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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蜕变中

炮灰的幸福人生 月玲珑 8606 2024-11-16 01:06

  “金鎏影最近有点不对劲!”午膳过后,紫荆衣拦住正准备回自己小院的赤云染,一副很有话说的样子。

  赤云染想了想最近看到金鎏影的情形,点点头:“嗯,金师兄最近是有点气色不好,眼圈也泛黑,他可能睡眠不足。”

  “我不是这个意思。”紫荆衣狠狠扇了几下羽扇:“他最近太认真了。”

  “金师兄哪天不认真?他可是咱们玄宗有名的拼命三郎!”

  “也对……不,我总感觉不对劲,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变得一点也不好欺负了。”紫荆衣的扇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靛紫色双眸,咕噜噜地转个不停,秀气的双眉微微皱着,心里咒骂一百遍,他为何要为金鎏影操这份闲心?

  赤云染噗嗤笑出声,紫荆衣,你那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可能是上次师父历天劫的时候,金师兄看了受了点打击,终于发现他自己还太过弱小,所以开始奋发图强了。”赤云染看着紫荆衣突然气呼呼猛摇紫羽扇的模样,笑弯了眼:“金师兄一心修炼是好事啊,紫师兄不用着急,不过,也不能太过急进就是,这个还得麻烦紫荆衣规劝一下金师兄。”

  紫荆衣不耐地摆手:“啧,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金鎏影他以前也认真,但没认真到现在这样,整天不休息彻夜练功。我怀疑再这么下去,金木头迟早累死。不,不对劲,金木头他肯定心里有事。”

  “那紫师兄去劝劝金师兄啊,你可是金师兄的好友,整个玄宗,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感情最好?”

  “……”紫荆衣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道:“问了,他说没事。”金鎏影越说没事,紫荆衣越觉得他肯定有事。

  “……那就只能当他没事了,金师兄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也是,金鎏影那家伙傲娇得很,即使有什么心事也决计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的意思是,小师妹你去找金木头谈谈心吧!”紫荆衣早就看穿金鎏影了,哼,金木头就是个重色轻友的。

  瞅了赤云染好半晌,紫荆衣又在心里鄙视了金鎏影一番,金木头真是个没眼力劲的,这赤云染的姿色,还不如墨小四呢,就他巴巴的将她当个宝了。莫非玄宗已经缺女人到让他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这个就不必了吧?苍师兄回来了,我等会还得跟几位师兄一起去汇报这两个月的学习成果呢!”赤云染连连摆手,顺毛这等事,是个技术活,特别是顺金鎏影的毛,这几年,他是越来越不好哄了,她常常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玄宗门徒千百,自然不缺少八卦之魂,因修炼生活单调,玄宗的道子甚至比一般人更八卦。

  这几年,玄宗内部传得最多的就是四奇之首的金鎏影师兄与六弦之一的赤云染师姐不得不说的故事,言情版本的就有五六个之多,现在,金鎏影俨然成了赤云染长十张嘴也解释不清的绯闻男友。

  都是顺毛惹的祸!她真没有窥视金鎏影的美色啊!只不过偶尔纯欣赏一下而已。

  对此,翠山行多次找赤云染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远离金鎏影远离绯闻,莫做那八卦中心的人,那是严重影响她女儿家名声的。

  苍虽然没说什么,但却不动声色的给赤云染增加了不少功课,还空出大量的时间来亲自教导她,让她几乎没得任何空余时间去注意金鎏影的动静。

  并且,苍在与金鎏影切磋的时候也越来越手黑了,致使金鎏影的时间,不是用在勤学苦练上就是耗在养伤上。

  “……那好吧!”紫荆衣很不高兴地走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下:“有空的时候一定记得去看看,也不知道金木头最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脾气变坏了,对我们也不理不睬的,无趣极了……”

  赤云染没怎么在意紫荆衣的话,高兴的去找好久不见的苍了。

  虽然苍平时很严厉,也不苟言笑,但一段日子不见,还是挺想念他的。

  如今师父飞升了,弦部归入玄首门下听教,但玄首事忙,而且又高高在上,她(他)们师兄弟妹有什么不懂的也不没胆子去打搅他老人家,只有等苍回来。

  这么说起来,苍还真是无所不能啊,好像从以前到现在,就没人问倒过他,天文地理,玄术阵法、机关咒术、音律医术,琴棋书画,只要他们想学的,苍就没有不会的。

  苍就是一个标准的全能型大神。

  不过短短两月不见,赤云染就觉得苍与离开玄宗之时明显不一样了,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紫衣的苍飘逸潇洒,待人张持有度,礼到辄止,风度万千但又非和蔼可亲,甚至说有一丝淡漠,淡紫的睫毛半睁半阖,让人感觉他总能动烛先机,冷沉的气质,雍容的矜贵,既有儒门的风华又有佛门的沉寂还有道门的出尘,超群之气浑然天成。

