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河床下泥土还是湿的,这证明地表下方是有水的,一条河流贯穿了整个草原绝对没有突然就消失了的可能,这条平白无故干涸了的河水不是真正的消失了水是沉到了地下。
我说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把地表的水引入到了地下,藏风得水内乘龙气,外接堂气,这条河是自南向北流向的,我记得咱们来时北方是有两座山的,这叫山水朝拱有情,上佳墓地啊。”
毛立诚指着军用地图说道:“这条消失的河流贯穿草原之后流入中国境内最后居然汇入了黄河,连绵几百里地这乃是大富大贵的墓穴之处,河水被引入了地下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人发觉此处乃是一块阴宅宝地,明显的是欲盖弥彰了”
“还要再确定下不?”我笑道。
“不差那一会功夫了,我再整个准信出来!”毛立诚继续用洛阳铲顺着河床向下挖掘,二十来分钟之后感觉挖的差不多了,他用铲子收起一捧泥土闭着眼睛凑到鼻前闻了片刻。
“嘘······”毛立诚长长的吐出口气,胖脸上笑的都堆出了褶子。
我眯着眼睛问道:“大功告成了呗?”
“不虚此行,咱们回去再说!”我们两人将河床填好恢复原样,策马扬鞭而去。
顶尖的摸金校尉极善盗墓四字诀,就是所谓的望闻问切。
望就是望风水,盗墓行家基本也是半个风水师,特别是在寻龙点穴这方面眼光相当独到了,懂风水的盗墓行家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基本十拿九稳。
而闻就是用鼻子嗅气味,有的摸金校尉专善此道经验丰富者在盗墓之前,会翻开墓表上方的泥土,然后放在鼻下闻上片刻,就能从泥土气味中辨别此处下方是否有墓葬。
据说能把此术练到极致的盗墓行家甚至能够根据土色和泥土上微妙气味的差别,能判断出墓葬是哪个朝代的,简直是神乎其神了。
刚刚毛胖子挖了一米多深后收集的泥土就已经嗅到了其中蕴含的墓葬之味,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脚下肯定是有墓穴的,就算不是忽必烈的陵墓也肯定是元代其他大人物的古墓。
问就是踩点,先期毛立诚带着几人在草原上兜圈子就属于问了,而切是把脉的意思,就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的方位,然后以最佳的方位进入墓穴免得走了岔路白费劲,这这纯粹是经验了学是学不来的。
赶回蒙古包之后,两人悄悄的把马送回马圈然后若无其事的钻回了蒙古包,肖家兄弟和周传银在他俩离开之际就已经醒了,虽然他们没说去了何处,但三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位肯定是得到忽必烈墓葬的消息才出去的。
周传银一本正经的捏着手指说道:“哥掐指一算,看你们喜上眉梢眼带桃花,就知道是有喜事临门了,有啥高兴的事说出来,我也帮你们一起乐乐”
我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有好事从你嘴里说出来也得变成丧事,这打家劫舍坑蒙拐骗的勾当能大声嚷嚷么?”
“你嗓门比我还大呢,你要教育我就教育你急眼干啥啊”周传银撇着嘴翻着白眼打了个哈欠居然倒头又睡了。`........
