睛一会儿,而后低下头,一个吻很轻柔的落在她额头。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而是充满了怜惜疼爱。
常梨眨了眨眼,那点因为被骗的火气在这个吻中被磨光,只剩下藏在这里面更多的委屈。
原本似乎也没觉得这么委屈,更多的大概也是因为早上发现了自己可能怀孕而许宁青这狗东西却不在身边,这种感觉就像是感冒发高烧却没人陪一样,轻而易举的把一点点小事受到的委屈放大了数倍。
常梨吸了吸鼻子:“谁同意你亲我了。”
许宁青碰了碰她嘴唇:“我错了,不应该那么晚才回家。”
常梨轻轻哼一声:“我不是生气这个。”
“我知道。”许宁青应着,“也不应该骗你。”
常梨看着他,而后抬起下巴,主动去亲他,说是亲其实更算是咬,牙齿磕进他嘴唇,泄愤似的,来回磨了下。
许宁青跟感觉不到痛意似的,任由她咬,反倒是掌心托着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许宁青一边亲着她,一边把她围巾给解开丢在一边,手往下撩着她毛衣下摆。
常梨是个非常正统的小青年,坚决抵制任何秋衣秋裤,一般情况下也是只穿件毛衣和厚外套,偶尔特别冷才会在最里面加一件薄的羊绒衫。
可今天羊绒衫里边儿居然还有一件,许宁青垂眸扫了眼,撩开最里层的那件探进去,还不忘表扬她:“今天这么乖,还多穿了件衣服。”
常梨嗯一声,纤细白皙的手臂勾着他脖子,两弯小月牙噙着笑意看他:“你不是让我多穿点儿嘛,我是不是特别听你话呀。”
她这话声线放的又软又轻,像个讨要糖果的撒娇小孩。
尤其之前还刚生了气对着许宁青冷言冷语一天,突然变成这样让他整个人都一震,浑身都酥了。
许宁青只有一根神经还能注意到小狐狸这话说的似乎是埋了陷阱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进了坑。
他惶急迫切的脱掉她外套,一边哄:“嗯,梨梨听话,让老公摸摸你。”
小姑娘还非常乖巧的嗯了一声。
许宁青最后那根神经也崩断了,哑着声低骂了句,手上动作力度也逐渐加大:“这么多天,好想你。”
他话音刚落,身下常梨抬脚,抵在他小腹上用力一蹬。
许宁青顺势倒在床尾,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没明白这怎么又从温柔乡里一秒差点被踹下床了。
刚才也没说什么能惹人生气的话吧。
小狐狸眯着眼笑着看他:“许宁青,你说你是不是混蛋。”
他敞着腿坐在床尾,一时捉摸不清自家这小狐狸到底想干嘛,顺着她意思:“嗯。”
“以后还敢骗我吗?”常梨问。
“不敢了。”他应的很快,坐起来有靠近她,掌心贴着她后颈,指腹在她脖子上轻轻按了按。
擦出一片难以言喻的意味,他眼眸黑沉,哑声问,“好吗?”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些黄色废料啊许宁青?”常梨脚丫贴着他小腹,人往后靠,没用力,只维持着这姿势,“你都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多穿了一件衣服。”
“嗯?为什么?”许宁青去探她额头,“感冒了?”
“没有。”常梨哼一声,没继续这个话题,郑重道,“我打算未来至少半年都不跟你做了。”
许宁青抬眼:“……?”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再次诚恳道歉:“我错了。”
“谁让你道歉了。”常梨板着脸,最后还是被他逗笑了,“我又不是因为生气才这么说的。”
许宁青:“那是因为什么?”
常梨从兜里掏出那枚验孕棒拔开盖子给他看。
许宁青眉一挑:“这是什么?”
“……”常梨无语,“许宁青,你真的已经快30岁了吗?”
他视线垂着,迟疑了下:“验孕棒?”
“嗯。”
许宁青下颚收紧,抬眼看她,又很快重新落回到避孕棒上。
两道杠。
他眼睛很快眨了下,忽然意识到什么,心口重重一跳。
“两道杠是怀孕的意思吗?”他听到自己问。
“嗯。”常梨点头,“你好像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