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回房间休息,次日一大早,乘着飞马出城时,海风正烈,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上,无数铁面甲兵手挽巨弓,一字排开,正对着梵落他们。
曼陀罗一袭黑裙,发髻上一朵金色曼陀罗花,身姿绰约,冷眼睥睨着城下众人。
朝阳跳出海平面,从她身后冉冉升起,镀上一圈潋滟晕光,更增神秘妖邪气息。
风凛天伤势依然很重,中气不足,靠在梵落怀里,抬眼淡淡瞥了下曼陀罗:“你最好大开城门,让我们过去。”
曼陀罗哈哈大笑:“我是不是听错了?风凛天,你是天倾皇朝的太子,在北海域什么都不是,我浣花城和逝雪城才是北海的主宰,你竟敢命令我开城门?信不信我一声令下,让你们全部万箭穿心,变成铁刺猬?”
风凛天不屑的一笑:“你不妨试试,看看得罪四方最顶级势力会有什么下场。”
“什么四方势力?”
“首先,我不会饶恕你,其次,落落已经是优秀的炼器师,炼器城想必已经将她纳入榜单中,她的安危,他们必定不会袖手不管,还有,落落是沧流佣兵团老大南宫野的朋友,你得罪了她,就是与佣兵界为敌。最后一点,落落拥有混沌令,是墨旸斗兽场的半个主人,你敢动落落一根指头,墨旸不会放过你。你用用脑子想一下,有没有本事得罪我们方势力?这还不说你们的死对头逝雪城会不会趁你四面楚歌时,趁虚而入,将你们连根拔除。”
曼陀罗脸色变了又变,不甘心的狠狠瞪着梵落:“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其丑无比,灵力没有突破先天四重的废物,值得你们各方势力当做宝,全力庇护吗?”
众多铁甲兵山呼海啸般大吼:“请城主下令,让我们灭了这些忤逆者!”
霎时刀光剑影闪烁,所有铁甲兵要么引弦以待,要么握紧兵器,只待飞扑下城,展开决战。
梵落忽然从飞马背上站起,炫月轮脱手而出,两道炫目彩芒划破长天,迸射出无数道红色光刃,向四面八方倾射而下。
刹那间,城墙上铁甲兵手里的铁弩劲弓全部断裂。
然后炫月轮冲天而起,化作更绚丽夺目的彩电锐响不绝,悬在三千将士头顶十米之处。
远处海风呼啸,海潮滚滚,近处严阵以待,一触即发。
梵落微笑问:“城主是否还认为,我是废物,不值得各方势力保护?”
曼陀罗向来狂傲骄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此刻也不得不被梵落的功力惊骇,不能不考虑得罪各方势力的后果,冷冷道:“好,暂且饶你们一次。小的门,开城门!”
梵落他们立即策马出城,将浣花城远远甩在后面。
这座城是外界通往北海域的必经之路,也是北海域的人走向外界的最大港口。租赁船只出海,都得经过这里的船老大,而船老大,受曼陀罗控制。
火鸦感叹道:“太子,你一句话唬得浣花城主进退两难,梵落亮一亮炫月轮的大威力,就让她忌惮万分,你们两个太厉害了。”
“这也不算是唬她,只是提醒她力量均衡之局罢了。”风凛天靠在梵落怀里,疲惫的闭上眼睛:“而落落,则是震慑他们一下,兵不血刃出城。”
听他声音一直虚弱无力,梵落有些担心:“你经得起奔波吗?不如就留在这里养伤,等我们出海回来了,与你汇合。”
“在你眼里,我已经成了废物?”风凛天语气不善问。
“怎么会?你这个样子让人放心不下嘛。”
“我没事。”
梵落右手握缰绳,左臂圈着他的腰,以免他歪倒跌下马背,这姿势非常微妙。
北冥澈在她衣袖里抓心挠肺的难受,翻来覆去坐卧不宁,忍不住咬了她一口,她吃痛,赶紧松开风凛天。
海风猎猎,疾飞如电的马背上,本来就不好掌握平衡,风凛天身子被风刮得一个趔趄,就要摔下去。
梵落赶紧抓住他胳膊,让他坐稳,用力抱着他,他唇角泛起一丝得逞的轻笑,臭狐狸,想和我抢怀,做梦去吧。
这两天,他日日夜夜抓紧时间修炼促进伤口愈合,虽然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可是也好了三成。
只不过怕梵落看出端倪,他一直装作没有什么起色,“奄奄一息”的与她同吃同睡,共乘一骑。
到了港口时,梵落他们不觉一愣。原本应该停放着无数大小船只的海边,竟然只剩下一艘楼船。
询问船老大,才知道昨夜海上风力太大,船只被刮走了好几艘,今早又租出去两艘,如今只剩下这最大的楼船,也有人租赁了。
没有船,谁也不敢涉足茫茫大海,南宫野和船老大打过多次交道,想要说服他合租这艘船,开始船老大始终干笑,不松口:“南宫老大,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实在是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东盛国的太子比你们先一步定下这艘船,我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江离抱着自己双臂,淡淡道:“这么大一艘楼船,太子一行能有多少人,多加我们十几个人,应该不嫌多吧?”
船老大皱眉道:“江公子,你们想必听说过吧,东盛太子云晟有洁癖,他不会同意和外人同乘一艘船的。”
“他有洁癖?难道我们这些人很脏么?”向来心高气傲的风凛天不觉气笑了:“不用废话,要么让我们上船,要么你们死。”
呼啦啦一声,码头上几百名水手和打手将风凛天等人团团围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一个慵懒清冽的男子声音忽然响起:“何人在喧哗?”
这人声音好听至极,可惜带着丝说不出的孱弱颤音,似乎先天不足,气息不稳似的。
船老大恭恭敬敬道:“云太子,天倾国的太子和沧流佣兵团的南宫老大,以及叶公子江公子他们想与你合租这艘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合租倒不用,不过,得看看合不合本宫心意。”
风凛天淡淡一笑:“不知云太子如何判定我等是否合乎你心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