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风凛天也有墨旸那样的实力?”
“很难说。这次推翻旧帝风溯一战中,他的兵力一直都没有使用,借用了佣兵界和靖远军,而他所谓的让诛神山桃源谷的兵马去攻占皇宫完全是幌子。他仅仅派出两千兵马,攻占帝都和皇宫的兵力,基本还是佣兵与靖远军。”
梵落满腔浴火都被残酷的现实击碎,她还是低估风凛天了。倒是一直淡漠无争的北冥澈,总是一眼就看透每个人每个局的真假和深浅。
见她陷入沉思中,他趁机起身。
梵落也不再逼他了,去苍龙空间袋里做了好几样美食,有大人的,也有小孩子的。
琴灵是虚幻之体,承载不了实物的重量,不敢多吃,每次只尝一口饭,或者一点点菜,品一下味道就行了。
她对梵落所做的各种零食特别感兴趣,可是一般都只是闻闻,不敢吃,怕影响自己修炼。
梵落微笑道:“你不用这么节食,等我和澈修炼大成之日,就能赋予你肉身,你只管开开心心吃好玩好。”
“那不行,我要勤加修炼,在你们遇到危险时就你帮你们,不然就像昨天那样,面对强大无比的邪恶?怪,我吓得在空间袋里不敢吱声,太对不住你和神尊了。”
毕方鸟不满的嘀咕道:“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面对太过强大的魔物,我们明哲保身有什么错?”
“你好自私。”
“谁对我无私过?这十万年来我一直都是自生自灭,没有任何人给过我庇佑。”
梵落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姐姐罩着你。”
毕方鸟一怔,继而嗤之以鼻:“切!哪次关键时刻不是我救你?你只会放空话,连承诺过很多次的小灶都差不多全部打了水漂,还能指望你保护我?”
梵落脸一红,她很少对谁许诺,唯独在乞求毕方鸟相助时许过好几次,可是偏偏言而有信的她总是阴差阳错忘记对他兑现承诺。
他本来还没有出壳就遭逢灭国浩劫,对亲情和人心都特别失望,她不但没有给过他什么庇佑和温暖,还一再刷新言而无信的负面形象,怎能让他服气和依恋?
她不禁有些怜惜和自责的叹口气:“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真的,请相信我。”
毕方鸟白了她一眼:“让我安安静静吃顿饭行吗?不想听你废话空话。”
吃过饭后,毕方鸟散了会儿步,就继续回到苍龙空间袋里修炼去了。
月色太美,梵落漫步在弱水渊岸边,不舍得离去。
走累了,看到前方有一片芳草地,她脱掉鞋子赤脚踩上去,柔软的草叶挠的脚心痒痒的,十分舒服,她不禁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嬉闹。
北冥澈也从她衣袖里跳下来,在草地上翻滚嬉戏。
两人追逐玩闹了好一会儿,玩累了,她坐下来,托腮望着湖天一色水月相映的绝美夜色,不禁想起了的张若虚那首冠盖全唐诗的惊艳之作《春江花月夜》。
此情此景,太契合那首诗中的意境了,她取出凰月琴,仔细想了想,自己重新给它谱曲,一边抚琴一边唱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正在草地上滚来滚去自得其乐的北冥澈,听着听着不觉痴了,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脑海里,不觉就翻涌起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十万里冰河之上,还有雪山之巅,白衣如雪的少年和新绿色衣裙的女孩携手相伴,在那无边无涯的冰雪世界里,一起读书抚琴练剑炼器探险猎奇的种种画面。
最初的她,就是眼前的她啊,可他们竟然相逢不相识。
他苦苦压抑着对她的心动,只怕辜负了记忆中的女孩,却不知眼前人就是梦中人,厚脸皮爱吃豆腐的她,就是最初一世生死相许的她。
他蹭到梵落腿边,静静蜷卧着痴痴的听着。
梵落接连唱了两遍,然后推开凰月琴,头枕着手,躺在草地上,翘起二郎腿,惬意的看着星空。
北冥澈蹿到她身上,趴伏在她的心口,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的一起观星赏月。
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风雷山上,毕方鸟按了按灵鹊胸的那个画面。
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试探着偷偷往上面蹭了蹭,挨着她的那里,看她似乎依旧对着星空出神,便大着胆子轻轻伸出爪子轻轻摸了下。
她似乎还是没有察觉,他胆子更加大了些,再往上摸去,小小的,略有些弹性的感觉让他爪子像过了电似的,心如鹿撞。
他正要再往上一点点,将它全部握在爪心里,一只手突然按在他的爪子上,似笑非笑问:“舒服吗?”
北冥澈蒙了一下,顿时耳朵根都红了,讷讷道:“嗯……不……不知道……”
“不知道?刚才是谁的爪子一个劲儿摸呀摸的,嗯?”
“那么小,能有什么感觉呀?”
啪!梵落一巴掌将它呼到了岩石缝里冒出来的松树上。
后腿勾着树枝晃悠了一会儿,这姿势不太舒服,北冥澈一个漂亮的凌空倒翻下来,落在悬崖边,蹑手蹑脚朝梵落凑过来,悄悄卧在她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梵落吐掉嘴里的草根,一把捞住他带到自己怀里,亲亲他的嘴巴,捏着他的小屁股问:“嫌我的小,你的大吗?”
“……”这都是什么问话啊?她脑子里都装得什么垃圾?北冥澈面红耳赤,一双漂亮的翡翠般眼睛滴溜溜往别处看,就是不敢与她对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