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雷蛇呼的一声变回原形,只见一条十几米长水桶般粗的火红色巨蛇昂首吐信,毒涎滴答,扑向梵凝雯。
梵凝雯吓得魂飞天外,哪敢再逞凶,连滚带爬的逃蹿了。
厨房里终于清静了,梵落洗了手,专心做美食。
北冥澈叹道:“落落,你这样暴力好吗?”
“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就会不间断的挑衅,多烦人啊.我可不想时不时的被她这种小苍蝇打扰,耽误我修炼的宝贵时间,再说不震慑住她,很难保证她不会继续欺负皓轩。”
“嗯,那倒也是。落落,我帮你烧火。”
“师父,你行吗?”梵落看着他纤尘不染的如雪白衣:“你好像只适合洗白白的让我吃,不适合沾染人间烟火。”
北冥澈气得差点跌一跤,这死丫头,就不能说点人话!
懒得理她满嘴秽语,北冥澈气咻咻的蹲在灶台前生火,试了好几下,没点着,反倒弄得他脸上身上都是黑灰。
他索性指尖一弹,用法力凝成的三昧神火引燃木柴。
梵落竖起大拇指感慨:“啧啧,师父你好土豪啊,生个火居然要耗损三昧神火。”
“要你管?为师乐意。”北冥澈抹了把脸,兴致勃勃的添加柴火,火雷蛇在一边笑得打滚。
北冥澈不满的一脚踹飞它:“小崽子鬼笑什么?”
“哈哈,神尊你看看你的脸,你的衣服,太出彩了。”
北冥澈不明所以变出一把小镜子照了照,顿时脸色一黑,他脸上竟然左一道右一道都是黑灰,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灰烬。
一向有洁癖的他慌忙逃走,回去芙蓉苑洗澡去了。
梵落大笑提醒:“洗白一点,待会徒儿好好品尝。”
一句话,差点让北冥澈吐血,气得险些一头撞上那果香飘飘的老桃树。
两刻钟之后,梵落托盘里端着四碗鲜爽香滑的面回到芙蓉苑,北冥澈诧异道:“为何有四碗?”
梵落微笑反问:“皓轩、扶欢和三号女奴难道不需要吃饭吗?”
北冥澈有些不是滋味道:“为何他们不用亲你,就能吃到你亲手做的美味?”
梵落笑得理所当然:“他们没有你长得可口啊。”
“……”
某人气得磨牙嚯嚯,却拿她没辙,只能愤愤然埋头吃面。
扶欢早就被面香勾起了馋虫,一言不发来到葡萄架下,也不就坐,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一碗面风卷残云。
皓轩吸溜吸溜吃得正欢,见梵落搀扶着三号女奴过来,与他面对面坐下,她浑身的伤裹得粽子似的,眼神凶狠,周身煞气,不觉打了个寒噤,吓得不敢下咽了。
“笑一笑,别吓坏了小朋友。”梵落将面碗推到女奴面前,微笑问:“用不用我喂你?”
女奴摇摇头,吃力的拿起筷子,不太熟练的往嘴里扒拉着面条。
做斗兽奴隶的这些年,日日夜夜与灵兽和人类搏命,时刻处于最戒备状态,除了活命一切都从简,他们吃饭都和兽类一样用撕的抓的,早就忘了筷子该怎么用。
身上伤口又痛,筷子又用不熟,她手臂打颤,扒拉老半天,一口也没有吃到嘴。
梵落瞥了扶欢一眼:“喂她。”
扶欢脸色一黑,咬牙一动不动。
梵落再次道:“喂她。我白养活你这么多天,你总得替我做点事。”
扶欢胸膛剧烈起伏,放下碗筷:“那我以后不吃了。”
笑话!他和三号女奴在斗兽场不止一次生死相搏,不共戴天。
最可恨的是,他被那些男人亵玩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伺候女的吃饭?这种耻辱他受够了!
火雷蛇忍不住开口:“扶欢,你知不知道落落为了阻止皇上派人取用你的灵气和精血救廖贵妃,不惜当众抗旨,差点被砍头,甚至株连九族?她还为了救活你,欠下太子一颗龙心丹,恐怕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他的威胁。你就是这么回报落落的吗?”
扶欢震惊的看向梵落,三号女奴也一脸惊疑,竟然会有人为了区区一个奴隶的性命,欠下太子的债,甚至忤逆九五之尊?
梵落被他俩看得不好意思,拍桌子道:“扶欢,你喂不喂?”
扶欢一声不吭端起碗筷,铁青着脸喂他的死对头女奴。
女奴心情复杂的张口吃饭,看看吃相优雅安静的绝色少年北冥澈,津津有味吃面的小孩子皓轩,再瞅瞅缠在梵落手腕上的火雷蛇,还有噙着花瓣、支着下巴对着星空出神的梵落,简直不能更震撼了。
这一个个的非人类,为何在这少女身边都能如此和谐的存在?甚至就连向来桀骜阴鸷杀气最烈的十一号鲛人奴隶,在她面前也渐渐收敛起冲天怨杀之气?
待他们都吃完了,梵落起身道:“我只对你们提两个要求,和睦相处,轮流洗碗。谁不听话,便滚蛋。”
北冥澈主动收拾碗筷,梵落笑嘻嘻瞅着他:“师父,洗碗是他俩的活儿,你该做的是亲我睡我。”
北冥澈气得一个趔趄,眼前发黑:“梵落!你够了!”
“没够啊,我连你的舌尖都没有尝过,更别说真的睡了你。”
北冥澈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甩袖子回卧室去了。
扶欢和女奴对看一眼,女奴准备去洗碗,扶欢道:“我来,等你伤好了再洗。”
女奴身形一滞,先回屋去了。
卧室里,梵落涎着脸道歉,写保证书,好话说了一箩筐,北冥澈脸色才稍微缓和些:“落落,以后莫要在人前对我说那些恶心人的话。”
“那私下里说可以吗?”梵落凑在他耳畔轻声问,吹气如兰。
北冥澈刚刚平复下来的羞恼再次被点燃,腾地翻身坐起,不料动作太猛,好巧不巧的正好与她的唇碰个正着。
两人瞬间石化!
梵落如遭电击,陶醉的发出一声轻吟。
北冥澈则是被蛇蝎咬了一口似的,一脸惊吓过度懊悔如死。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化作雪狐嗖的蹿出窗台,飞向夜幕深深处。
梵落懊恼的追出去,飞掠到屋脊之上四下眺望,夜色茫茫,哪有他的影子?
他不会走了吧?也或者,只是一时气不过,天亮了就会回来?
师父,你干嘛这么别扭啊,吃一口又不会死。
本来困得要死,这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梵落索性在屋顶上打坐修炼,将北冥澈教给她的练功心法和瑜伽、太极结合在一起,融炼出一套适合自己的最独特功法。
到了后半夜,终于困意袭来,她一个不小心,就从打盹状态骨碌碌滚下去。
迷迷糊糊中反应不及,满以为要摔个四脚朝天,不料却落入一个温暖略显纤薄的怀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