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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行和谭奕好上了。
这一好上 ,他们就直接跳过热恋,猜疑,矛盾,吵架,直奔耳鬓厮磨的老夫老妻状态。
吓坏了众人。
陈芳隔着桌子盯着儿媳看,这越看越觉得合眼缘,好像注定就是儿子的,是他们陆家丢失在外的一部分,现在终于找回来了。
“小谭啊,工作很累吧?”
谭奕很拘谨,“还好。”
“那……”陈芳被陆国茂推了一下,她咳一声,“我去厨房看看饭菜,你们聊。”
陈芳一走,桌上安静多了。
陆国茂掷地有声,“你和慎行的事,你们自己做主。”
谭奕眼皮一抬,就这么完了?
陆国茂喝了口茶,“我们陆家讲究自由。”
儿子的感情他们不过问,日子是自己的,得自己选择,好与不好都要过。
谭奕来之前做的准备全排不上用场,他的余光瞥了一下身旁专心吃点心的男人。
陆慎行把送到嘴边的桂花糕递过去,“吃吗?”
谭奕抿嘴,“不吃。”
陆慎行挑眉,“那你偷看我干什么?”
谭奕,“……”
陆国茂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两年轻人这么来,他起身离开,给他俩腾地方。
“我爸妈都很喜欢你。”陆慎行撑着额角,“搬过来跟我住吧。”
谭奕想说我不搬,嘴上就是,“好。”
他第无数次想抽自己。
陆慎行忽略他纠结的表情,“那行,等会我陪你去收拾一下,今晚就跟我睡。”
谭奕嘴角抽搐,干脆不开口了。
晚上两人站在床头,互看彼此。
“你去洗澡。”
“我不去。”
“去不去?”
“不去。”
“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不去!”
幼稚的一段对话后,陆慎行拽着谭奕进浴室,谭奕是军人,而且受过特殊训练,那身体格和身手一等一,想反抗很轻松。
但他没有。
浴室宽敞,两个成年男人在里面一点都不拥挤。
陆慎行打开淋喷头调水温,朝谭奕说,“脱衣服,过来洗澡。”
谭奕太阳穴突突的跳,杵着当木桩。
总觉得哪儿不对。
陆慎行憋了扯嘴皮子,“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做什么?”都不知道看了摸了多少回了。
他把门一关。
谭奕后背一凉。
好像知道是哪儿不对了。
陆慎行看出谭奕想跑,立刻搂他,边亲边脱。
片刻后谭奕露出精壮的身子,每块肌||肉均匀流畅,张弛有力,他的面颊滚热,比淋下来的水热太多。
以前在军队跟许多兄弟朝夕相处,习以为常,怎么换了个人,浑身都不对劲。
陆慎行火热的目光盯着他,肆无忌惮的横扫。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陆慎行已经用眼神把谭奕操了。
谭奕挤出洗发水当沐浴露抹身上,陆慎行是看他抹的,抹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那是洗发水。”陆慎行抽着嘴。
谭奕面朝墙壁,“我喜欢这么抹。”
陆慎行盯着面前的男人,背部肌||肉线条紧绷,宽肩窄腰,臀翘又圆,盯着盯着,他的眼色深谙炙热。
楼下一直留意的陈芳听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
“老陆,不会是打起来了吧?”陈芳不放心的说,“真打起来,儿子可能会处下风。”
“不是可能,是肯定。”陆国茂戴着老花镜看书,“你当一个刑警队的头儿是吃闲饭的吗?”
他的话峰又一转,“不过他俩打不成。”
那谭奕面对他儿子的时候有着极度的包容和溺爱,恐怕自己都没发觉。
早上六点多,谭奕下楼,走路姿势微妙。
听了一夜嗯嗯啊啊,包括各种咒骂的陈芳见到人,一张老脸都臊了,赶紧移开视线,怕他难为情。
谭奕心思敏捷,已经发现了。
他尴尬的说,“阿姨,早。”
“早,早。”陈芳笑着说,“你坐会,早饭马上就好了。”
谭奕没什么胃口,想说局里有事,背后的楼梯传来脚步声,他的话吞了下去。
陆慎行神清气爽,顺手一搂谭奕,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陈芳抬头看天花板。
旁边的佣人纷纷低头。
谭奕钳制陆慎行不老实的手,扣的死死的,昨晚这人疑似神经病发作,在他的隐秘处亲了好多次,说什么还好是正常的。
嘴里的话温柔,动作凶狠。
“在回味?”
