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尘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晃荡,尽管他乃先天神,感知不局限于躯体。
但这突如其来,乃至能伤到他的偷袭,本就令他猝不及防,更令他感到可怖的是,他脖颈侵入的道威,竟让他感到一股不寒而栗。
这种恐惧,镇压着他的道威,抹灭着他的神威,唤起了秦逸尘心底的畏惧!
最关键的是,当秦逸尘看清刺杀自己的十余道身影时,神眸中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你们……”
然而还不待秦逸尘惊呼,却见那十余道身影脸色冷厉,毫无半点感情,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境界甚至还不如秦逸尘。
但此刻却如舍生取义一般,疯一般的冲向秦逸尘,躯体鼓荡,神威轰然炸裂。
“轰轰轰……”
大将军殿瞬间被这可怖的神威炸裂崩塌,秦逸尘吐血倒飞而出,没有防备之下,他被这些刺客的自爆轰为重伤!
而那手持巨斧的身影眸光冷漠,挥舞着巨斧轰然袭来!
“轰!!!”
这绝非寻常的一斧,这位此刻的境界乃是道尊,这一斧爆发的力量,乃是以其双臂碎裂为代价,可想是何等惊天骇地!
秦逸尘仓促抽刀之下,竟是被这一斧打的神刀震颤,他的双臂也震出无数神力凝聚的神血,代表着他的刀威正不断崩散,被击碎!
不仅如此,秦逸尘双脚一沉,浑身都被这可怖力量几欲震碎,如若此刻他显出本尊,可以说金屠宝刀,已经展露出裂痕!
好在,问天关内诸多高手不是傻子,这等波动,如何能令距离最近的帝阙二祖感受不到?
“有刺客!”
爆吼还未落毕,便见阙天璇的速度快到极致,只见那刺客双臂炸裂后,杀意不减,双臂断裂处涌出道道鲜红血液,笼罩在那巨斧之上!
巨斧血光滔天,而那刺客却是迅速身形干瘪,俨然这以命祭出的一击,令秦逸尘感到莫大的威胁!
哪怕他此刻已经战甲在身,从慌张之中反应过来,刀威涌荡,但脖颈的伤势竟然在吞没他的道行与神力!
这一斧之下,他必然重伤。
而他刚刚突破,若是万道妖花这时候狠下心阴他一手,他真的很可能会死!
“轰!”
果不其然,秦逸尘感到体内的万道妖花蠢蠢欲动,想趁着他脖颈那道荒芜道威湮灭的机会,一举将花须蔓延他的全身。
好在正当此刻,阙天璇的神掌袭来,一把扼住那血红巨斧,更是将其捏为粉碎。
阙玉衡也是脸色阴狠的杀来,俨然他们也想不到,在他们眼皮底下,秦逸尘竟然被刺杀了!
然而阙玉衡望着那些刺客,也不禁面露惊容,秦逸尘手捂脖颈,无数刀光在脖颈涌荡,嘶哑道:“别杀他们!”
能在守卫森严的问天关内偷袭身为大将军的秦逸尘就已经很是骇然,而且那偷袭的刺客乃是道尊境。
虽说秦逸尘也才刚刚突破道尊,但是以他先天神的实力,却能险些偷袭成功,将他斩杀,就更为可怕!
尽管如此,秦逸尘竟然还要留活口,那是因为……
这些刺客,乃是人族!!!
帝阙二祖到了,代表着这场刺杀以失败告终,在帝阙二祖的实力面前,这些人族根本翻不起半点风浪。
然而那些人族却视死如归,浑身已经犹如气球般膨胀,俨然是要自陨,帝阙二祖看在眼里,却是神芒毕露!
“镇!”
无需秦逸尘提醒,阙天璇也知道此事的蹊跷,猛然踏脚,浑身神威鼓荡,问天关更是激起道道神光。
神光笼罩八方,镇压而下,竟然是生生镇压了这些人族的自爆!
尽管如此,自爆被反噬,再加上镇压之威,令那些人族顿时瘫软在地,口鼻不断吐出神血。
可那些刺客却好似毫无感知一般,哪怕刺杀已失败的不可能再有半点机会,也手脚并用,宛若野兽般,向秦逸尘冲杀而去。
“砰!”
阙天璇再跺脚,那些人族刺客又是吐血,甚至浑身筋骨都被震裂,可依旧似要将秦逸尘生吞活剥一般。
望着那些宛若野兽一般,似乎咬
也要咬死他的人族,秦逸尘双眸赤红,颤声道:“你们别再动了!!!”
“嗖嗖……”
两道神光几息之间飞来,正是一脸懵然的人族两大长老。
望着眼前这一幕,风念武顿时惊了:“怎么回事!?”
帝阙二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望向两大长老,意思好似在说,这些你们人族,你们说该怎么办?
但风念武虽然刚到,可听觉早就捕捉到了刺客,脸色一阵变化,到最后,望着那些被阙天璇镇压的人族,神色悲愤恨怒到了极致。
“他,他们不是人族……”
风念武的拳头紧握又松开,说出这句话时心如刀绞,明明他们流出的血是那样鲜红!
一时间,文晴公主等诸多将军也是被惊动,齐齐飞来,对于眼前这一幕,也是赫然惊呆了。
人族,竟然要刺杀木头!?
“这……”
文晴公主噤若寒蝉,然而秦逸尘却是抬掌,打断了前者,而他此刻那宛若刀雕剑刻的面容,也已因为愤恨而扭曲!
秦逸尘咬牙切齿,缓缓上前,蹲在那人族面前,明明是同族,可他的声音却愤恨到了极点!
“是天帝派你们来的?我听说,天帝背后有师承……滚出来!!!”
这一幕,他见过!
宙光道庭,风凌!
风凌乃是真龙后裔,而这些人族,乃是犹如风燧城一样的纯血人族!
他不相信是风燧城出了叛徒!
风念武也不相信,因为,每一位同族,都知道这位先天神,其实是在为他族打拼的英雄!
他人族,不可能有叛徒!
俨然,帝阙二祖也隐约知道其中的蹊跷,阙天璇冷声道:“天帝,这就玩不起请师门相助了?”
“我知道你听得见!这点手段,有意思么!?”
秦逸尘满心苍凉,但他却必须装作不知道内情,因为他是先天神,他从未去过宙光道庭,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辛密。
刚才那一声怒喝,已然是他能发泄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