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也咂摸出味了,当下给皇上行了一礼,回身就扯着云乔跑了,气的皇上吹胡子瞪眼的,
太子忙过来打着圆场,他知道,皇上今天请云乔来,主要还是觉得她的福气深厚,尤其是西疆的乱象已经平了,这个弟妹不一般啊,
明睿拉了她并没有出宫,而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小院前,借着月光,她看到门上写了锦元宫三个字,可是明显的,这里已经没人居住了,是一个空置的宫殿,
“这里是我母妃的住所,哥哥应该有打理,我带你进去看看,”
一进小院,里面的布局非常的清幽,有着小巧的回廊和矮矮的花坛,明睿指着院中的一棵低矮的树说,
“那是一棵石榴树,有一年我看到有一颗结的又红又大,就问娘要,可是她却说,红红的多好看啊,说什么都不给我,我只好趁着没人,偷偷的跑到树下,搬了凳子去摘,
结果被蜜蜂给蛰了,当时摔下来,哭的哇哇的,母妃看了又心疼又生气,叫人将那个石榴摘下来给我吃,”
他说的这里,抬头望着月亮,似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怎么样,很甜吗?”明睿低头看着云乔,眼光里全是温柔,
“不是,是很……酸,酸的牙都要掉了,”
“哈哈哈,怪不得你娘不给你吃呢,”
他们进了房间,云乔点亮了蜡烛,里面虽没人住,桌上的供品却很新鲜,像是刚刚才换的,也难怪,今天是除夕夜嘛,
两人对着牌位行了礼,云乔去别处溜达,留出了空间,明睿跪坐在蒲团上,跟他的娘低声私语,
“母妃,这是您的小儿媳,怎么样,很漂亮吧,有了她,儿子才觉得活着真好,……”
此时云乔正在隔壁,她看着墙上挂的一幅画像,画的并非人物,而是一座小山,光秃秃的,山下有一条小河,河上飘着一条小船,
奇怪的是,云乔看着那山,怎么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什么?这么入迷,”明睿低沉的声音响起,云乔指着那画问他,
“这里画的地方,认识吗?我怎么觉得很眼熟呢,”
“我小的时候,这幅画就挂在这了,可是娘好像也不大在意,从没有指给我看过,”
可是挂的地方很显眼啊,若是不喜欢,大可以放起来嘛,
“是别人送给你娘的吗?你知道它的来历不,”
“是咱娘,她没说过,我那时候也很小啊,才几岁,明天问问哥哥,看看他知道点什么,”
“我觉得很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尤其是那条小船,你仔细看,上面那个人很诡异啊,鱼竿下的鱼线并没有沉入水里,难道是学姜太公吗?”
“可能是画画的粗心了,没画好呢?”明睿看着那幅画,怎么看都觉得很普通,
“不可能,你看那山上的小草,每株的体态都不一样,还有风的方向,如此细心,不可能犯这个错误的,”
明睿听了这话,再仔细体会,还真是,能微微的感受的南风吹来,不论树枝和花草,都轻轻的摇曳着,再看那鱼线,似乎也在轻摆,
“明天先问哥哥,他要是不知道,咱们去问舅舅,”皇帝直接被他排除在外了,
两人也没再多留,说好了,还要去荐福寺上香呢,当下出了宫门,也没坐马车,骑着马就奔南城去了,因为是大年初一,城门破天荒的开着,估计出城的人不少吧,
结果到荐福寺一看,还真是人山人海,古人礼佛要虔诚的多了,既然来了,两人也没嫌弃太挤,而是拿了香排上了大队,
第二天的宫宴云乔没去,这是明睿跟她说好的,昨晚已经折腾的太晚了,今天让她多睡一会,可是爹娘和哥嫂还是得去,中午只有外公和云乔带着俩孩子吃饭,雪姨佬和卿姨被她的徒弟们请去了,
“小猕,妹妹还不能吃这个,你给她吃那个鱼丸吧,”小猕拿着一只大虾喂小鱼儿,云乔赶紧拉住了他,
“外公,我昨天看到一幅画,画的那地方特别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风景画呀?好些画都用的一个套路,眼熟也不稀奇啊,”
“不是,我眼熟,是因为那地方我见过,不是在画上见过,”
“你觉得有异常吗?”白凌风觉得,就算是见过也很普通啊,好些人不就是照着风景作画嘛,
“心里觉得怪怪的,总觉得那地方很重要,”
“你还记得吗,吃了饭,画出来我看看,”他知道云乔的记忆非常强,而且,画画也不错,
还没等他们饭吃完,某人就夹着一个长轴进来了,明睿来接她去傅家,
“你拿着画呢?外公我们去书房看吧,”
两个小的交给了奶娘,三人去了书房,“我问了哥哥,他说,这幅画很早就挂在那了,他也不知道来历,叫我们去问舅舅,”
画在书房展开,外公看着端详了一会,紧锁着眉头思索着,突然一拍大腿,
“这里像是平峡谷里的一处,你们看,这河水的上面,很像啊,我们去密地,让晏子看看,他一定会认得的,”
云乔听他一说,再看画也是恍然大悟,是了,这幅画的景色正是平峡谷里的某处,怪不得她看着眼熟,离谷南很近,挨着那神秘的几家,
“我们先去问舅舅吧,他可能知道此画的来历,母妃为什么挂了那么多年,又好像并不喜欢,”
两人告别了外公,打算去傅家,到了大门口,云乔有点犹豫,“我们明天再去吧,也不是什么急事,今天可是年初一呢,”
“也好,要不,我们去密地跟晏子前辈聊聊,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这个主意好,云乔跑到厨房拿了一些熟食,两人回了空间,一进去,就发现外公正和晏子坐在亭子里,
“你们怎么回来了?正好,让晏子前辈看看那画,”
画儿在大桌上展开,晏子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激动,他急忙的在上面找着题跋和落款,
“不应该啊,这是谷南张天士的手笔,怎么会没有落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