耳边的声音让谭奕青筋一蹦,他低着嗓子,“回味个屁。”
按住眼底的笑意,陆慎行摊手,“谭警官,公平对决,是你输了。”
“而且……”他耳语说,“你这个守门员很重要,昨晚进的几场球都很带劲,干的不错。”
谭奕额角抽||动,“滚。”
他的语气狠厉,眼角眉梢还带着残留的一点余潮,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关于这点,周围的陈芳和佣人,还有正巧从外头进来的陆国茂都可以证明。
早饭草草吃了,谭奕身负重伤去局里,手下们全都感慨万千,头儿三十多年的处||男身没了。
张力鬼鬼祟祟去谭奕的办公室,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头儿,多喝点,下火。”
谭奕掀掀眼皮,是包菊花茶。
“……”
张力被训出去,他朝堵在门口的众人挥手,“散了散了。”
大家失望的离开,刑侦科的没走。
“张力,头儿还好吧?”几人唏嘘,头儿一脸纵||欲||过度,还好今天没什么大案子要出。
“我怎么知道。”张力咳了声,用手挡在嘴边,“陆慎行可真够狠的,连头儿那样的体能都腿软了。”
身后的门发出哐当响,里面的男人发火了,他们脸色一变,快步走人。
陆慎行在公司一整天打了不少喷嚏,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谭奕想他想的,下午头重脚轻,他才知道是自己感冒了。
下班后陆慎行去谭奕常去的菜馆,张力几人朝他面露微笑。
“大嫂。”
陆慎行嘴角抽搐。
谭奕也抽。
“服务员,加两个菜。”张力挤眼睛,“头儿,大嫂喜欢吃什么?”
谭奕收紧下巴,周身气息冷冽,大家怀疑他要翻脸,正准备退后,谁知他拿过菜单,一口报了两个菜,外加一个汤。
哎今天好冷啊。”
张力找话,想了个接地气的话题,另外几个糙汉子都绞尽脑汁。
“是啊太冷了!”
“天气预报说有零下十度。”
“卧槽,难怪这么冷,手都冻僵了。”
手下的话一出去,谭奕的眼角就控制不住去看身旁的人,扫向他放在腿上的手。
有点红,冻的。
他抿了抿唇,攸地拉直,将外套口袋的手拿出来,伸过去握住。
陆慎行的唇角轻勾,又缓缓扬起。
这一幕在桌子底下发生,张力他们还是发现了,没法子,吃他们那口饭,眼力劲要好。
大家心照不宣,默默吃饭喝汤取暖。
接下来陆慎行和谭奕上演了什么叫秀恩爱,张力还好,他有老婆,其他人是单身狗,虐哭。
饭吃到一半,谭奕说,口气别扭,“你是不是生病了?”
“什么?”陆慎行扭头,“阿嚏!”
谭奕,“……”
他伸手放到陆慎行额头,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去医院。”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连忙一个激灵,下一刻他们听曾经连中数枪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男人这会因为自己老婆有点发烧就大惊失色。
谭奕顾不上别的,按着陆慎行的手腕硬拽着出去。
张力他们纷纷叹息,头儿完了。
谭奕是完了,他会无意识的对陆慎行好,就连对方皱个眉头他都心疼,他的在意和关心是本能。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他想,他大概是前世,再往前数,世世都喜欢陆慎行,不然也不会这么喜欢。
渐渐的,谭奕把整个家都移到陆家,他的衣食住行全被侵||占了,染上陆慎行的味道,盖上了属于陆慎行的记号。
这天办完事,谭奕鬼使神差的把车子开到市里,他又鬼使神差的走进一家金店。
店里的服务员看到来人,张口就来的一套说辞立刻拐了个弯,“谭警官,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上回隔壁的品牌店楼底下发生命案,她就是那次认识的这人,又帅又沉稳,可惜对她没兴趣。
谭奕淡淡的说,“走错了。”
服务员紧张的神色一松,“哦,那谭警官……”
再见两个字还没说,到门口的男人又掉头了,“我来买戒指。”
服务员,“……”
她看对方不是说笑,就摆出职业的姿态,“谭警官想要什么价位的?”
服务员卖力推荐,“这边都是店里的新款,还有这部分,谭警官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
谭奕的目光挨个扫视,他停在一处,那双深邃的眼睛微眯,“左边倒数第三个。”
服务员马上把戒指拿上来,喜笑颜开,“谭警官眼光真好,这只戒指简单大方,又不失高贵,尤其是……”
“这两个。”谭奕拿卡给她,“帮我包起来。”
服务员一愣,多少还是吃惊的,一是这个男人对戒指尺寸的肯定,她接待的客人里面,最麻烦的就是挑尺寸,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女伴什么尺寸,有的甚至用她的手做参考。
二是对方选的不是对戒,是两个男款戒指。
似乎看出服务员意外的是什么,谭奕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觉得是那个尺寸,似乎是刻在意识里的东西。
揣着一个绒布盒子回家,谭奕心不在焉,他对形式上的东西很反感,更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他就想把戒指套上陆慎行的手指,宣示拥有权。
陆慎行闭着眼睛,听呼吸的节奏都能知道谭奕的心思,他在书房处理工作,半开的抽屉里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买重了。
陆慎行扶住额头,他把盒子打开,看了眼一对戒指,又给合上。
干脆当一周年的好了。
片刻后,敲门声响了两下,谭奕的身影立在门口。
陆慎行把文件往旁边随意一搁,“你杵那儿当门神吗?”
谭奕抬脚进来,手放在裤子口袋里。
等陆慎行把桌上的所有文件都看完了,谭奕的手还在口袋里,黏住了。
陆慎行心里叹息,他绕过桌子过去,把手伸进谭奕的那只口袋。
谭奕的呼吸有些粗重,在口袋里摸着陆慎行的无名指,将那只捂热的戒指慢慢戴上去。
然后,陆慎行也给谭奕戴上,与他十指相扣。
他感觉自己心底某个空缺的地方填满,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