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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上

异世界生活记录 叙述者1107 6322 2024-11-16 01:17

  已入深夜之时在特里克拉城内的喧嚣还未彻底平静,但是至少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宁静,尤其是在居民区较为密集的地方更加的明显。

  几条街之外的主干道上依然喧闹不减,而在居民区的内部的个别地方其实也还算是灯火阑珊的亮着几家热闹的小酒馆,不过在大多数的地方还算是非常的宁静,毕竟这个时间里大多数人都已入睡。而此刻在外城区距离炼金术师学院临近的某个区域内,科勒正在一栋很别致的二层小楼更衣洗浴。

  这里是科勒自己私下买入的外城宅邸,虽然他尝试了保密但很遗憾这里似乎并没有瞒得过他的父亲阿尔弗雷色·那萨斯伯爵。于是乎,不久前兴高采烈的带着刚被复活的安娜回到这栋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之后没多久,满脸怒火且带着佩剑的那萨斯伯爵便带着几个亲信护卫强硬的闯了进来。

  这个出人意外的会面瞬间就惊呆了这对早已产生了微妙隔阂的父子,毕竟科勒没有想到父亲会突然找过来,而那萨斯伯爵也没有想到会在儿子的秘密私宅中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物。

  起初当那萨斯伯爵听闻探子回报说科勒少爷似乎带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少女去了这个秘密私宅当中,所以暴怒的伯爵以为自己的这个不肖子是不是又从哪里拐来了一个可怜的少女打算带过来蹂躏,为此盛怒之下也毫不顾忌科勒白天闯的祸事以及避嫌的做法,直接带着护卫冲过来打算给科勒一些教训顺便赶紧挽救一下这个被拐的可怜少女。

  而当伯爵先生破门而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衣衫不整的科勒正在卧室的床上给那个昏睡的少女扒衣,并且这个家伙的手边还放着一件看似像是在某些地方经常见过的那类女性亵衣。一时间因为没有搞清楚前因后果的伯爵由于先前的误会导致了自己彻底想歪了而直接拔剑刺向科勒。伯爵当然不是要刺杀自己的儿子,要不然也不会连剑鞘都不去掉而,且剑术不凡的那萨斯伯爵也不会故意瞄准了科勒身上没有要害的屁股位置。

  不过伯爵虽然在过来之前饮过几杯烈酒,但是他却还没有被酒精刺激的神志不清。所以就在他挥剑的时候,眼神不注意的瞟过了床上的那位面熟的少女,一时间还不等剑挥出去的时候伯爵就因为脑中瞬间的空白而失衡跌倒在了地上重重的摔了一跤。

  伯爵自然认得这个亲手买回来的奴隶少女的面孔,尤其是她此刻这种甜美的睡相更是像极了自己的亡妻格蕾丝。但是伯爵也自认为自己没有因为喝多了从而产生幻觉,等他狼狈不堪的从地板上爬起来打算扑到床边仔细观看的时候却被科勒一脚踢开并还被其夺过了掉在地上的佩剑然后反手就指向了自己。

  科勒一脸暴怒的样子像极了守护自己“猎物”小狼,但可惜虽然他的气势不错但身手还是跟伯爵本人差的很远,更不用说此刻那萨斯伯爵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为此科勒的英勇姿态还没有坚持多久便被涌上来的护卫们被强制制服。毕竟这群护卫们是阿尔弗雷德的部下而不是科勒的部下,就算是科勒袭爵后这群人也未必会忠诚于他,而且更不用说刚刚科勒拿起伯爵佩剑的时候还是去掉了剑鞘的,为此完全终于伯爵的护卫们自然不会看到这个风评极差的不肖子伤及到他们奉上忠诚的那萨斯伯爵。

  眼看情况似乎有些激化严重,那萨斯伯爵随即命令护卫们放开科勒然后表示父子两人要好好谈一谈,科勒虽然当时情绪激动不愿意跟父亲和谈,但是在那萨斯伯爵搬出来了亡妻格蕾丝的名义发誓只是想要谈一谈并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科勒才打算妥协,随后也就有了科勒去洗浴更衣的事情。

