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变大了,收拾完餐具,众人全部窝在客厅。
诺曼挨着壁炉,不时往里面加一些木柴。
跳跃的红色火光,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里根家族的几名成员没有任何人想谈论这间别墅的事情,每个成员都保持着足够的谨慎。
“我想去盥洗室。”凯西红着脸,悄声对姐姐爱莎道。
“我和你去。”爱莎站起身,引得四周的注目。
“我们去趟盥洗室。”爱莎说道。
“我也去。”伊茜站起身,她本来就像去上厕所,只不过这么多男生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三个女孩离开众人的视线,走向一楼的盥洗室。
所有人都没有说去二楼的意思,安德鲁发现他们好像都保持着一种保持现状的默契。
难道这是大家族中,遇到这种古怪事情的态度?
对于自己的猜测,安德鲁还是觉得相当靠谱的。
里根家族的图书馆,里面关于unknown的资料那么多,作为家族成员,对于这种危机生命的东西,自然会有应对的方法。
反倒是那两名车夫,他们碍于几位少爷在四周,只能用眼神交流,眼神中也多是恐惧。
三个女人很快回来,长时间的沉默,大家最后都忍不住,开始低声彼此交谈,无一例外,没有人提起这间别墅的怪异,更无人说起这栋别墅消失的人。
无聊让时间过得特别的慢,终于彼此开始打起哈欠。
“晚上轮流守夜,我和爱莎一组,布鲁克凯西伊茜一组,安德鲁和诺曼一组,大家都没有意见吧!”约翰·里根分配道。
大家都没有意见,安德鲁和诺曼属于凌晨四点到七点的,两人可以先睡。
“我想上厕所,安德鲁你陪我去吧”,诺曼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对安德鲁轻声道。
“好”,安德鲁同意道,如果只有一个晚上,他也是可以坚持守一个晚上的。
两人和约翰打过招呼,朝着一楼的厕所走,外面的冷空气已经将玻璃窗冻出了一个个菱形的雪花。这里的空气要比客厅冷上很多。
哗啦啦,哗啦啦,声音从两人的头顶传来,好像有人在楼上玩弹珠。
诺曼一双金色的眼镜看向上面,他低声道:“上面有阴影!”
他没有说有人,而是有阴影,安德鲁迅速抓住了诺曼说的重点,诺曼的眼睛很特殊,不止他,估计其他的里根家族的成员也有这种能力,所以第一时间选择保守政策。
“我们走,不要去想它。”安德鲁同样不想节外生枝,这间别墅的问题,明天他们回去,自然会有人过来处理。
“嗯”,诺曼心中有些害怕,脚步加快,两人来到卫生间,诺曼将灯打开,没有进入,而是现在门口,小心朝着里面张望。
空荡荡的卫生间很干净,甚至洗手台上的镜子上没有任何的污渍。明晃晃的镜子映衬着诺曼小心谨慎的脸。
“进入吧,我在外面等你。”安德鲁看诺曼一脸犹豫。
“我现在想大便了。”诺曼纠结道。
“……那你就大呗!”安德鲁有些无语道。
“你进来!”诺曼为难道,他自己一个人不敢,他小时候没少听关于那些恐怖的事情,虽然家里也教导过经验,但是他还是害怕。
“好吧,我在里面等你。”安德鲁无奈道。
“呵呵,谢谢兄弟。”诺曼终于走了进去,一边走,四处张望。
这间男厕只有一个厕位,有两个尿池。
诺曼将门推开,露出里面整洁的厕位。看见里面空荡荡,诺曼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安德鲁站在洗手池处,终于忍不住钻了进入。
他只是将门虚掩,露出了一条缝隙,能够看见外面。
刚才的紧张让他有些便秘,只能暗中用力,于是嘴里仍旧不免发出嗯~的声音。
诺曼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一只黑色的手再次从他的影子中慢慢伸出来,无声无息!
“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在便池中爆炸一般。
随着诺曼舒服的叹息声,现在外面的安德鲁发出一声干呕,急忙将楼道的门打开,大吼道:“你这是吃的什么,怎么这么臭!”
那只慢慢朝着诺曼移动的手好像愣住了,它似乎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嘿嘿嘿,诺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阵炮火连天之后,他抽水冲干净,提着裤子出来。
他影子中的黑手已经消失,安德鲁走出厕所,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也知道我体热,体谅一下。”诺曼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安德鲁翻了翻白眼儿,没有说话,两人回到客厅,诺曼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躺在沙发上继续睡觉,不多时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对于诺曼睡觉的功夫,安德鲁向来都是佩服的,真是应了心宽体胖这句话。
安德鲁睡得并不踏实,心中总是担忧,虽然觉得很困,脑海中确是不断闪现伊茜那诡异的笑容。
这样的夜晚,总是熬人的,安德鲁强迫自己眯上一会儿,他现在也没心情睡觉。
那只unknown隐藏的太深,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反倒是诺曼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脑子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夹杂现在的状况,安德鲁怎么也睡不着。
咯咯咯,女孩的笑声在安德鲁耳边响起,他睁开眼,身边是熟睡的诺曼。
声音的来自那三个女孩之中,安德鲁看过去,伊茜慢慢直起身子,背对着安德鲁,肩膀不断上下耸动,笑声就是从她那里发出来的。
就在安德鲁看过去的时候,伊茜的头颅转过来,一张青绿色的脸,五官极尽扭曲,一双眼睛闪烁着莹绿色的光芒,好像传说中的坟火。
“啊!”安德鲁惊呼出声,四周很安静,身边是诺曼的打呼声。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么?”约翰的声音传来。
他和布鲁克看向安德鲁,两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在下着国王棋。
三个女生都盖着毛毯,看上去睡得正香。
“是啊,做了一个噩梦!”安德鲁将额头的汗擦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