周传银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了打手的角色,你就比如吧这伙人如果去偷看寡妇洗澡,前期如果操作如何去看的话他肯定不会管,但等看寡妇或者看完引起纠纷了周传银绝对会义不容辞的就蹦出来。
他始终觉得,出谋划策这种事有我和毛立诚就可以了,他只管执行。
“睡觉,睡觉咱自己明白是咋回事就行了,细节的话我们明天抽空没人了再谈,省得在这隔墙有耳”毛立诚摆了摆手,挤着婴儿肥的笑脸也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爬起来后就看见赵教授和唐雯艺跟考古队的人已经在往马背上装东西了,马上准备就要出门了,几个人跟没事似的打了声招呼就上了牧马人里。
唐雯艺目不转睛的看着上了车的五个人,意味深长的翘起了嘴角。
越野车不远不近的跟着马队,车窗紧闭,里面烟熏火燎的跟腾云驾雾似的。
“都少抽点,窗户又没开,在这么抽下去咱们几个得肺癌直接死车里算了”
为了怕说话的时候被外面的人听见,上车后就把车窗给关死了,在商量如何把忽必烈家的大门撬开时五个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根本就停不下来。
毛立诚拍了拍手说道:“过来,过来,开个小会商量下计划如何实施”
周传银挺崩溃的说道:“王胖,我们往哪过来啊?都在一个车里呢,我大腿都搭你大腿上了你没感觉到腿间有杆长枪在跃跃欲试么?还过来啥啊,我都快骑你身上了,有事你直接说就是了”
“首要问题是咋把考古队的人给甩了,赵老头跟防狼似的盯着咱们,实在是没办法偷摸跑了啊”
“这个好办,虚以为蛇不会么?这几天先跟着他们混呗,过些天啥收获也没有赵教授肯定得走,等他们走了咱们再下手呗,墓就在那又不会长腿跑了咱不用急”
“下一个议题,如何进入墓葬。”
“没错,那块墓地并不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方圆几十里外都是游牧人,咱们要是在那开挖的话一准露馅一两天是肯定挖不完的,到时候墓没有挖到被人发现了肯定也得把自己给陪进来,咱们倒是给国家做贡献了”
毛立诚一直看着那张军用地图,手指顺着河流的走向往回推,一直延伸了几十里地后,他的手指停了下来:“这里有个湖,那条河途经于此,既然河水已经沉到地下了肯定已经形成了地下河,我们可以从湖下潜入,通过地下河游过去,这样一来谁也发现不了”
“计划是不错,关键是怎么游过去是个问题啊。”
毛立诚傲然说道:“专业团队能没有应对之策么?这不是问题”
...............
肖家兄弟两天之后开着牧马人越野车悄然消失,毛立诚对考古队的解释是这两人对于此后的行程没有什么兴趣已经回走了。
赵教授对此并没有啥异议,他就是想看着毛立诚至于别人爱去哪去哪,根本就漠不关心。
越野车开走后,我,毛立诚和周传银也骑上了从游牧人那里租借的马匹,晃悠着跟在考古队的后面。
赵教授领导的考古队跟我,毛立诚他门五个人在勘探墓穴上完全是两个模式。
盗墓五人组是以摸金校尉打头半山道士和卸岭力士为辅,风水师当参谋,茅山术法当打手所组成的民间盗墓队伍。
这个队伍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极其彪悍的是这几个人够专业,属于行家里手,单拿出一个都能独挡一面,联合在一起后颇有纵横盗墓界的可能。
而赵教授所带领的考古队完全是采用现代化的手段,他们会先查阅古籍研究元代历史,然后动用探测器分析仪等手段,逐一排查可疑地区,抽样化检泥土,以理论根基为依据来判断墓穴的所在之处,完全是科学化的走势。
这两种模式你不能单一的评价谁的准确性高谁的又低,属于各有千秋各有优势。
只不过在我和毛立诚看来,考古队虽然挺专业,专业知识也掌握的非常丰富,但要想在茫茫草原中发觉出元代古墓,碰运气的可能性要占多数,有些事科学这个字是没办法解释的。
他俩已经确定那条地下河的下方就是墓穴,估计深至少得有十几米了,如果你不把那块区域完全挖掘开的话根本没办法发现下方的墓穴。
尽管两人确定考古队所做的是徒劳无功的,但当队伍来到那条干涸的河床附近时两人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了,虽然说运气的成分居多,但他妈瞎猫也能碰见死耗子,没准考古队歪打正着的就发现了什么痕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地下的墓穴也不一定呢。
这世上,死在巧合上的人太多了。
“师哥,你的脸色好像不咋好看呢?”毛立诚故作镇定的盯着取土采样的赵教授呢,唐雯艺忽然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询问道。
毛立诚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胖脸说道:“草原上风沙太大吹的人难受,过会就好了”
“你说老师在这取土化验干嘛,我觉得这地方不太适合埋葬,你说对不对”唐雯艺闲聊着问道。