  毕竟这位大少爷刚刚被护卫们搞得很狼狈,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破裂不说而且还被按在了地上挣扎了许久。而这栋属于科勒的秘密私宅其实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打理了,室内灰尘满地为此略有洁癖的科勒才打算先去洗浴更衣再来跟那萨斯伯爵面谈。

  而那萨斯伯爵刚才也跌倒在地了一次所以内心里也很想洗漱一番,不过由于这位伯爵习惯了被仆人照顾的生活节奏所以在没有佣人帮忙以及干净宽敞的浴室情况下也只能忍了,同时伯爵先生还很好奇自己过去认为的这个纨绔不肖子竟然毫不介意的自己去了平民家才会用的小浴桶中用不冷不热的温水独自洗浴,并且洗漱完之后还穿了一件很粗糙的毛绒布外衣邋里邋遢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萨斯伯爵十分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无比陌生的孩子,如果不是来回确认了科勒的长相与身体上的某些小特征的话,伯爵总会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或许是个假冒的,科勒如今的行为举止实在是有些让伯爵颠覆过去的“所见所闻”。曾经那个守礼但却性格恶劣,擅长假笑但又喜欢耍小聪明甚至日常生活都要锦衣玉食不然就大吵大闹的恶劣家伙突然成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存在,看着科勒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面前粗鲁的饮着不知道从那翻出来的劣质酒的科勒实在是让那萨斯伯爵五味陈杂。

  那萨斯伯爵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从未真的了解过自己的这个孩子,甚至也有可能他并非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一个性格恶劣的纨绔子弟……好吧,性格什么问题且不说,但从他目前的粗鲁表现来看也实在是让人不喜,尤其是这个混蛋直接脸冲着自己的父亲打了一个气味及其难闻的酒嗝。

  被这股气味熏得再次有些动怒的那萨斯伯爵十分想要起身给这个混蛋儿子来上一拳,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怒火从而选择把头别开并随手扇了扇面前的恶臭。而就在伯爵歪头的时候却又刚好看到了边上那依然在倒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的少女,一时间伯爵再一次被少女的面庞所吸引了注意力,随即有些走神的呆呆望着那边不知所措。

  “她是我的……”科勒再次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毫不客气的将酒瓶丢向了伯爵那边并威胁到:“我不会再次失去她,也不会让任何在伤害到她……也包括你。”

  “傲慢无礼!”伯爵虽然嘴上不饶人的回敬了一句,但是心里却并没有对科勒的威胁太上心。不过他倒是真心觉得科勒会遵守这个承诺,如果真有人敢伤害这个少女的话科勒说不定会再次疯癫的与之拼命。

  那萨斯伯爵随手便接住了科勒丢过来的酒瓶,同时他也很释然的再度看了看那个少女。从科勒刚才的话语中不难看出这个少女大概就是那萨斯伯爵所想的那位。虽然伯爵本人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当初她可是自己亲眼看着下葬的,所以一时间伯爵也很难接受着突如其来的变化。

  那萨斯伯爵心烦意乱的拿起科勒没有喝完的劣质酒瓶也抬头灌了一口,随即也强忍着劣质酒水的辛辣与苦涩皱着眉头对科勒问道:“真的是她吗?”

  “是……也不算是。”科勒也侧头看了看床的方向并有感而发的说道:“她是安娜,但不是你我所认识的那个……”

  “安娜……”那萨斯伯爵自然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但是对于科勒后面所说的那段话却又表现出了深深的不解所以皱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只是长得相像的外人?”

  “不,严格来说,她就是那个安娜。”科勒默默的酝酿了一番后才接着说道:“她是前不久我亲手将其的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她就是那个我曾失去的人……”

  “你……把她复活了?”那萨斯伯爵赶紧回忆了一番自己对于科勒的近期调查,并且很快的就想到了他近期与裘达教团的来往然后惊诧的起身质问道:“是那个裘达教团做的吗?他们会复活魔法?!”