  他比之以前愈加沉稳内敛、高深莫测,有了上位者的气势,简而言之,如今,苍周身无形中散发的王八之气更加强烈了。

  赤云染偷偷腹诽,苍师兄这次回去探亲,不会是在家里吃了什么仙丹吧!

  不得不说,赤云染真相了。

  几天后,翠山行偷偷告诉她,苍此次回去,其实是因为家中父母病重无治,急诏他回去见最后一面的。

  据说,苍的母亲去世,他的父亲跟着殉情,在迷离之际,苍的父亲将自己近千年的功力全输给了他……

  原来还有这层故事在里面啊。突然增加了千年的功力,怪不得她看他愈加有先天高人的气势了,最没想到的是,这么冷情的苍师兄,居然有个情种父亲……

  赤云染好几次偷偷瞅苍,他面色未变,神态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丧父丧母的悲伤。

  “赤云染!”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赤云染的胡思乱想。

  “请苍师兄指教!”赤云染忙停下拨动琴弦的双手,规矩的将双手放在双膝上,垂眸道。

  “此话该吾问汝!”都瞅了他半天了,这一曲弹错了几个音她都没发觉。

  “赤云染!汝有何事?”苍睁开眯着的眼,虽然,这在赤云染看来,他的眼还是眯着的。

  提到苍的眼,那是极有特色的,玄宗乃至道境有名的眯眯凤眼,眼角微挑,视线高于水平面,猛一看,会给人轻蔑孤傲的错觉。其实非也,苍所看不是眼前人、不是眼前事,而是包罗万象的世态。

  人以眼为神,苍的外在也好内在也好,迷蒙的双眼就是他的魅力之一,纵不开口,一双眼涵盖炎凉。

  这也正是赤云染总是怕苍的原因,与他相处,苍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赤云染有一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是,她有不少秘密,不能与外人说的秘密,也正因为如此,她怕面对善观天时、掐算古今的苍,比玄玉道长、玄首更怕。

  在苍面前,赤云染一向是无比乖巧的,不能说的话绝不多说半个字,不应该做的事,她绝对不做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她恨不得自己就是苍背后的一个背景板,永远不要引起苍的注意才好。

  “……没事。”赤云染可没那胆子去问苍:为何你家父母刚去世,你一点也不伤心呀!你是不是冷血啊你!这不是戳他的痛处吗?她又不是活腻了。

  “有事就说!嗯?”最后一个音飘得长了半个字符,赤云染打了个激灵,增加了千年的功力果然大不一样,苍师兄的震嗫力愈加强了。

  “我……”赤云染眼珠子咕噜噜转,想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赤云染,莫非汝想敷衍吾?”赤云染眼珠子一转,苍就知道她又想忽悠人了。只有金鎏影,才会任她忽悠了去。

  事实上,整个玄宗,只有苍忽悠人,还没人能忽悠苍,紫荆衣不能,飞升了的玄玉道长不能,就是玄首……玄首身为一宗之主,德高望重,自是不会去忽悠弟子。

  赤云染心说惨了,她怎么忘了眼前之人是苍师兄,不是可以随便敷衍的人。

  再也不在苍师兄面前开小差了,赤云染心里泪流满面,却不得不老实的交代:“我……我是奇怪,为何苍师兄一点也不伤心?”

  “嗯?”苍一愣,随即明白了赤云染的意思,他看了眼她,淡淡道:“家父母天命如此,寿终正寝,吾伤心亦于事无补,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家父母寿过千年,无憾矣!”

  “就是说,苍师兄还是伤心的咯!不过,伤心也有个度而已,是不是?”见苍平和的与她交谈,赤云染顿时胆气噌噌见涨:“苍师兄真厉害,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这么好。”

  苍踱步到赤云染跟前,伸手……赤云染吓得眼一闭,苍微凉的手在赤云染头顶拍了拍:“汝还需学习!”

