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5)
清点战场,总共有六十四个建虏骑兵被打死,还有二十九个建虏骑兵被打伤。最后成功逃跑的建虏骑兵,应该是五个。白衣军缴获的还能继续使用的战马,总共有四十六匹。除了弥补白衣军骑兵自己的损失之外,还有二十多匹的空余。
然而,徐兴夏对这个战果,并不是很满意。倒不是对白衣军的战斗不满意,而是对这些建虏骑兵不满意。因为,无论他怎么看,似乎这些被打死的建虏骑兵里面,都没有白甲兵的身影。这些建虏骑兵身上的盔甲,全部都是明军的款式,完全没有任何的特殊。
所谓的白甲兵,其实就是白摆牙喇,乃是建虏军队中的精锐。或者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除了担任建虏王公贵族的护卫之外,还担任哨探、前锋等任务。每个白摆牙喇,都至少有三十个战功。换言之,就是曾经在战场上砍掉三十个敌人的脑袋。这显然是一等一的勇士了。努尔哈赤的满洲八旗,骨干就是这些白摆牙喇。
这一整个牛录的建虏骑兵里面,都没有白摆牙喇的身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牛录的鞑子,肯定不是精锐。他们多半是建虏军队里面的鱼腩部队。以白衣军的精锐中的精锐,对付建虏骑兵的鱼腩部队,这个胜利,怎么都不太刺激啊!
“大人,那些建虏的伤员怎么处理?”张鼐上来请示。
如果是鞑靼人或者蒙古人的伤员,白衣军惯常的做法,都是用刺刀结束他们的痛苦。在世界的东方,中古时代的战争,绝对没有优待俘虏的说法。尤其是负伤不能行动的俘虏,肯定是要当场处理掉的。谁愿意要这个麻烦?但是,辽东的建虏,却是白衣军第一次接触,以前都没有先例,张鼐自然要询问徐兴夏的意思。
“找人审讯他们,尽可能的了解更多的情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们知道的情报全部榨出来。轻伤的带着走,以后可能还有用。重伤的处理掉。”徐兴夏直截了当的说道。对于凶残的建虏,他可没有什么慈悲之心。
“明白。”张鼐答应着去了。
很快,战场就传来几声短促的闷哼,跟着就没有声息了。这是重伤的建虏,被刺刀直接扎死了。随后,懂得蒙古语的一些猎骑兵战士,开始对还没有断气的建虏进行审问。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的审问手法,自然不可能温柔。于是,建虏不断的发出一阵阵痛苦的惨叫。有的建虏,就在痛苦的惨叫中咽气了。
同时,那些建虏携带的财货,也被猎骑兵的战士清点出来了。毫无疑问,这些建虏抢掠来的财货,绝对是先杀后抢的。很多财货的上面,都是血迹斑斑的,触目惊心。不少的包袱上面,也有大量尚未完全干透的血迹。不用说,肯定是哪个地方的老百姓,遭受了他们的毒手,以致所有的财货都全部被抢了。
看到这一切,负责严刑拷问建虏的白衣军战士,下手就更加的凶狠了。他们是什么样的手段都用上来了。什么样的手段最有效,他们就直接用什么样的手段。结果,那些建虏的惨叫声,一阵比一阵厉害,声音几乎要传到十里开外。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其实,能叫出声音来的,反而是最幸运的。那些连声音都没有办法叫出来的,才是最致命的。有些身经百战的猎骑兵战士,看到自己的同伴的残酷手段,也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直接躲开,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估计这些建虏,最后一个都活不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我们?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们大金国勇士的大军,一定会将你们全部撕碎的!”
“我们是来自赫图阿拉的勇士,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有本事,你就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咱们面对面的厮杀一场!你们这些汉狗……啊,你们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啊!不要,我……”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已经惹下了大祸?你们这是自己找死!你们敢触犯大金国的尊严,你们死定了!我们旗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的旗主就在后面!你们死定了!”
