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爹听白氏这样说,脸上多少带了些尴尬,他家以前可没那么穷,因为被他娘苛待才会那样的,
“爹,你回来啦,”
“诶,诶,你睡起来了,闺女,爹有难事了,”云乔瞪着大眼睛看着她爹,
“爹不是去涉县了嘛,走了几个地方,庄稼长的都挺好,收了麦子,有些种了番薯,有些种了棉花,
可是下面有个叫三清村的地方,不知道为啥,麦子收成差,这种下的番薯,下面就没结,刨出来只有根,你不知道啊,那的人可穷了,基本上都吃不饱饭,”
“那的气候跟别处一样不,地里有水浇没?”云乔想不出,既没灾害,为啥种不出粮来,
“气候都一样的,离村子二十里外,庄稼长得好着呢,水也不缺,村子边上就有条河,”那奇怪了,就算是肥力不足,也不至于一点不长啊,难道是地有问题?
“他们村以前种的那些,长的好不好?还是咱推广的这些不行,”
“以前种的收成也低,不过还是能收一些的,冬小麦也能收一些,就是这个番薯,底下为什么就不结薯呢,爹去看了,光光的根啥也没有,”
不结薯的原因很多,可是整片地一个都不结,这就不正常了,云乔对这个有了兴趣,
“这个没见到具体情况,我也说不上来,要不我跟你去看看?”云爹一听就笑了,他这次就是想让闺女去看看,闺女脑子灵,一想就能想出办法了,
白氏也没说什么,心里叹口气,女儿又要出门去,不过,听孩子爹说,那地方也够惨的了,要是自家人能帮帮,也算是积了德,
父女俩说走就走,第二天,他们就赶赴涉县,这个地方距京城有三天的路程,而且都是旱路,一路上除了晚上投宿,基本都在赶路了,
沿途都是丰收的景象,有收棉花的,有收土豆、番薯的,还有些地方种的谷子等杂粮也在收割了,看着忙碌的农人们,虽然劳累却洋溢着丰收的欢乐,其实普通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有吃有穿就行啊,
三天后,他们到达了涉县,云乔与爹商量,
“咱们不去县城了,直接去那个三清村,”看着天色已经到了下午,云爹有些犹豫,
“闺女啊,去那还有些路呐,要不咱先在县里歇一晚,那村子里家家都穷,爹怕你住不惯,”
“走吧,爹,你闺女有那么娇气么?咱也是乡里人出来的,有啥不惯的,”
就这样,天刚刚擦黑,父女俩到了三清村的地界,云乔没有先进村,她让爹领着去地里,先看看那些红薯藤吧,这一去,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
离开小路越是挨近大田,越是有一股气味,有些呛鼻子,她以为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爹,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我感觉好呛呢,”
“没有啊,田里都是这样,不上肥就种不出庄稼来,有些臭味也很正常啊,”可这不是正常的味道啊,云乔转身问着翠柳,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翠柳也茫然的摇摇头,“以前去田里都是这种土味啊,没有特别的,”
咦,这就怪了,可惜七彩这次都没带,他们集体去镯子里修练了,身边只带了翠柳和翠碧,再看看跟在后面的白江,人家也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味道只有她能感受到,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地边,云乔借着一点亮光,拔了一丛藤出来,果然,底下除了细根和牛蒡根根本没有块根的影子,
她再看看整个大田,也觉得有了一些问题,这里的薯秧长的太好了,密密丛丛的,叶子绿而肥大,很是茁壮啊,
她看着爹问,“这里的番薯种的这般密啊,太密了很影响结薯的,那手册上不是都写了吗?”
云爹挠了挠头说道,“册子都发下去了,上面也都注明了间距,我那天问这里的里长了,他说就是照着册子上的间距栽的苗,可是后来越长越好,就这么密了,当时还以为是好事呢,谁知道光长苗了,”
云乔努力的思索着,什么原因能使苗长得好呢,哎呀,一时也看不出端倪,算了,白天再来吧,“咱们先去找地方歇了,白天再来看吧,”
父女俩直奔了里长家里,还好,里长家有几间空房子,云乔自己住了里间,外面睡了翠柳两个,都歇下后,云乔插好门,转身进了空间,她要去图书室查一查,毕竟前世她也没系统的种过田,还有那个气味,她始终觉得不寻常呢,
例行修炼后,她找到了一本关于薯类的书,也不知是何人所写,洋洋洒洒的包揽了很多品种,她翻到了红薯一栏,仔细看过,结论跟她想的差不多,一个是过密,一个是氮肥过剩,所以才只长苗不结薯,
可是,人家种的时候没这么密呀,再说了,这个时空又没有化肥啥的,怎么会过剩呢?就算是施肥太多,也不会都是氮肥呀,再联想到那刺激的味道,会不会,土质有什么问题?
这一晚,找到了症结,却没法弄清原因,算了,白天去好好看看吧,云乔打着哈欠,回到床上,
早上吃饭时,云乔充分明白,爹的恻隐之心是从何而来,因为昨晚他们到的迟,只见到了里长夫妇,可现在看到院里的三个小子一个丫头,就知道天天菜粥的意味了,
个个都像小时候的哥哥,眼睛大大的没有肉,这还是里长家呢,普通村民估计更是吃不饱饭吧,
云乔让翠柳拿了些点心出来,一些当了早点,一些送给那些孩子,孩子们看着爹爹,直到里长点头,才行礼道谢接了过去,
“大人为了我们来这里,没有好招待的,还让小姐破费,小民真是羞愧啊,”里长面容有些苍老,可是看孩子的年龄,他应该也就是三十来岁,穷乡僻壤愁事多吧,
“你们这里的地,一直都这么贫瘠吗?”云乔看起来问的漫不经心,
“唉,要说这地啊,我爷爷那辈也是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别处,可是打下的粮食也能吃个半饱,到了我爹,地就越来越邪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