  “你想多了,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无所不能的话怎么还会被米海尔公爵嗤之以鼻?”科勒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似乎由于刚刚伯爵与他的说话声有些过大,导致床上的安娜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呓语并蹬掉了盖在身上的毛毯,所以科勒赶紧起身走到床边为其重新盖好后才小声的继续说道:“他们的确复活了安娜,但并不是全部。”

  “这么说他们真的有这个能力?他们不是在骗你?”那萨斯伯爵忽然感觉到喉咙里有些干燥,因为他在听到“复活”这件事后显得有些过于激动。

  “你没有听得懂我说的话,我说了他们并不会完整的复活……嗯,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对,总之这群人也难说不是骗子,至少他们的大祭司在跟我交流的时候可以的掩蔽了一些关于他们的这个信仰的事情。不过这些事似乎并不重要,重点是他们还算很诚实,对我透露了所谓复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科勒十分从容的给安娜改好了毛毯,不过他也知道安娜肯定是这样睡得不舒服,毕竟她目前身上还穿着那件脏兮兮并散发着怪异血腥味的仪式长袍。

  科勒本是打算给她更衣然后清洁身体,随后让其换上舒适的丝绸睡衣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谁知半道被父亲粗暴的闯入,不但误会了自己的行为并且还弄脏了之前准备好的睡衣。再加上此刻也不是给安娜更衣的合适气氛,为此科勒便只好心情不爽的委屈安娜先穿着这身极不合身的脏衣服,并且打算等到父亲走了之后再作打算。

  再度安置好安娜以后,父子两人十分默契的离开了这间安静的卧室并来到了外面的客厅之中,而那萨斯伯爵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走到了客厅的酒柜边上翻找着能让自己接受的酒水来解渴。

  “简单来说,裘达教团的确有些东西,而且我也是跟他们做了一笔交易,作为代价以及能力检验我才让其尝试复活安娜来作为合作的开端。”科勒一边说着一边从客厅某处柜子的隐蔽暗格中拿出来了两瓶还算不错的麦芽酒并丢给了伯爵其中一瓶,随后父子两人一起坐在了狭小客厅中的不透长椅上对饮了起来。

  “既然你们有交易那就是说仅仅只是合作关系?”伯爵大口的喝着麦芽酒然后问道:“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传教……似乎这位柯坦大祭司非常的虔诚,至少哪怕就是装的但也比其他宗教团伙的虚伪面孔更加真实一些。而且他们的能力也是货真价实的,并且十分倾向于治愈魔法的那一类别……”科勒喝下一口酒后便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不过话虽如此,他们的那个能力乍看起来实在是有些邪道……”

  “邪道吗……”那萨斯伯爵兵不清楚科勒所指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不过他目前并不太在意这个问题,所以打算自己亲自去调查一番。而此刻伯爵又看了一眼我是的方向后问道:“你刚才说的复活不完整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

  “哇啊啊啊……”

  科勒才将开口的瞬间,忽然的就从卧室中传来了少女的轻柔的呼喊声。虽然声音并不大但却给了那萨斯伯爵一些怪异的感觉,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琢磨与质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科勒率先的冲到了卧室之内,所以伯爵也只好无奈的饮下瓶中剩下的麦芽酒然后抹了抹嘴跟了上去。

  当进入到卧室的时候,那萨斯伯爵看到了科勒就像是在哄婴儿一般的将醒来的安娜楼在怀中,一边生硬的晃着身子一边哼哼着有些耳熟的摇篮曲。而那个安娜也不知为何傻呵呵的看着拙劣表演的科勒笑了起来,随后刚咿咿呀呀的闹腾了一小会后便又很快的安静了下来然后又突然的开始昏昏欲睡。

  那萨斯伯爵对于眼前的诡异场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但是他也非常清楚自己并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开口打断,为此只好闭着嘴不敢大喘气的等待着安娜彻底入睡之后才跟着科勒重新离开了卧室。

  “看明白了吗?”科勒轻轻的关上卧室房门后转身说道:“被复活的并不是你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安娜,虽然她还是她,但是她本人却并不记得我们……”

  “简直就像是……婴儿一样……”那萨斯伯爵勉强的接受了刚才那十分惊人的一幕,随后也迅速的开动脑筋联系起了自己已知的所有情报然后加以分析并得出了结论总结道:“裘达教团的复活手段……连灵魂也一并重新来过了?”

