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秋虫唧唧,沉醉在他清香微甜的亲吻中,梵落舒服得忘了形,止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此生若能天天如此,夫复何求啊?”
北冥澈一惊,恍然大悟自己中了圈套,这该死的东西哪里是困得快死了,分明又是装的,偏偏他又上当了,还挡不住诱惑的偷吻她,而且吻得忘情,差点把持不住。
羞愤的一把就要推开她,她抬起手臂搂着他脖子,咬住他的唇不肯松开。
他气呼呼的正要起身,强行将她分开,忽然察觉到窗下有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似乎是扶欢?
扶欢来了多久了?他刚开始只顾着绘图,后来沉陷于亲吻中,竟然没有留意周遭动静。
他再仔细感受一番,屋顶上也躺着一个人,似乎还在对月而饮,酒香氤氲。
除了江离,谁还会大半夜的躺在他俩的屋顶上邀月同饮,一醉解千愁?
想惦记我的落落?做梦去吧!酸死你们!
北冥澈立即打消了推开她的念头,亲昵的搂紧她,吻得更缱绻缠绵,窗外的身影终于消失了,最后,屋顶上半醉半醒的人也受不了离开了。
原来桃花多了也有好处啊,就是可以让某只小畜生醋劲大发,化被动为主动。
唉,对不起啦,扶欢,江离。我不该以你们的失意来得意,可我真的太开心了呀。为了我的澈更乖更可爱,你们悲伤一点也没关系啦。
她笑得欢畅,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不经意蹭的他某处隐隐发热,他耳根一红,怕克制不住自己,赶紧猛地将她推开,起身道:“图纸画好了,落落,去床上睡吧。”
“你脸红耳热什么?是不是在想很羞羞的事情,嗯?”梵落凑近他问。
他无地自容,想要变回小狐狸的样子,被她用炫月轮抵在脖子上:“敢变狐试试?”
“我好困,想睡觉了。”
“我也困啊,我想搂着人而不是狐狸睡,好不好嘛?”梵落笑容很甜很撒娇的央求,炫月轮却丝毫没有离开他脖子的意思。
无奈,他只能乖乖的就这样和她并枕而卧,她笑嘻嘻枕着他的胳膊,将一条腿搭在他腰上,一条胳膊环在他脖子上,调整了好一会儿,寻到最舒适的姿势,甜甜睡去。
他瞪大眼睛看着她枕头边那两把小小的炫月轮,很是气恼,要不要把这两把破兵器给偷偷丢掉或者藏起来,免得她拿这个威胁他?
知不知道他很浅眠,她这种章鱼式的睡姿很折磨人啊,他哪里睡得着?
该死的小妖精,就知道自己舒服,咬死你,不能让你好过。
他愤愤不平的咬了一下她鼻尖,不舍得她痛,下嘴太轻了,她一点没感觉,照样睡得死沉香甜。
要是鼻尖咬破了是不是更会让那些可恶的女生们嗤笑她,羞辱她?
那就咬她额头吧,他又咬了一下,这里似乎也很容易破相啊,不忍心太用力。
想来想去,还是咬她的唇最合适,他狠狠一咬,睡梦中的梵落吃痛蹙眉,下意识啪的给了他一下,要不是他躲得快,这一巴掌肯定招呼到他脸上了。
咬得太狠容易挨巴掌,那就轻点吧,他力道放柔了几分,轻轻噬咬,然而这种动作似乎让她睡梦中非常享受,睡得更香了,而他,渐渐把自己弄出了一身火。
舍不得这么早要她,让她遭受有可能怀孕带来的各种痛苦,可是要死死忍着,实在忍得他难受。
他终于受不了的起身下床,不顾她下意识的纠缠,掰开她缠绕过来的腿和手臂,赶紧去外面井台那里打了几桶凉水兜头淋下,给自己灭火。
不敢再进屋,他浑身水淋淋的待在院子里,望着月空。
不远处的大树上,江离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支着额头,冷冷注视着井台边的北冥澈。
心里说不出的妒恨,可是,又能怎样?
梵落一觉醒来,怀里空空的,下意识一摸,身边没人,她霍然睁开眼睛坐起来,这死狐狸竟敢半夜里偷偷丢下她?太欠揍了。
她来不及穿鞋子便气冲冲的跑出去,就见晨风中,北冥澈一身湿衣服正浑身瑟瑟,打着喷嚏。
她气得冲过去给了他两个爆栗子:“你抽什么疯?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要穿着湿衣服吹风,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为免挨打北冥澈赶紧搂住她:“我错了,好冷,落落你给我暖暖。”
“活该!谁让你嫌弃我,和我睡个觉都不愿意。”话是这么说,梵落还是赶紧抱着他回屋,让他躺下休息,她立即去厨房给他煎退烧药。
习武之人一般身强体健轻易不会感冒发烧,像他这种十万年前的远古灵狐更是不可能和感冒这种词汇沾边,可他竟然把自己给弄感冒了,真是让她跳脚,恨不得给他一副砒霜喝了。
等她煎好了药端过来时,北冥澈昏昏沉沉刚刚睡着,被她捏着鼻子弄醒之后,他看着那一碗黑黑的药汁,顿时浑身恶寒嘴里泛苦水,哀求道:“能不能不喝?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张嘴。”
“不要。”
“里边放了很多糖,不是很苦,乖,起来喝点。”
他用被子将脑袋死死捂住,说什么都不肯喝。梵落好言好语不管用,顿时火大,放下药碗,骑到他身上就是一顿拳头,虽然隔着被子也疼得要命,北冥澈不得不将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别打了,我喝就是。落落,你好凶残。”
“对你这么矫情欠扁的家伙,就得用这招,不打不乖。快喝!”她将药碗递到他唇边。
他颤抖着手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口,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太苦了!
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威压下,他不得不心一横咽下去,但是立马就吐了出来,梵落抓狂的自己噙了一口,凑近他唇边。
他愕然良久才反应过来,赶紧张嘴咽下:“不苦吗。傻瓜?”
“你说呢?”梵落再给他喂了一口。
他嘴角抽了抽,赶紧将药碗夺过来,深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一口气将药汁全部喝了。喝完之后,浑身都难受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苦!实在太苦了!
梵落闻了闻药碗,苦味犹存,熏得她胃部直抽搐,她凑近他的唇舔了一下,笑嘻嘻问:“不是不肯喝吗?这会儿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饮而尽?”
“不舍得让你陪着一起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