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落回了芙蓉苑,梵风芷失魂落魄的独自游荡在深夜的帝都大街上。
赫连萍前脚刚回到梵府,梵霄梵尧后脚就也赶回来了。
梵泽轩唇角含着一丝残忍嗜血的笑,将厚厚一摞账簿和几大箱子珠宝珍玩都放在了梵霄面前:“这些都是二夫人这些年偷偷克扣截留下来的财产,她倒是好心机,在临近城池置下房产良田无数,这私房的珠宝珍玩也差不多值几千万了。就算某一天被扫地出门,她依然可以锦衣玉食,花上几辈子都用不完,大可以买几个年轻漂亮的男宠逍遥自在安度晚年。”
赫连萍愤怒得五官都扭曲了,她攒下的私房的确价值千万,可是,她并没有弄这些房产良田,她根本就没有设想过离开梵霄,怎么可能在离开他之后,买几个男宠奢靡的度过后半生?
她一辈子用尽手段不知道给多少小妾和庶出的子女以及下人们按上各种污名,将他们置之死地,哪里想得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被人冤枉栽赃的那个?
她愤怒的扑上去要打梵梵泽轩,梵霄厉声喝道:“够了!赫连萍,你用别人的种比我娶你,让我自惭形秽不敢再对秋涟漪抱有任何想法,让我将一个野种当做手心宝,呵护了这么多年,让我脑袋上绿了这么多年。你何其恶心无耻?!”
“霄,梵泽轩乱说的,我没有购置那些房产良田,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弄什么男宠,我心里只有你……”
“闭嘴!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不是想卷走我梵府的财产逍遥挥霍吗?赫连萍,我让你净身出户,哪来的滚哪去,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赫连萍眼前一黑,急切的想抓住他,被他毫不留情一脚踹开:“不要脏了我的手。滚!来人,将赫连萍赶出梵府,以后眼睛都放亮点,如果她出现在梵府百米范围之内,必须乱棍暴打逐走,要是再让她踏入梵府大门一步,你们的腿就全部打断!”
护卫们答应一声,立即上前架住她胳膊,往外面拖去,梵尧开口道:“毕竟夫妻一场,别做得太过。霄,给她两箱珠宝,安度余生。一个女人家,人到中年被休,娘家是肯定回不去了。你让她后半生怎么过?”
“她不是有姘头吗?自然不愁后路。敢给我弄一头绿,我没有踢死她就已经格外开恩了。”梵霄说罢气咻咻的甩门走了。
对于心狠手辣害死很多条人命的赫连萍,其实梵尧也从来没有半分好感,示意护卫们将两箱珠宝抱着一起送她离开梵府。
将她送到了一家客栈里,护卫们立即回去复命,那两大箱子珠宝,人客栈老板和伙计们眼馋心动护卫们离开没多久,他们就隔着窗户向房间里边灌迷烟,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轻车熟路,已经很久没有失过手。
然而,小小的竹筒刚刚放出迷烟,就被人劈手夺了,然后迷烟对着他们的鼻孔灌进去,三人咕咚全部倒下。
赫连月轻轻抬脚将这三人踢到一边,推门而入,正坐在床上眼睛哭得红肿的赫连萍猛然一惊,抬头看去,见是她,没好气道:“你来看笑话的?”
“若非林哥喜欢你,你觉得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会有兴趣关注?”赫连月不冷不热的反问。
赫连萍一怔,也是,揽月城是除了佣兵协会之外,八大世家中实力最强的,赫连月身为揽月城主最宠爱的女儿,最得意的衣钵传人,又是云麓学院历史上数得着的最天才学员,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人中龙凤。
而她赫连萍不过是揽月城赫连氏的一个远支旁系,家世很一般,虽然姿色过人,可是再美也美不过有最良好遗传基因的赫连月,还没有过人的天赋。
高高在上的赫连月,又怎么可能关注她这种小角色?
赫连萍心浮气躁问:“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今晚宫宴上发生的事情,我和林哥都知道了,他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跟他?”
“跟他?”赫连萍不屑的一笑:“他不过是你弟弟身边的护卫统领,一个地位稍微高一点的属下而已,我跟了他,我和女儿就成了奴才的妻女,再也不是夫人小姐,这辈子还有出头之日吗?”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进入揽月城的护卫队?护卫统领的职位有多少人羡慕?薪水有多高?他哪一点辱没你们母女了?”
“薪水再高,有做生意或者做官来钱快和体面吗?说到底,都是刀头舔血混饭吃的下人。”
赫连月不禁再次深深为林枫悲哀和不值,就这种俗不可耐的女人,他为何念念不忘,日思夜想?
“赫连萍,你真觉得林哥娶不到妻子吗?这些年来爱慕他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家世好,颜值高,灵力过人的也不是没有,可他全部都拒之门外,一概不接受,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等着你某一天回心转意回到他身边。其实说句实话,你真不配他。”
赫连萍冷笑一声,看着这个一袭月白衣裙,腰束彩绫,眉心淡金色新月印记的绝美女子:“把他说得这么好,你怎么不跟他?”
“我是想,可他不要。”
“你说什么?”赫连萍惊得站了起来:“你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下人?他大了你足足十岁,以你的出身、容颜、天赋,只要愿意,就算是做四大帝国的太子妃或者皇后,都不在话下,你怎会喜欢他?”
“太子妃和皇后有什么好稀罕的?”从赫连月十三岁在四国才俊大会上夺得总冠军,成为云麓学院苍玄院长唯一的亲传弟子开始,这些年就一直有各国各世家前往揽月城求娶她,可她心里只有一个林枫,不管对方什么条件,都一概拒绝。
赫连照喜怒无常,任性妄为,对这个最宝贝女儿的婚事倒是看得很开,千金万金,甚至江山为聘,都难买女儿高兴,她看不上的人,他也决不强求,由她去。
直到近两年,眼看她过了二十,才有些替她急,催她快嫁人,她扬言不嫁给喜欢的那个人,宁可死,赫连照逼了几次不见效,也就作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