毛立诚嗯了一声,唐雯艺又接着问道:“听说是师哥对于风水之术也比较了解,你说说看这里算不算是建阴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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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阴宅肯定得依山傍水啊,北面倒是有山,可水呢?这里以前倒是有条河可不是干了么?所以这地方我觉得不太合适。”毛立诚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唐雯艺煞有介事的点头说道:“我觉得也是,不过咱们也没办法了,那块羊皮纸上说墓葬的方位是在东方,也就只能在这附近找找了,再去别的地方那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肯定是没有希望的”
“嗯,毕竟我们不可能完全指望萨满文的内容,也许跟墓葬毫无关系也说不定呢”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赵教授已经采好样拿回去化验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唐雯艺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所说的似乎另有所指。
果然,赵教授化验之后没得出任何结论,从这一片区域又掠过去了。
几天之后,考古队基本已经把草原东边给踏遍了,仍然一无所获而赵教授对那张羊皮上所记载的内容也失去了兴趣,只以为那是萨满教的一纸普通经文而已,跟元代帝王的墓葬没什么关联。
又过了几天,考古队决定今年的考察到此结束,没有收获也谈不上失望,这种事每年都会举行,不光是寻找元代帝王的墓葬,其他朝代没有被发觉的也一样会进行考古调查,多少年了都不见得有什么收获,国内基本上半数以上的古墓都不是被考古队发现的。
有人曾说,房地产开发商才是最正宗的考古工作者,从他们手里挖掘出的古墓远远要比考古队发现的要多很多。
在来到草原的半个月之后,赵教授带着队伍离开了,临别之前他也不再拴着毛立诚了,自己穷尽整个队伍的现代化手段都没有找到元朝帝王墓,就凭毛立诚他们这几个两手空空的人也不见得能够找到。
毛立诚和我还有周传银找个借口跟赵教授分开以后就给肖家兄弟传了消息过去,第二天两人就开着越野车回来了,五个人上了车后顺着那条干涸的河床朝南开去,来到了草原上的一片内陆湖边。
湖泊的面积不是很大,河水很清,岸边有不少游牧人在放养牲口,也有两条小渔船停靠在一旁。
毛立诚花了点钱雇了条船就带着肖家两兄弟把船划到了湖当中,到了湖当中后肖全明和肖全友兄弟两个迅速脱掉衣服一个猛子扎向了水中。
冰凉的河水让两人打了个冷颤,在水里活动片刻适应后他们同时深吸口气潜入水底,直到大概四五米后毛立诚才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两三分钟后,兄弟两个从水里冒头,晃了晃脑袋朝着北面指了指,毛立诚划着船跟了过去,两兄弟再次潜入水底。
一连折腾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肖家兄弟已经彻底要赖了的时候,他们在湖泊西面的地方有了发现。
“湖底有个漩涡,水流不是很急明显是有暗涌通往了别处,漩涡的洞口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绝对没问题”
找到湖底的地下河入口后,三个人满脸喜色的就划着小船回来了,毛立诚说道:“基本确定了,那个漩涡肯定是地下河的入口,咱们晚上带着潜水装备潜进去”
我皱着眉头眼神在肖家两兄弟身上来回转了几圈,肖全明和肖全友被他给看毛了:“李老哥,看啥啊?刚从水里出来,我们很有点出水
芙蓉的意思呗?”
“你们在河底,有什么发现没?”
“就是那个漩涡,除此以外水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毛立诚估计我是看出什么事来了,有些慎重的询问道:“什么意思?他俩有啥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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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两兄弟被我给看毛了,不光他俩毛了,就连毛立诚也是一激灵。
他们谁都没忘了半月之前我只是在人群中看了那红毛一眼,说了句别跟死人一般见识,没过多久对方就在高速上撞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要么说千万别得罪一个精通卜卦看相的风水大师呢,人家一句话没准就能救了你一条命。
肖全友都突突了,哭丧着脸说道:“哥们有话你直说啊,你那眼神太他妈勾魂了,被你这么看下去我他妈都要受惊了”
“哎呀,那个什么”我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然后伸出手说道:“你俩身上有多少钱啊?”