……
那些被严刑拷打的建虏,还在那里嘴硬,胡乱大叫不已。结果,几个猎骑兵的战士,拿着沾了水的皮鞭,对着他们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抽打。这沾了水的皮鞭,打在人的身上,直接就是挖掉一块肉。几鞭子下来,所有的建虏身上,就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了。
当然,这是最文明的手段。至于其他的手段,就没有必要详述了。白衣军毕竟是文明之师嘛。有的建虏直接被揍死了。其余的建虏,被抽打得只剩最后半口气以后,终于明白,他们这一次,绝对是遇上了狠人。没办法,终于有建虏承受不住,开始招供了。
“我们是从海州卫出发的……”
“我们隶属于镶蓝旗,我们的旗主是阿敏……”
在猎骑兵战士的拷问下,建虏透露的信息,逐渐的完善起来。再和那些溃兵提供的信息互相印证,徐兴夏基本上掌握了海州卫的情况。海州卫的建虏,其实是属于镶蓝旗的管辖,而不是属于正蓝旗。之前的辽东溃兵,显然是将正蓝旗和镶蓝旗搞错了。
其实,满洲八旗初创的时候,并没有十分明显的标记。建虏的装备盔甲,基本上是抢到什么就穿什么,根本没有形成统一的制式。辽东的溃兵搞错了建虏所在的旗帜,一点都不奇怪。事实上,不要说是一般的明军,就是原来的辽东巡抚杨镐,又或者是其他明军高层,也未必能够将满洲八旗全部清楚的剖析开来。
满洲八旗真正形成比较明显的标识,还是在皇太极继承汗位以后。那已经是好多年以后的事情了。眼下,镶蓝旗的旗主,正是大金国的头号猛将阿敏。舒尔哈齐被杀以后,阿敏就继承了镶蓝旗的旗主职位。目前,阿敏就在海州城里面,筹备更多的军事行动。
海州城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建虏?徐兴夏得到的说法是,海州城里面,总共有十八个牛录的建虏。至于具体的人数,就没有人知道了。十八个牛录的鞑子是多少?徐兴夏也不好估算。那些鞑子俘虏也无法说出每个牛录的具体人数。他们只知道本部牛录大约是二百二十人左右。现在被消灭了一百人,还有大约一百二十人。
根据后世的考证,镶蓝旗最鼎盛的时候,有八十三个牛录,总共两万七千名士兵,其他人口大约十三万。这是齐装满员的情况。眼下的镶蓝旗,当然不可能齐装满员。平均下来,每个牛录的数量,估计都应该是二百二十人左右。因此,海州城里面的建虏数量,估计是三四千人左右。应该没有超过五千人的可能。
对于阿敏的下一步行动,也没有一个建虏知道的。这些建虏,其实在镶蓝旗里面,也属于比较垃圾的部队。很多核心机密,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了解。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阿敏正在策划新的军事行动。镶蓝旗的其他精锐牛录,都集中在海州城内。他们这次出来“扫荡”,其实就是四处寻找辽东溃兵,驱散他们的。
……
简单的清理了战场以后,徐兴夏等人继续前进。总共有八个受伤的建虏,被捆绑起来,放在马背上,带着前进。徐兴夏到底要这些建虏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他也没有详细的解释。反正,这些家伙放在马背上也不误事,战士们就带着走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前面是一个村庄,看起来很是破败。猎骑兵战士刚刚靠近,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从村子里面流淌出来的水沟,表面都是暗红色的。就算是再白痴的人,都能从血腥味中嗅觉到,这个村子一定是遭受了建虏鞑子的毒手。这个村子刚好是鞑子的必经之路。有鞑子路过的地方,村民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猎骑兵的斥候,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在回来报告看到的情况,还是声音有点发颤,又有点憋不住的愤怒:“大人,里面的人……全部都死了!他们全部都死了!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其实,不需要斥候的报告,徐兴夏等人已经远远的在望远镜里面看到悲惨的一幕。村庄外面的道路上,旷野中,天地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十具的尸体。鲜血,从尸体的下面汩汩流淌出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土地。有的鲜血,顺着水沟一直流淌,流出很远很远,一直流淌到连望远镜都看不到的地方。
被建虏鞑子杀死的村民,有老人,有小孩,有壮丁,还有妇女。少部分壮丁是被箭镞射死的。从他们扑倒的姿势,还有他们手里的简陋武器来看,他们应该是准备反抗的。结果,无情的遭受到了建虏的屠杀。在壮丁被屠杀以后,剩下的绝大多数的老幼妇孺,自然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她们都是经受了各种摧残而死的。
特别是那些年轻妇女,死状惨不忍睹。她们的身上,衣衫碎裂,衣不蔽体,有的干脆是赤裸的。她们的胸脯和下体,都是一片的狼籍,显然是被无情的糟蹋过了。还有的妇女下体被插入木棍之类的,惨不忍睹。还有的年轻女孩,被悬挂在屋梁上,被人开膛破肚,五脏六腑都掉落下来。又或者是割掉了乳房,又或者是划开了下体。还有人活生生的被多匹的战马撕裂,残肢断臂洒落一地……
在一个狭窄的屋子里,十几个年轻女子的尸体互相堆叠在一起。有的女子是趴着的,有的女子是仰着的。她们的身形,高度的扭曲,就好像是煮熟的白色的虾。她们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无助的痛苦的神色。她们全部都是一丝不挂的,下体都是一片的狼籍。
谁也不知道,在她们活着的时候,这间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的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伤痕,估计是被活活的糟蹋致死的。她们的身体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女子,手指深深的挖入泥土里。可想而知,她们曾经遭受的痛苦……
“天杀的建虏!我要杀光他们!”张鼐等人目光尽赤,恨不得将马背上的建虏鞑子立刻拖下来,当场就撕成碎片。
他们在宁夏镇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么悲惨的情况。鞑靼人肆虐的时候,也只是肆意杀人,抢掠妇女壮丁,很少有这么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时候。正常人是绝对无法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变态才可以。建虏鞑子,都是变态啊!
徐兴夏冷静的说道:“不急,派人进去仔细检查检查。”
张鼐等人狠狠的咬咬牙,翻身下马,进入了村庄。徐兴夏也翻身下马,慢慢的进入村庄里面。靠近村庄以后,血腥味变得非常的严重,简直比血腥的战场还要严重。徐兴夏想要找一个没有血的地方落脚,还真是有点困难。沿途所见,都是各种惨状的尸体。被杀死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普通的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整个村子,应该都被建虏给屠杀了。除了村外的悲惨场景,村子里面,同样是一片的惨不忍睹。有的人倒在了水井边,有的倒在了灶台边,还有人直接被挂在了屋檐上。还有的小孩,被杀死以后,塞入了灶台里面,结果,里面的火一直都没有消灭,一直在焚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感觉好像一颗心要炸开来。
最惨的自然还是那些妇女。无论是年轻的妇女,还是没长大的女孩,甚至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都被无情的糟蹋了。建虏不但糟蹋了她们,还割走了她们的乳房和下体之类的,又或者是在下体里面插入各种各样的杂物。她们都是被这样活活的折磨致死的。
“大人,这里还有一个活的……”忽然间,有人大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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