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朗和程依依回到了家里,刚关上院门程依依就喊起来:“许朗,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就他那驴车,满车的驴粪味,倒贴钱也没人做。”
“那可不一定,你不就坐了吗?”许朗笑道,“说不定张老五能成咱们榆林湾的第一个骆驼祥子。”
程依依觉得有点累,没再和许朗斗嘴,自己走向了卧室:“我累了,先去睡觉,吃饭不用叫我。”
许朗服侍着程依依睡下,自己来到了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下,拿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看着水井边正在洗菜的司琴、墨画。
“许先生,现在就做饭吗?”司琴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依依姐是不是不吃饭了。”
“她不吃了,先不用管她。”许朗问道,“现在刚过完年,你们就用井水洗菜,不凉吗?”
“没事,不凉。”墨画笑道,“我们从小就这么干活的,小时候还要到河边去挑水,哪有现在这么方便,水井就在院子里。”
“那也得多注意点。”许朗说道,“你们都是女孩子,年纪还小,现在要是凉着了身子将来有你们难过的时候。”
“许先生,为什么现在受凉会以后难过啊?”墨画歪着头问了一句。
“许先生让你们注意你们就注意行了,干嘛问那么多。”陈氏领着孩子从屋子里出来,“等你们长大就知道许先生的意思了。”
许朗笑了笑,没再解释,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好小子,又重了。我问你,你是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啊?”
“爸爸。”孩子伸手又想去拿许朗嘴里叼着的烟。
“我问你要什么,你小子要爸爸。”许朗怕烫着孩子,一扭头把烟吐掉了,“那就让你大娘给你生个爸爸,到时候看你管谁叫爹。”
许朗的话引起了陈氏几个人的笑声。院门被推开了,魏阳和冷天冰走了进来。
“许哥。”魏阳上前打了个招呼。
许朗放下孩子站起身冲着魏阳敬了个礼:“卑职参见魏主席。”
“许哥,你损我呢。”魏阳弯腰把孩子抱起来,“来,亲亲叔叔。”
“你们开完会了?”许朗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找我?”
魏阳把孩子递给了陈氏:“许哥,我和冷副参谋长是代表军委会来的,有件事我们来和你商量一下。”
许朗看了看两个人:“进屋说吧。”
三个人在客厅里坐下,司琴端过来了茶,许朗吩咐道:“司琴,晚饭多做点,他们两个今晚在这吃饭。”
“不用了,许哥。”魏阳客气道。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许朗笑着一人扔了一支烟,“说吧,到底什么事找我?”
“许哥。”魏阳有些不好意思,“依依姐现在也有了身孕,按说军委会做出这个决议我不怎么同意,可是我也是赶鸭子上架才当得这个军委主席,有些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许朗猜出了魏阳和冷天冰的来意:“行了,我知道了,准备让我先去山东还是先去河南?”
“许朗。”冷天冰知道许朗的性格,也没再解释,“军委会希望能先去山东,你原先不是青岛人吗,也去过浮山千户所。军委会希望先在山东招募一部分难民送回来,然后再去河南和山西。”
“什么时候动身?”许朗问道。
“可能就在这几天,如果开完会没什么事,你可以和王兆星、蒋北铭他们一起去。”魏阳说完又解释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军委会会另外找人。”
“没什么想不想的。”许朗笑道,“我服从军委会的安排。”
三个人聊着天,许朗问了问下午开会的情况。穿越大会已经同意了夏天阳的提案,要着力建设开发万州,以便能够接纳从大陆招募来的流民。李福强会先回越南升龙府向穆绥德订购一批大米提前做好迎接流民的准备。
墨画从门外走了进来:“许先生,芷若姐姐她们都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许朗还有问题没有问完,于是说道:“墨画,你把我们三个人的饭端到这里吧,再去拿2壶酒,我们还有些事要谈,单独吃。”
酒宴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摆下了,许朗给两个人倒了一杯酒:“小魏,咱俩可是很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今晚不醉不归。”
“谢谢许哥。”魏阳赶紧端起了酒杯,“要不是当初许哥您照顾我,我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是你自己的努力。”许朗放下酒杯接着问道,“独立师会驻扎在哪,大同还是宣府?”
“我们的意见是驻扎宣府榆林堡。”冷天冰答道,“周磊在那边和卢抱忠、管铭珂的关系搞的还不错,驻扎在榆林堡应该更方便一些。”
“宣府的总兵还是卢抱忠吗?”许朗夹了一口菜,“我记得去年应该换人了,今年是杨国柱当的这个总兵。”
“在原先的历史上是这样的。”冷天冰解释道,“可能是改变了什么,卢抱忠一直没换,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换杨国柱。”
“许哥。”魏阳问道,“杨国柱在原先的历史是怎么样的人,忠臣还是奸臣?”
“哪有什么忠奸之分。”许朗笑道,“崇祯十四年松锦之战,杨国柱陷清军埋伏,清军以高官厚禄劝降,杨国柱死战不降直至中箭身亡。从这方面来说,他算是忠臣。可崇祯十一年,卢象升巨鹿抗清,虎大威和杨国柱全都丢下卢象升溃围逃跑,卢象升率亲兵力战而亡。从这点来说,他又不是什么忠臣。”
“小魏。”许朗说完冲着魏阳举起了酒杯,“对于明朝这些官员,不要简单的用忠奸来区分。马士英倒是大大的奸臣,可他死不降清;钱谦益倒是东林党的领袖,但是‘水太凉’的典故也流传了几百年。只要他们对我们有利,能够帮助榆林湾,咱们就可以和他们交往,咱们现在不也在和郑芝龙、吴三桂做着生意吗。”
“我懂了,许哥。”魏阳端起酒杯笑道,“今天又跟着许哥学了很多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