“啊?”肖全明和肖全友顿时懵逼。
毛立诚踢了肖全明一脚说道:“犹豫个屁,风水相师给人卜卦算命是要受天谴的,随意泄露天机会被天道所不容,自身必将受到反噬,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接了这个因果,必须得从你们身上拿钱出来顶灾,快点的······消财免灾不知道啊”
肖家兄弟也明白相师界是有这个规矩的,只是刚才被我给吓的脑袋都抽筋了没反应过来,毛立诚一点他俩顿时明白了,兄弟俩一合计痛快的说道:“身上的现钱过千万总有了,你要的话全拿走”
周传银愣呵呵的问道:“哎我草,偷死人东西的都这么有钱啊?我这些年鬼算他妈白抓了”
这过千万只是肖家兄弟两个银行里户头的现钱,他俩拿的这么痛快那是因为在别处还有不少房产和不动产,这些东西的价值不知道有几个千万了。
“你们的身上被缠了死气,就是从湖里回来的时候被缠上的。”肖家兄弟同意给钱那这个因果就成了,我相当直白的说道:“这道死气出现的很突兀,没有任何征兆,之前你们两个的面相还没有大灾大难的征兆,去了一趟湖里回来后这道死气就出现在了你们身上了,所以我才问你们在湖内沾上了什么东西”
这话要是别人说,兄弟俩肯定大嘴巴子扇过去了,但换成是我说他们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肖全明和肖全友下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从两人的身上蔓延出一股淡淡的死气,死气只在濒死之人或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和寿龄已到的老人身上出现,这是人要死了的征兆。
特别是百岁之后即将要死的老人,常人都可以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那就是死气浓烈人将死时散发的气味。
只要出了死气,人必死无疑,因为天道已定。
但凡事也有例外,如果有道行深厚的风水相师肯为身带死气的人逆天改命的话,是能消散掉死气的。
古时帝王身边都有境界高深的风水大师在身边坐镇,古代医疗条件基础太差人生个病有点毛病很难医治,人的平均寿命非常低,但一些朝代的帝王却活了几十岁,七老八十的有很多,就是因为有风水大师在他们濒死之时向天借命才得以让他们活的长久。
我和肖家兄弟的关系没好到可以让自己为他们向天借命的程度,但他肯接这个因果是因为我觉得两人身上的死气出现的有些蹊跷。
毛立诚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原由:“萨满祭师中有精通巫术者可下诅咒,凡是接近帝王坟墓者必受诅咒侵蚀,我估计他们两个靠近那个漩涡的时候,诅咒就已经沾身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马上进入古墓,别耽搁了,他们身上的死气还很淡,但时间一长死气浓烈诅咒已深的话我也回天乏力了。”
周传银拉了拉我的袖子,脸都要耷拉到裤裆下了:“哥,你说我还有必要进去么?CCTV的财富人生我觉得哥们可以很潇洒的拒绝了,草他么的,钱在多也没命值钱啊”
出了肖家兄弟俩这事我和毛立诚也有点突突了,为了保险起见决定把周传银留在外面接应,下墓就别带着他了不然又凭白无故的搭进来一个人。
几天前,肖全明和肖全友离开草原后就返回国内购买了五套潜水装备带了回来,就是为了深入地下河用的。
五个人划着小船来到湖泊西方后就换上了装备跳入湖中,周传银又把船划了回去。
四个人进入湖中后,肖全明突然转头问道:“李老哥,你和毛胖子也下了湖就不怕被诅咒沾身?草,你俩有这么大公无私么”
毛立诚相当恬不知耻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咱们不是一个团队么,战友有难了兄弟必须义不容辞啊,谢字就不用说了,自家兄弟心里有就行了”
毛立诚深吸口气带着面罩就沉入了湖底,我一本正经的说道:“为兄弟两肋插刀,没说的”
等这两人入水后,肖家兄弟都懵了,肖全友惊愕的张着嘴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话:“这话真他妈假,他们不插咱们两刀就不错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你不问他说了这叫默契,你问了他没说那就是隔阂,走吧”
湖很小但湖水却很深,潜了十几米后才见底,在湖底水正缓缓涌入一个一米多宽的黑色洞口,漩涡的吸力并不是很大洞口周边还有鱼在四处游荡并没有被吸纳进去。
肖全明指了指那个漩涡,划动胳膊第一个潜了进去,进入洞口后几人打开脑袋上的探照灯,洞口内是一条漆黑无比的通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头,探照灯的灯光只能看清前方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进入通道后四个人奋力向前游动,当游了十几分钟之后前方突然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在水下水流动的时候是不会发出声音的,有声音出现就证明前方应该是要出水面了。
没过多久,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一条两米多宽的河道映入眼前,四个人从水下游了出来,摘掉氧气面罩。
“游了不到半个小时,估计几十里地远是有了”露出水面后,毛立诚估算着说道:“我们应该距离干涸的河床不远了”
...............