  “是,苍师兄,我一定认真修炼。”赤云染猛点头,恨不得将苍压在她头顶的手给摇开。

  “凡事不能太尽,太尽,缘分势必早尽。”苍轻声喃了句,似是对赤云染说的,又似是对自己说的。

  “什么?”苍的声音太小,赤云染没听清。

  “无事。”苍收回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赤云染:“此乃吾这次带回之物,于修行有帮助,汝拿着吧!”

  苍师兄所赐,就算是毒药她也不敢拒绝,何况是灵药?赤云染立刻将东西收到荷包中,然后冲苍讨好地笑开了花:“谢谢苍师兄回去探亲也不忘给我带手信,等下次我出远门,一定也不会忘了苍师兄的手信。苍师兄,这个药应该怎么用?”

  苍一甩袖,背过身去,冷冷淡淡地道:“修炼内功之前内服即可。”

  “嗯,知道了,多谢苍师兄,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修炼,不辜负苍师兄的厚望的。”赤云染笑眯了眼,据说苍的家族是道境世代修真的大族,他特地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汝继续练习吧,吾还有事。”苍头也不回的交代了句,就匆匆离开--不过,双脚跨出门槛的刹那,“唉”的一声叹息,令赤云染的心情莫名的低落了。

  苍师兄也有烦恼了吗?她方才引起的话题果然令苍师兄伤感了吧?

  赤云染自是不知道,苍给的那小瓷瓶里的两颗小药丸,并不是什么家族炼制的灵药,而是,而是他那刚去世不久的母亲留下的千多年的元丹。

  苍接受了父亲的传功得了千年元功,却并没想再进一步将母亲留给他的元丹也服用了,而是用那颗元旦炼制成了六颗大小一致的药丸,分别送给自己的几个师弟妹。赤云染最小,又因为苍自己都不知道的某种偏爱,赤云染一人独得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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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赤云染果然如她自己所说,认真修炼起来,服下一颗小瓷瓶里的药丸,她果然觉得自己修炼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没几日,就修为见涨。

  对于这样的成效,赤云染高兴极了,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修炼上,阵法、机关、咒术、音律,甚至是舞蹈也不落下,白雪飘笑称赤云染为弦部拼命郎三妹。

  因为忙于修炼,直到过了好几个月,赤云染才真正发现到紫荆衣所说的金鎏影变了,好像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一样的奇怪。

  仔细一想,这几个月,赤云染竟然一次也没见到过金鎏影。

  抓住路过的墨尘音一问,金鎏影并没有闭关,只是很忙。

  这就怪了,没有闭关,为何不见他到小饭堂吃饭?莫非是去了大饭堂!

  再次抓住路过的墨尘音一问:“金师兄很厉害,已练至辟谷之境。”

  所谓辟谷之境,就是不吃饭也饿不死,反之,想吃什么仍然可以吃。

  翠山行的厨艺有多好,玄宗的人都知道,紫荆衣就因翠山行的好厨艺,在整个玄宗,欺负谁都不去欺负翠山行,找苍的麻烦也不找翠山行的麻烦。

  金鎏影高傲,但面对翠山行的时候,从不用眼白看他。更是每天坚持一到饭点就准时到小饭堂报道,风吹雨打绝不缺席。

  现在金鎏影连翠山行做的饭菜都不吃了,的确是有点不对劲。

  “听说了没?金师兄又找苍师兄比试了。”

  “肯定又输了吧!”

  “是啊,听说金师兄‘又’受伤了。”

  “没事,苍师兄有轻重的。”

  “今天苍师兄好像心情不好……”

  “所以……”

  “所以金师兄伤得有点重。”

  “估计金师兄又要养几天了。”

  两个随意聊着的小道子见到赤云染,慌忙行了个礼,跑开了。

  赤云染头疼,本来她刚才还在惊悚,不是金鎏影也遇到了魂穿事件吧?莫非是师父飞升那天受伤的时候就被穿了?现在听到几个小师弟说金鎏影又找苍比试了,她心安了,还好,金鎏影的芯子里绝对还是金鎏影。

  不过……苍师兄心情不好?金鎏影受伤有点重?还是去看看吧!

