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笑声在房间内回荡,安德鲁知道自己恐怕遇到了未知的unknown,并且这只unknown非常的强大。强大到,他只想能够逃出去就满意的程度。
让自己冷静,就如伊瓦德所说,遇到未知的unknown,第一时间就是冷静,然后仔细观察寻找其中的规律。
手放在裤兜内,钢笔和牙齿都在,这让安德鲁放心了不少。
这半年,在钢笔的调教下,又被灌输了几次能量,牙齿现在已经很顺从了。
仔细回想桑尼所说的,关于科泰兹的资料。
隐藏的房间,永久的住客,第十三起案件。
桑尼最后所说的第十三起案件,杀死最亲的人!
伊茜!如果自己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伊茜也被带回来了。
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人就是伊茜和迈克。
想到这里,安德鲁只觉心跳加速,一个箭步,从到门口。
刚才床下的声音不可能是这里的住客,那发出笑声的人才是,床下的声音不过是他的恶作剧。
这一次,他看向全身镜,镜子里面仍旧是黑色的,没有出现自诡异的笑容。
等等,为什么镜子里面,没有自己的影子。
背后的汗毛竖起,头皮一阵发麻。
握在手中的门扶手好像一块凝固的铁块,而他则是一个雕像。
四周非常的安静,连他的呼吸,在刻意的控制下,都变得几不可闻,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等待的攻击没有出现,安德鲁终于扭动把手。
门锁的弹簧拉动,门被缓缓拉出了一条缝隙。
楼道内的灯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一个人影从地面的光线中,一闪而过。
呼吸不由得变得粗重,外面有人!
仔细聆听,却没有任何的脚步。
等待的几秒,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一只手将门拉开,另一只手摸进了裤兜握住钢笔,全身紧绷。
外面的楼道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人。
安德鲁走出门,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处在真正的科泰兹宾馆,而是来到了科泰兹宾馆的死空间。
一个能够让它肆意妄为的空间,一个充满了诡异未知的空间。
“咚咚咚”,安德鲁敲动307的门,深吸一口气,等待里面回应。
“谁……谁……谁……啊”,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门内传来沙沙的爬动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安德鲁的头发都立了起来,好像有一个极其恐怖的东西出现了。
他的身体毫不犹豫冲进了305,然后迅速将门关上,反锁。
感知告诉他,只要自己耽搁一秒,里面的东西出来,他就会死。
大口喘着气,安德鲁听见307的门打开了。
沙沙沙的爬行声出了307,然后慢慢爬到了305的门前。
外面变成了一片宁静,安德鲁犹豫片刻,用一只手将自己嘴先捂住,然后透过猫眼朝着外面看。
一张苍老的好像枯树皮的脸正扬起来,豆大的油绿色眼睛看着猫眼,好像知道安德鲁会查看一般。
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头干枯花白的头发,蓬乱的耷拉着,她的身体被一层层的皮包裹着,连脚的部分也被白色的枯皮包裹着。
这些枯皮好像蛇褪下来的皮一般,可是直觉告诉安德鲁,那是干枯的人皮。
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掌,安德鲁咬得自己生疼,也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老太太见305许久没有反应,无奈的慢慢爬回了307.
“嘿嘿嘿”,窃笑声再次响起,安德鲁从猫眼看见,斜对面墙壁上,挂着油画上面的男子好像一只老鼠,嘿嘿嘿的窃笑着。
出去?不出去?安德鲁犹豫着。
307里面不是伊茜,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永久的住客?
深吸一口气,安德鲁知道,自己不出去,危险也不会消失,只能拼了寻找出去的线索,他可不认为干等,能够等到天亮,恐怕这里没有天亮的选项。
将门打开,扭头看向307,那扇门紧紧关着。
对面的油画,那个有着山羊胡的男人一本正经,如果不是安德鲁从猫眼看见过他笑,恐怕也不会注意到。
就在安德鲁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307的猛地打开。
一个苍老的头颅伸出来,满脸褶皱的脸挤在一起,道:“抓到你了!”
我了个擦擦!安德鲁吓得连声骂道,飞快将门关上。
心脏疯狂跳动,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心脏要跳出来。
“开门,阿婆给你糖吃。”老太太又沙沙爬到了305的门口,在门口叫嚷着。
安德鲁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就算恢复他也不会开门。
咚咚,门又被敲了两下。
安德鲁知道自己不开门,她就进不来之后,心中稍微安定。
外面敲了好半天,见安德鲁不回应,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进入了307.
这一次,安德鲁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出去了。
透过猫眼,那个山羊胡的男人,正贼眉鼠眼,捂着自己的嘴巴偷笑。
房间内,安德鲁斜靠在房门上,思绪不断沸腾。
外面很危险,刚才的事情非常明确的告诉他,外面很危险。
以他现在的实力,那个老太太一个照面就能秒杀他、钢笔和牙齿。
出去的线索在哪里?安德鲁的大脑飞速运转。
那个油画上的人也许知道,他目前也没有表现什么杀伤力。
现在忧虑的是,那个恐怖的老太太还会不会出来。
牙一咬,心一横,安德鲁猛地将门打开,一个箭步冲到斜对面的油画前。
就在山羊胡惊诧的目光中,安德鲁发挥了巨力,飞起一脚将油画踹掉,然后抱起油画冲回305.
就在他的身体没入305的时候,307的门已经打开,老太太再次爬出来,不过她的动作慢了少许,305的门在一声巨响之后再次关上。
从安德鲁冲出去,踹掉油画,冲回来,不过五六秒的时间。
这段时间,安德鲁的脑子是一片空白,没有人的思考完全是凭借本能行事。
门关上的刹那,他整个人抱着油画瘫坐在地上。
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双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安德鲁的眼睛却是异常的平静,看向了一脸苦笑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