四盏探照灯全开后,地下河岸中的状况一览无遗,这是一处面积非常宽阔的地下溶洞,中间是地下河两边为河道,能容两人并排而过,溶洞的墙壁上都是凸起的钟乳石上面渗透着一滴滴的水珠,溶洞狭长四周漆黑无比,探照灯仅能照到几人周边的范围。
灯光下,我望着肖家兄弟身上的死气说道:“果然是和进入漩涡有关,你们身上的死气又浓了,估计当我们接近墓穴之后你们身上的死气会愈加变浓,直到你们死去为止。”
肖全明苦笑着问道:“李老哥,坦白交代要是破不了诅咒我们哥俩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我淡淡的摇头说道:“没有这个可能,你们死不了的。”
我打算,肖全明和肖全友真要是在他破解诅咒之前就身死的话,我打算直接拘魂,和过来的阴司协商一下,我相信我的修为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肖家哥俩还以为我是在安慰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神情颇为萎靡不振。
“哗啦啦”这时中间河道处又传来阵阵水流的声音,四个人茫然的望去,发现一道影子正从地下河中缓缓的露头了。
毛立诚吓了一跳,居然把黑驴蹄子给摸了出来抖手就要甩出去,这地下溶洞里只有他们四个人,这冷不丁的冒出个影子谁都他妈都得被吓一跳。
“是人影,别动”从水里露头的影子同样也穿着一身潜水的设备,肖全友还认出来跟他们身上的还是同款。
“草,这傻逼不是怕的要死么?怎么到底还是跟下来了。”我还以为是来的人是周传银呢,没想到对方爬上岸后摘掉面罩甩出了一头长发。
唐雯艺脱掉身上的潜水服,看着惊愕的四人笑道:“师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已经找到了墓葬的所在之处,只等老师离开之后就独自下手,果然没让我猜错”
来的居然是已经跟赵教授先前离开的唐雯艺,毛立诚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找到了墓葬的”
“呵呵,我们刚碰见的那天晚上,我就看见你和我独自骑马出去了,我估计可能是我破译那段萨满文的时候你们应该是察觉出了什么,几天之后他们两个单独驾车离去就更让我奇怪了,也就是老师不太善于琢磨人的心里,他要是稍微精明一点的话也不会被你们给瞒过去了”
“你这是太精明了,难怪北大考古系传出来一个消息,说我那妖孽的名头要拱手让人了”毛立诚苦笑着说道。
唐雯艺笑眯眯的问道:“来都来了,你不会敢我出去吧?”
毛立诚指着唐雯艺,转头询问我:“给她看看,还能活多久”
“她没有事,身上并无死气缠身”我从唐雯艺身上并没有察觉出有死气凝聚出来,相反这女人的生气非常旺盛无病无灾,属于有大运道之人。
唐雯艺被两人的话给整蒙了,询问缘由后她告诉四人,在萨满教中确实有祭师可以施展咒语,中咒之人有的可能会身患重病身带残疾或者家道中落,子孙霉运缠身,有严重的甚至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悄然死去。
肖家兄弟都要哭了,这他妈五个人下来就他俩有事,就这人品得上哪说理去。
“奇怪了,你怎么会没事?”毛立诚询问道。
唐雯艺也不清楚,她只能猜测可能因为自己奶奶是萨满神婆的原因,也许身上有着萨满教的气息才会没有中咒。
“哥,我求你们了别研究了行不?咱赶紧往里走呗,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我他妈现在算是彻底领悟了,赶紧的吧”肖全明相当崩溃无语的催着他们几个。
“走吧,走吧,抓紧时间,别再耽误下去一会走着走着他俩在嘎巴一下死咱们身边,那太他妈吓人了”毛立诚口无遮拦的说道。
我安慰着两人说道:“人生的路上谁没有坑啊,闭上眼睛摔两个跟头就过去了,别急”
肖全明说道:“我就怕今天这跟头摔了,我俩就他妈爬不起来了”
我,唐雯艺和毛立诚带着脸上表情支离破碎的肖家兄弟朝着溶洞深处走去。
溶洞,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地址变迁然后天然形成的洞穴,有的溶洞可能构成的比较简单就那么一个洞,但有的溶洞可能形成的时候比较抽疯,构造就比较复杂点,比如草原下方的这个溶洞就属于形成的时候没长心的,大大小小的洞有若干个,弯弯绕绕的过道有好几条,走了一个小时五个人愣是走了三次冤枉路,走着走着就又绕回到了原地。
“草,没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人到他妈给累死了”肖全友仰天长叹,觉得和他哥的这个人生小坑可能说啥也迈步过去了。
