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逸尘一众面面相觑,而文晴公主咬了咬牙后,则是上前,揉了揉血婴老祖的脑袋:“那个,血婴老祖,咱们也算是同伴吧?天无敌现在还活着么?就算回来找你,我们一起帮你就是了。”
天无敌俨然还活着。
这点妖月空颇为肯定,因为原本在天无敌陨落之后,天外天直接沦为末流势力,只能隐匿在寰宇间,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但大概是几万年前,当天外天再次宣布,重新接取帝境强者的悬赏暗杀后,就足以代表,天无敌回来了!
不管是重生转世,还是其一缕残灵夺舍,亦或是被人唤醒又如何,血婴老祖很肯定,天无敌回来了!
“没用的……没用的!你们以为他重生的时间很短,实力就很弱了么?”
血婴老祖摇头嗤笑:“境界只是对你们,不!包括我在内的桎梏!对天无敌来说,根本不存在!”
“他敢和白先生那么说话!就已经代表他敢在你们保我之下,也照样敢动我!”
血婴老祖咬牙,天无敌太可怕了,最让他恐惧,乃至让他落泪的是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可是在天无敌眼中,他就好像一条曾经被天无敌养大,却咬了天无敌一口的流浪狗。
天无敌回来了,就要亲手将他剁掉!将其养不熟的狗打死!
血婴老祖无法接受,他不是狗!他不任何人的鹰犬!这也是他为什么直至如今,都不愿意投奔任何一方势力的缘故,他心中的阴影难以抹去。
他乃是堂堂帝境强者,被人当做流浪狗一般捕杀,本应该震怒无比!
可在天无敌面前,这些愤怒都没有用,天无敌那恐怖的实力,只会让血婴老祖觉得委屈,觉得自己这一世好像无缘无故被打死的一条狗一样可怜,一样没人在乎……
“天无敌……”
木赤宇躲在白观星身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何等大错!不怪血婴老祖暴怒杀人,是真的因为他木行宫手贱!
“老祖,对不起……对不住!是,是
我们……”
木赤宇连连磕头纳拜,不知是害怕血婴老祖先送他上路,还是真的愧疚。
但说到最后,木赤宇自己都哑口无言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道歉,屁用都没有!
血婴老祖摇头狞笑,他也懒得杀木赤宇:“小子,现在滚进黑夜里,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木赤宇一个哆嗦,这是要让他自杀啊!
白观星亦是剑眉紧蹙,对于天无敌,他也很熟悉,那毕竟是为数不多,能够和他交锋而不败的存在!让他记忆犹新!
他也相信血婴老祖的恐惧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对于天无敌来说,境界什么的,真的并不重要。
天无敌就如天之骄子一般,而且犹如整个寰宇的天之骄子。
例如秦逸尘的气运和事迹,足以被万族大陆圣天府奉为传说,在帝天界之下,都可如一代战神,哪怕在帝天界,都是乘龙快婿,惊世神刀。
而天无敌,则是犹如整个寰宇亿万万生灵之中,找出来的那位最为逆天的存在!
亿万万生灵之中,终究会有一位天命之子,而天无敌,似乎就是那位天命之子!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血婴老祖苦笑着嘟囔这句话,他随后摇了摇头,踉跄起身,抹了把脸,在这帮小辈面前哭成这样,真丢人呐!
“先生,你不用说什么了。”
但血婴老祖似乎很快就恢复心神,他抹着自从被白观星指点过后,稍微让人看的舒服的脸庞,咧嘴笑道:“咱们不算熟,说白了才认识几天?”
“你们不欠我什么,这是我的事!要怪就怪当年没把天无敌彻底弄死!让他死灰复燃!”
血婴老祖眼中泛起一抹凶芒,他对秦逸尘一众摆了摆手,天无敌回来了,他似乎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了。
妖月空在旁一怔:“要不,你先去汤谷躲一躲?”
“躲?”
血婴老祖摇头,他对于扶桑老祖似乎很尊敬:“躲能躲到什么时候?何必给扶桑老头添麻烦?”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办……”
血婴老祖挥手,就要往黑夜之中走去,他不愿再和秦逸尘一众同行。
而望着那身穿血裙袍,犹如孩童一般孤独的背影,白观星咬了咬牙:“站那!”
血婴老祖脚下不停,甚至还嗤笑几声:“先生,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斗不过天无敌么?其实你知道!就是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太讲天道了!你太讲道义了!但天无敌不会讲!”
“是,你会说什么天道有轮回,天无敌当年被我们打死,那就是他自己作的。可……”
血婴老祖回头讥笑:“打死他的又不是你。”
白观星还欲再说什么,却见血婴老祖终于怒了:“够了!”
一声怒吼过后,血婴老祖又似哭似笑:“先生,你别再跟我说什么天道了!”
“你所谓的天道,不就是自己做亏本买卖么!”
“你用得罪天无敌这样一种不值得的坏事,来换我感激你,换我效忠你,这不就是赔本买卖么?”
血婴老祖的表情愈发扭曲:“是!我是会感激你!我也知道你是真的想帮我!说实话,和你们混在一起,也确实挺有意思,可……真没必要,先生,真没必要。”
血婴老祖连连摇头,他的背影犹如一条流浪狗,但白观星,依旧拦住了他。
“不是帮你,是买卖!”
“我罩着你,你以后跟我混,够了么?”
血婴老祖望着一瞬便闪至自己面前的白观星,笑容越发无奈。
“先生,你到底图什么啊?”
“图我有帝境修为?图我能帮你砍人?”
血婴老祖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不知道,但正当此刻,却见秦逸尘站了出来。
“那你说,我们来永夜之地是图什么?我们掀起帝争图什么?我们跟黑祖斗是图什么?”
“有些事是亏本,亏的连裤衩都不剩了,亏的随时能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但该办,也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