  奇部金鎏影的小院——

  金鎏影随意地坐在门槛上,向着天空中飘舞柳絮的伸出手去,夹着柳絮的微风,明明不冰冷,却将带伤的手渐渐吹得麻木。

  他看到漫天飘舞的彷佛不是白色的柳絮,而是鲜红的血珠!漫天的血,染红了天,染红了地,染红了他的双眼……

  他彷佛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幼童站在血泊之中、花海之内,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箜篌上的血迹……

  那幼童像他,但不可能是他,他金鎏影是天之骄子,是昭瑞王朝穆晚长公主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穆晚公主是王朝的实质掌权者,是最尊贵的凤凰,而他是凤凰之子,他有着最幸福的童年。

  为何这么尊贵的他要被母亲送到玄宗来?为何她从来不来看他?为何总不接他回去?为何……那个血色中的人与他那么像?

  金鎏影猛的将额头往门框上一撞,“嘭”的一声响,疼痛把他从疯狂边缘拉了回来。

  自从上次受伤又被神光治疗好以后,金鎏影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噩梦,重复的一片血色的噩梦。

  所以,他不眠不休,天天努力修炼,试图用忙碌将噩梦抛却脑后,却总是没有成功。

  前几天又去找苍比试了,苍的修为更加高深了,他又输了,金鎏影感到很无力,玄宗的日子让他感到压抑了……

  温暖的血液从裂开的伤口淌出,一滴,两滴,落在铺满白色柳絮的地上,洇成朵朵红晕。

  几天了,金鎏影手上的伤口愈合又裂开,偏生他怎么也不愿好好包扎,只简单涂了层止血的药膏便罢。

  他知道,再过一会,院子里便又会响起那个有点大惊小怪的声音。

  “伤口又裂开了?”声音出现得比预料的时间稍早了些。

  金鎏影也不答应,只斜倚着门柱,看着伤口周围的血液在地上渐渐变成暗色的一小滩。

  “金师兄怎的不爱惜自己。”很无奈的叹息。

  总是那样的语调和句子,初时也曾被路过的紫荆衣讥笑说一成不变,没得新意,也没得女人的温柔解意。

  但日子久了,这仿佛是赤云染与金鎏影二人之间的默契一般,没有人想要去更改,紫荆衣也懒得再嘲笑。

  循声望去,果然见赤云染手拿一个装药的瓶子匆匆进了院子,面上带着责怪担心之色。

  “一点小伤,无妨。”金鎏影僵着声音道,嘴角微扬,是带点放肆的娇纵笑意。

  比起讥笑骂个不停有时还敲他两扇子的紫荆衣,赤云染的关心总是露于言表。

  赤云染瞪金鎏影一眼,将药瓶放在旁边,又去端来备好的温水。

  挽起金鎏影的袖子,长长的创口从手腕延到手臂,暗红色的一道,裂开的地方断断续续地往外渗着血,在原本金色的衣袖上染出斑斑点点的艳红色来。

  赤云染用浸过温水的棉布仔细地擦洗着伤口周围的血块,她尽量轻柔的动作。

  这几年,赤云染的医术进步飞速,基本全拜金鎏影所赐。

  他喜欢挑战苍,喜欢弄得自己一身伤,还不愿让人近身。

  “金师兄,疼的话,不必硬撑着。”察觉到金鎏影异乎寻常的安静,赤云染不放心地补上这么一句。

  “没有的事……”

  尽管不时感受到棉布擦过伤口产生的刺痛,金鎏影却没有露出半点不适的表情,有时候,痛也是种享受。

  死鸭子嘴硬,赤云染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你最近很忙?”金鎏影问赤云染,每次来给他换药还来去匆匆,以前都会给他炖补品,还陪他聊天解闷的。

  “我……有点忙。”赤云染脸色有点苍白,一面说,一面取过药瓶,将药粉均匀地敷在金鎏影的创口上,却不期然被金鎏影乘势抓住了手腕。

  金鎏影凝神探过赤云染的脉象,蹙眉道:“你有走花入魔的迹象,事出无常必有妖,你最近太急进了!练功该有个度。”

  因为那颗丹药的效果太好,赤云染怕浪费,所以拼命的修炼,难倒真的过度了?回头找翠师兄看看吧!

  “练功该有个度,噗!金师兄,整个玄宗,你是最没资格跟我说这话的人。”赤云染抽回手,别过脸去:“血止住了,便好好休息罢,免得伤口恶化。小心些,别再让伤口裂开了,留下疤就不好了。”

  “替我包扎吧。”

  “呃?”