毛立诚也犯愁,在这么耽误下去时间浪费了不说,他们补给也不够啊,几个人身上带的水和干粮本来能支持三天的,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唐雯艺,估计两天就差不多用没了。
“缺啊,想想办法吧,老这么绕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毛立诚愁眉苦脸的说道。
我没吭声,用鼻子嗅了嗅,片刻后他说道:“有没有闻道一股锈迹的味道?之前走错的那一次我就闻到过然后没太注意,现在重新又回来了还是闻到了,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毛立诚望闻问切四字盗墓诀掌握的比较神乎其神,他的鼻子能跟一般的狗较量较量,之前在溶洞里到处都是湿气和钟乳石的味道他没太在意,现在经我一提醒他也觉得有一股铁锈的气味参杂在空气里。
毛立诚皱着鼻子,有点豁然开朗的说道:“跟我走”
毛立诚闻着味带着四个人七拐八拐的在溶洞通道里绕了片刻之后,探照灯前方一扇巨大的铁门拦在了几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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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扇巨大的铁门前就感受到了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在地下河这潮湿封闭的环境内铁门上也只是感受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但整扇门上却依旧保持着原样没有被铁锈腐蚀。
铁门上刻印着杂乱无章的图案,都是人穿着兽皮腰系兽鼓翩翩起舞的图案,跳舞的人中间站着一个头上插着羽毛脖子上挂着兽骨项链手拿骨棒的老人,跟之前在蒙古包时碰到的萨满祭师打扮如出一辙。
“这是萨满教的祭祀舞,据说已经传承几千年了,其实萨满教的起源比道教和佛教还要久远,似乎人类刚进入原始社会的时候萨满教就已经存在了,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创建的萨满,而且萨满也从不在世间传播教义,你愿意信就信不信也不强求,久而久之信奉萨满的人越来越少”唐雯艺用手抚摸着铁门上的图案诧异的说道:“铁门的缝隙非常紧密,没有锁眼,这门至少得几吨重我们得怎么打开?”
铁门足有三米高两米宽,伸手一敲会发出沉闷的动静,这门别说是人了你就是开车都不一定能撞的开,两扇门中间只有从上到下一条紧密连接的缝隙,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能开启铁门的地方。
这就叫得其门而不入!
肖全明凑到门前手拿着探照灯从门上开始逐一向下查探,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像台计算机一样紧密的计算着,搬山道人精通机关胸藏阵法,乃是摸金校尉中最擅破解之术的人,据说搬山道人之术曾源自鬼谷一脉,极善机关阵法。
将铁门上全部的信息印在脑中之后,肖全友闭着眼睛快速的计算着,到后来他从背包里取出纸笔开始勾画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肖全明的脑袋上全是冷汗由于计算的太过频繁手都有点哆嗦了,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勾画的已
“表面上看铁门的图案乃是一副萨满人跳舞祭祀的画面,但其实只要我们把几个点串联起来就会发现这乃是一副星图!”肖全明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喘着粗气用手中笔,在纸上接连点指着说道:“看这里,这里,和这里是星象中的三垣图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紫微垣位于北天中央,所以又称中宫,太微垣是三垣的上垣,位于紫微垣之下的东北方,天市垣在北斗之南天垣是三垣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东南方向”
肖全明指着铁门上的萨满祭祀舞者说道:“古人认为三垣区域有三百二十一颗星辰,我刚才计算过跳祭祀舞的人脚尖正好符合这个数字,你尝试去按动一下铁门上的图案,看会不会被按动”
毛胖子将信将疑的用手按向面前祭祀舞者的脚尖,果然图案上的脚尖顿时凹陷到铁门里,毛立诚茫然的问道:“我们把上面能按的都按进去然后叫声芝麻开门能好使不?”