  “嗯……你这么理解也对。”科勒重新返回了客厅的长椅上并拿起了自己未喝完的酒瓶说道:“复活这种能力本就不是人类能够驾驭的,而且涉及到灵魂的领域也是非常的敏感,失败什么的都是运气好,若是一不小心引来了伯赫尔斯的看门人,搞不好还会被其彻底泯灭掉肉体与灵魂……”

  那萨斯伯爵安静的坐在对面听着科勒侃侃而谈,他倒是并不意外科勒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如此之多,毕竟科勒曾经十分颓废的研习各种怪异法术的那段经历那萨斯伯爵至今都未忘记。

  “总的来说,裘达教团的人给了我一个略微遗憾但又相当满意的回答,那就是利用残留在尸体上的灵魂残渣再重新孕育出完整的灵魂。新的灵魂跟过去的没有太大区别,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会让这个灵魂犹如新生儿一般的纯洁无暇,但同时也自然不会有过去的意识以及记忆,所以说这个外表看似15……呃…….12岁的安娜其实相当于刚刚出生的新生儿一般。”科勒纠结了一下安娜的年龄之后便赶紧灌了一口酒然后总结道:“但是她对我来说也依然是那个安娜,而这一次我会好好的保护她,也会好好的照顾她……”

  那萨斯伯爵无言的看着科勒,虽然他表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内心里却正在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见证到了复活人类这种了不起的奇迹,虽然跟传说中的那些复活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是对于目前人类这边的状况来说也差不多算是史无前例了。不管如何,至少那个裘达教团的能力打破了人类无法实施复活法术的界限,若是单从这点上来分析的话那么绝对算得上是能够载入史册的大事件。或者从另一边来说,若是能够让这个教团归入公国麾下的话也自然会给米海尔公爵提供不小的帮助,而跟未来的那些可能性相比,哪怕现在让大公爵给他们一个“国教”虚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对于那萨斯伯爵个人来说,既然科勒都已经利用这个宗教复活了安娜,那么自己是否也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毕竟关于格蕾丝的事情……

  “啪—”的一声不大的敲桌声让那萨斯伯爵忽然回过神来,科勒似乎发现了伯爵的一些想法然后才赶紧打断并示意道:“关于那个教团的事情还请父亲不要出面插手,也不要妄想让他们复活母亲。毕竟我和安娜的年龄相差不大,并且我们都还年少,所以我不会介意区区几年或者十几年的落差。但是父亲你别忘了你此刻是什么年纪?还有就算是他们俘获了母亲那么你又有几年可以苦心等待?再者说我虽然跟裘达教团保持了合作但也尝试保持了距离,毕竟那可是个不被米海尔大公看好的来路不明教团,甚至在亲眼见识到了他们的邪道仪式后我也对其产生了更多的警惕……”

  那萨斯伯爵十分失望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在简单的思考了一番后也认同了科勒的观点,同时他也很在意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教团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内幕在其中。毕竟在表面上来说这个宗教组织基本上算是上层公认的假货,因为公国对于裘达教团的判断那萨斯伯爵也有参与,为此知道一些情况。但是眼下似乎事情并不是大家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直白,至少在科勒的一番提醒之后那萨斯伯爵也警觉的想到了这个宗教实在是太可疑了,因为如果他们要是光明正大的将这项能力展示出来的话那么情况似乎也就是另一种发展了,可是如果他们的这项能力还要偷偷摸摸的进行的话那么也不就是说问题很严重吗?

  想到这里那萨斯伯爵忽然有了新的思路,不过这并不是什么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反而让其透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伯爵都忘记了今晚他是为什么要过来的,甚至就连白天科勒所床下的祸事也都抛之了脑后。心有不安的那萨斯伯爵随后又跟科勒简单的交换了一番情报便匆忙的打算离去,但是在临行前的时候伯爵还是在门口犹豫不决的驻足了一会。

  “安娜的事情……我会指派个信得过的佣人过来帮你照顾,所以你这个混蛋最好给我矜持一点!”伯爵在发出了一番警告后又默默的叹了口气,随即语调一转的又说道:“裘达教团的事情,你最好也小心一些,我现在就要去联络公爵让夜枭过来盯着,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但是你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拜托了……”

  “我会的,父亲……”科勒说完后十分恭敬的对着那萨斯伯爵鞠躬行礼道:“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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