  略带迟疑的单音停顿在半空,赤云染疑心自己是否听错了。

  “金师兄不是说,不喜欢手被裹得像个粽子吗?”赤云染问道,记得那天看到金鎏影手受伤,自己苦口婆心劝了整整一个时辰,他仍是坚持不肯包扎,虽是从丹房取了上好的药散来止血,但伤口总不免时时开裂,让他自己留心不要磕碰,他也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让赤云染颇伤脑筋。

  苍师兄以前都喜欢让金鎏影内伤,这次怎么在手上开了个口子?莫非真像那个小师弟说的,当时苍师兄心情不好?

  “你说过,这样会好得快一些,已经烦你照顾那么久,足够了。”

  “金师兄你……不必这样说。”像是明白了什么,赤云染后半句提高了音量,颇有斩钉截铁的味道。

  她虽然觉得金鎏影脾气傲娇顺毛有点难度,但她也没把金鎏影当成麻烦,也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金鎏影这别扭孩子,太敏感啦。记得有人说过,自信过头就是自卑,她突然觉得金鎏影有点这种迹象了。

  “玄宗的日子太过单调,我也觉得无聊了,苍的功夫已经涨得不是我能够挑战的啦。”金鎏影似是自嘲,又似是不甘。

  “你,金师兄你妄自菲薄了。这不像是你,我眼中的金师兄,是高傲的,是自信的,是永不服输的!你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金鎏影,你的好不用与苍师兄比。”情急之下,赤云染不加掩盖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谁说我妄自菲薄?我不过喜欢找苍比试而已。哼,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金鎏影反驳道。

  赤云染默默的帮金鎏影把伤包好,然后轻声问闭着眼的金鎏影:“金师兄,你是不是有心事?”

  金鎏影斜靠在门框上,仰起头睁开眼,金色的眸子凝望着玄宗清澈明净的天空,默然半晌,却答非所问,“赤云染,你喜欢这里么?”。

  “自是喜欢,这里风景独好!”

  赤云染轻轻答道,想起风景独好的封云山可能会因为道魔大战成为遍地鲜血的修罗场,很多道子,会成为封云山上的一滴滴鲜血,挫骨扬灰,尸骨不存;而自己还太弱小,若是事情这你的发生,她什么也做不到。

  金鎏影一转头,就看到赤云染一脸挣扎担忧的表情,他有些犹豫,却仍是忍不住问了出口:“那么,赤云染,你喜欢玄宗吗?”

  过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赤云染忽然露出的笑脸:“金师兄,你知道,我是被师父十两银子买回玄宗的,玄宗就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愿意为这个家做任何事。”她花了十年时间才清这个事实、真正融入这个家。

  听到这个答案,金鎏影沉默了。

  他的根在集境,他的家有穆晚公主的昭瑞王朝,他知道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将玄宗当成家,所以他无法理解赤云染说的对玄宗这样的感情。

  可是听到赤云染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却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一股巨大的空虚感弥漫在四肢百骸。

  紫荆衣常说玄宗无趣,他其实是赞同的,玄宗不止无趣,还让他觉得压抑,他一直希望母亲来接他离开这个地方,他总这么想着,他从没爱过这片土地,这么些人,他爱的只有自己。

  金鎏影用手臂挡住温暖的太阳,艰涩地笑了,见鬼的,他多愁善感了。

  金鎏影有点男生女相,虽然他不显女气,但他的容貌从来都是让人惊艳的,但有着这样一张脸的金鎏影为了让自己更有男子气概,一向都板着脸很少笑,现在,他笑了,虽然笑得很好看,但赤云染却觉得他整个笑容都透着一股悲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跟着心酸。

  轻咳了声,赤云染忙改变话题:“金师兄,这是师父留给我的刀谱,你是练刀的,这个你拿去参详参详吧!”

  想了想,赤云染又从荷包中拿出个小瓷瓶:“这个是有助于修行的灵药,金师兄修炼内功的时候服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着,就将两样东西塞到金鎏影没受伤的手上:“总之,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找翠师兄商量点事情。”赤云染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走开去,丝毫没察觉,自己将苍的一番好意——一颗约含两百年功力的丹药送给了金鎏影。

  半晌后,金鎏影轻笑一声,放下挽起的衣袖,收起赤云染塞给他的东西,踏过散落的柳絮,径自朝丹房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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