“哪有那么简单,瞎按一气就能开?扯淡”肖全明长吁口气,说道:“必须得按照三垣星辰排列的区域依次按动才可以,从北方开始,然后是东北方最后是东南方向,顺序不能有错,错了就得重新来过”
“这好像比银行的金库还要保险,这古人的脑袋比现在的科学家好像牛比多了”
古人有很多智慧都不是现在的科学能够解释的,到现在现代人都不知道金字塔是咋盖成的,马王堆的女尸是如何容颜不老的,青铜古剑为啥千年后依然锋利,就这些事专家都不敢自己蹦出来说能解释的通。
毛立诚按照肖全明的指点,从铁门的北方开始依次向下按动萨满祭祀舞者的脚尖,随着他的手按动之后两扇铁门之间的缝隙居然逐渐开始分开,越分越大,直到最后铁门在轰隆一声巨响中骤然而开。
“闭气,屏住呼吸后退”毛立诚警告过后抿着嘴快速向后退去。
铁门里是封闭的,一千多年过去了其中的气体常人闻了就算不死也得昏过去,这基本是所有古墓最常见的状况。
“呲······”毛立诚点燃一根荧光棒甩手扔了进去,一阵青烟过后门内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石室,面积一百多平米左右,室内摆放着许多栩栩如生的雕像,有点类似于秦始皇时期建造的兵马俑,这些雕像全都是身穿蒙古战袍手握兵器的武士。
“是元朝忽必烈时期士兵的装扮,元代士兵分宿卫诸军、镇戍诸军和屯田诸军三个兵种,但帝王的亲卫则叫怯薛军直属皇帝管辖,这些雕像就是怯薛军”唐雯艺颇有些激动的说道:“毫无疑问,我们找到了元朝帝王的墓穴,除了皇帝外是没有人敢把怯薛军的雕像放入自己陵墓的”
“尽量不要损坏这些雕像,连碰都不要碰,我们是有素质的盗墓者,不是贼,不是贼!这叫盗亦有道“毛立诚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肖全友可怜兮兮的说道:“王胖,抓紧时间吧”
“哦啦。”
石室内除了士兵的雕像外别无他物,但在石室最里层的墙壁上同样也有一扇铁门,门上的图案仍然是萨满祭祀舞者,打开之后依旧是个同样布置的石室。
一连穿过五间这样的石室后几个人都有点不淡定了,这他妈的好像是个迷宫,穿过一间屋子还是一间屋子,好像都没有头似的。
肖全友都赖了,抹了把冷汗说道:“草他么的,别折腾我了照这么下去真会累死人的”
我盯盯的望着他摇头说道:“坚持下,你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已经快要缠遍全身了,我估计你离忽必烈的墓室越近,死气就会越重。”
“没错”唐雯艺接着说道:“这些怯薛军似乎围绕着一个圆圈在拱卫着什么,也许在这些怯薛军围绕的中间就是墓穴的正室了,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元朝帝王”
可惜的是,唐雯艺的分析虽然正确但现实挺几吧残酷的。
他们穿过了九间石室后居然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说相当于白白的绕了一大圈,而肖家两兄弟身上的死气则是愈加浓烈起来。
.............
现在不用我说,毛立诚和唐雯艺都已经看出来肖全明和肖全友两人状态不咋对了,脸上一股黑气若隐若现的,双目无神,神情略显呆滞整个人都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最重要的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特别让人反感的气味,让人闻着倒不是反胃而是特别的厌烦。
这就是死气透体的征兆,人命不由已了。
肖家哥俩靠着墙堆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嘴里嘀咕道:“兄弟,哥们看来要折在这坑里了,草······挖了一辈子的墓,最后死在墓里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想想办法,盗墓者早夭是没错,但他妈绝对不能折在正当壮年的时候”毛立诚叹了口气,说道:“后悔这两字说出来跟放屁一样,摸金校尉死在墓里是常有的事,死就死了,但必须得挣扎一下
,我拉他们一把吧”
“他俩的死气凝聚的这么快,明显是我们已经接近墓地正室了,可这他妈的怎么就是得其门而不入呢?”我在石室里来回的踱着步,抬头望了片刻又低下脑袋寻思着说道:“那个祭坛呢?不是说忽必烈的墓葬是在祭坛下面的么?转了一圈祭坛在哪?”
毛立诚拍了拍脑袋,自己把这事给忘了,以为找到石室就找到忽必烈的墓葬,但那张羊皮上最重要的信息让他们给忽略了。
羊皮纸上所说,忽必烈的墓葬是在萨满祭坛的下方,但是祭坛在哪?
