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猜测,神霄仙宗的其他长老,如今的实力,根本不是李牧尘能比的,而且秦逸尘一旦去了,定然比其他人更为危险百倍!
然而,秦逸尘闻言,语气却是无比坚定:“不用公孙前辈保我,现在,我能保住我自己!”
战无渊也是道:“王长老,事不宜迟,此战,逸尘绝无袖手旁观的道理,烦请你开启传送仙阵,送我二人一程!”
望着两人眸光中的肃然,王岳长叹口气,道:“自从和神霄仙宗交恶后,我宗便封印了与其的传送阵来往,我只能将你们送到天罗仙宗,你们可与天罗仙宗的道友汇合后,兵分两路,与公孙宗主共讨神霄仙宗!”
“好!”
秦逸尘颔首,紧接着,便见两人身后的传送仙阵,再次闪烁起来。
光耀明暗生灭,而两人再次迈入其中的步伐,却没有丝毫迟疑,望着那融入其中的修长身影,轻喃嘶哑:“逸尘,这一战,一定要赢啊……”
天元城内,雷公明担任着照管北战界一众的责任,突然间,身躯一振,眸光投向天元仙宗。
刚才那两道一闪即逝的气息……
“陛下,逸尘,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兄弟们,都在这等着你们!”
一天前,天罗仙宗,大殿之内,不时有咳嗽的声音,但老者的声音,却满是愤怒:“月惊娄这个杂碎,换做以前,本尊一掌就,咳咳……就拍死他!”
说话之人,正是天罗宗主,柳天孤。
然而如今的柳天孤,却再不复当年那居第二韬光养晦的一宗之主雄风,在其心口位置,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掌印。
那掌印,始终在蠕动,宛若跗骨之蛆般,已有钻入心脏血脉的迹象,也令得柳天孤脸色苍白,双眸凹陷却泛着异样的血紫。
而此刻的柳月妍,早已是美眸通红,抽泣道:“师尊,您就少说几句吧,等养好了伤,再重扬我宗雄威好么……”
柳天孤深深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平静起来:“景俊,你过来。”
景俊,乃是天罗仙
宗副宗主,此刻的他双眸赤红,听到柳天孤的呼唤,连忙凑了过去:“师兄,我在……”
柳天孤握着他的手,力气很大,甚至让他感到有些疼:“天罗……咳咳,天罗仙阵,全力运转,能够镇压那帮杂碎,你和长老们,带着月妍……走。”
一个走字,令景俊浑身一颤:“师兄,宗门尚在,我等岂能当丧家之犬!?”
然而,话音刚落,却见柳天孤死死握着景俊的手,强撑着起身,在那一刻,一代宗主的威亚爆发:“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天锋、天魁、苍云已灭,如今只剩我天罗仙宗独木难支,现在还只是月惊娄,难道你非要等江昊穹来了才高兴么!?”
“师兄……”
“师尊,您在哪,徒儿就在哪!”
然而回答柳月妍的,却是一道响亮的耳光:“混账!”
“为师还没咽气呢,几时轮到你做主了!?”
然而,望着柳月妍俏脸上那鲜红的掌印,柳天孤却感到扎心的疼,轻轻抚摸着,声音越发细微:“神霄仙宗欺压各宗时,咱们没有吭声,仙宗盛典姑苏逸颠倒黑白时,咱们没有站出来。”
“狩猎战地江昊穹亲自镇杀秦逸尘时,咱们也没有管……这一次,咱们不能再只顾自己了。”
景俊声音颤抖:“师兄,有天罗仙阵,咱们一起走!”
柳天孤微微摇头:“天罗仙阵的最高权限,唯有历代宗主才可掌握……”
大殿之内,每个人脸上皆是弥漫着悲愤,而在天罗仙阵之外的星空上,莫望月俯瞰着脚下的一切,嘴角戏谑。
“柳天孤那家伙,现在已经蹦跶不起来了么?”
“可惜,想等我神霄仙宗没落后再取而代之?没这个机会了!”
在旁,月惊娄脸色冷漠:“动手!”
在两人身后,有足足十位金仙,此刻他们的眸中,皆是泛起一抹妖异血芒。
“轰!”
漫天仙力,充斥着凶戾嗜杀,竟令得天罗仙阵渐渐迸裂出碎痕!
而天罗大殿之内,更是震颤剧烈,令得一众强者脸色骤变。
“怎么回事!?”
“难道是江昊穹来了!?”
“诸位师弟,随我迎敌!”
然而却见天际之上,传来一道猖狂冷笑:“对付你们这帮蝼蚁,何须师兄亲自驾临!?”
天罗仙宗诸多强者抬头,双眸充血:“莫望月!”
柳天孤望着那一道道降临在他天罗仙宗,浑身血光滔天,宛若一尊尊杀神的身影,不禁气的发颤:“扶我起来……”
柳月妍犹豫:“师尊……”
“扶我起来!!!”
柳天孤站了起来,宛若一只负伤的雄狮,不肯低下头颅:“这是我天罗仙宗的地盘,还轮不到魔道走狗撒野!”
莫望月居高临下,望着气息萎靡的柳天孤,宛若俯瞰一只蝼蚁:“天罗仙宗?从明天开始,就不是了!”
“动手!”
赫然间,道道血光显现,而景俊挡在柳天孤身前,仙力暴涌!
然而,仅仅一瞬间的交锋,景俊的身影便是倒飞出去,刚欲起身,便见莫望月抬掌,将其死死地镇压在脚下。
一时间,天罗仙宗上空,仙力炸裂,然而,双方的差距,却是一目了然。
曾经的天罗仙宗,战力绝对要在惊月仙宗之上,然而如今,月惊娄一众出手间萦绕的妖异血芒,却颠覆了强弱!
“师弟!”
柳天孤双眸欲裂,身影刚刚涌动,却又赫然僵住,随着莫望月甩袖,顿时摔落而出,一处处殿宇碎为齑粉。
望着那废墟中踉跄着起身的柳天孤,在莫望月眼中,却好似蝼蚁的挣扎。
“哼哼,以前,你在我神霄仙宗面前,唯有爬着的份,现在,一样如此!”
“师尊!”
柳月妍美眸通红,月舞仙帛化作一道流光,但还未临近,便见莫望月仅仅是一道眸光,便令后者口吐鲜血,娇躯倒飞而出。
“柳天孤,你的宝贝徒弟,还真是不知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