我走到肖全明和肖全友身旁,轻声说道:“没破诅咒之前我救不了你们,但却可以帮你们延续一段时间的寿命,虽说早死晚死都差不多,但咱这不还是有点希望么?别抗拒,放松精神我要度一股生气入你们体内延缓死气蔓延,至少还是能撑上一段时间的”
风水阴阳师凝聚天地之气于体内,以自身境界可于天争命。
我抓住两人左手脉门,催动体内道气入肖家两兄弟体内,把缠身的死气缓缓逼出,然后在把他的阳气缓缓汇入他们的身体里,这样一来虽然没办法清除所有的死气,算是治标不治本,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多存活一段时间。
我还打算,他俩真要是短时间内身死,自己说不得真得入阴间让阴差把二人的魂魄给送回来,让其暂缓几天再入地府了。
“咦,你们看这是啥?”唐雯艺一直在那些士兵雕像四周转悠,在石室里走了一会后地上铺满的灰尘被她的鞋底给蹭开了不少,唐雯艺发现每个雕像的双脚下都有一道刻画出来的几公分深的线条连接着旁边的雕像。
毛立诚闻言立马用铲子把四周的地面的灰都给扒拉到一旁,果然其他的雕像脚下也是如此,都有一道五公分深浅的线条连接着石像。
我和毛立诚豁然一愣,同时说道:“去看看其他的石室”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一人走进一个石室,然后清除掉士兵雕像脚下的积灰,当整理干净三个石室之后他们发觉,这几间屋子里每一尊石像的双脚下都被刻画着线条,并且连接在了一起,石室是相同的这些线条也是互相连接的。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的石像都被连接在了一起,这有啥关系啊?”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是看不懂那些线条连接着石像有什么作用。
这古墓整的好像脑筋急转弯,从进入地下河开始跟他妈猜谜似的,脑袋里的小马达得时刻开动着,要不是团队配置太专业,估计他们早就得被气死在大门外了。
唐雯艺说道:“每次我们挖掘古墓碰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时,都会采用现代化的手段破解,比如之前那扇铁门我们就可以拍成照片然后输入到电脑里进行计算,通过每分钟过亿次的计算,推断,比对来找出符合的原因,我估计这些石像下面的线条肯定蕴含深意,只是我们看不懂罢了”
“你们试着推动一下石像,看它们会不会随着那些线条而移动”堆坐在墙角下的肖全友被我度了一股生气之后精神已经小有恢复,三人在那研究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石像。
肖全友又接着说道:“石像下面的线条和铁门上萨满祭祀舞者是同一个道理,都是解开某种机关的方式,你们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就行”
我苦笑道:“干这事太费脑袋了,下次再有这活找我我得好好寻思一下了”
毛立诚尝试着顺着线条的轨迹推动士兵的雕像,刚开始推的时候雕像有些松动,当他加大力道的时候雕像果然顺着勾画的线条缓缓移动着,随即唐雯艺也推动一个石像,结论果然都是一样的。
肖全友长吐了口气,咧嘴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可是······”唐雯艺茫然不解的问道:“可我觉得总没有这么简单吧?不可能随意推动雕像就能解开这个谜底,一定有什么规律的”
“这个简单了,九间石室?呵呵”肖全友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宫明白么?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为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这是九宫图,你们按照这个规律推动石像,绝对可以解开”
我和毛立诚本就是此种高手,两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各自朝左右两边分开进入其他石室,按照九宫图规律把每个石像都推到位。
当两人回来一起推动最后一个石室的雕像按照九宫位摆好之后,整个石室都忽然轻颤起来,一股浓-浊的灰尘迅速弥漫在四周,渐渐的已经浓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五个人闭着眼睛掩好口鼻汇聚在一起,等待灰尘散去。
过了十几分钟,弥漫在屋内的灰尘渐渐淡薄了,毛立诚挥着手试探着朝前走去,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他忽然一脚踩空了,人突然就从还没消散干净的飞灰中消失了。
“师哥,师哥······”唐雯艺豁然惊起,爬起来就要追着毛立诚而去,我一把拉住她说道:“等等再去,你听他那边似乎有动静了”
“噗通”毛立诚消失的方向传来一声痛嚎:“草他么的,得回老子身上肉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